187.第187章 實驗短片
或許是受到本身經歷的影響，墨菲始終認為，語言沒有行動更具有說服力，缺乏行動支持的語言，也不過就是嘴炮而已。
想要說服弗蘭克-米勒，只是找到他，說自己會如何如何，沒有任何用處，對方已經超過五十歲，不是沒有見識的人，遠不是簡單的言語就能打動的。
CAA公司內部，有針對弗蘭克-米勒的分析，認為除了滿腹的漫畫創作才華，他還是一個多疑的人。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是唾手可得的，想要說服弗蘭克-米勒，拿到與DC開啟漫畫版權談判的基本條件，墨菲必須向弗蘭克-米勒證明自己可以將原著的靈魂、美妙和黑白魅影都變成電影。
怎麼才能證明？墨菲選擇先拍攝一小段與漫畫有關的電影級別的視頻，以真實的具有說服力的影像來打動弗蘭克-米勒。
墨菲與比爾-羅西斯談過之後，比爾-羅西斯召集了與他合作過的菲力-拉舍爾、海倫娜-埃斯波拉、傑克-沃森和大衛-羅比等人，接連經歷兩部影片的成功，這些人也喜歡繼續與墨菲合作，就像好萊塢的公司總在追逐成功的導演一樣，他們也傾向與成功的導演合作。
而且合作的對象還是熟悉的人。
這些人接到比爾-羅西斯的電話后，很快就答應了下來。
除去他們，墨菲還需要一個女演員，由於是實驗性質的拍攝，不可能給多少酬勞，比爾-羅西斯從CAA底層的眾多簽約客戶裡面，找了一個同時走模特和演員兩種路線的女演員。
此外，還聯繫到了數字領域旗下的一個小型工作室，負責為拍攝的畫面製作特效。
因為這是自籌性質的實驗拍攝，所有資金暫時只能由斯坦頓工作室支付，以現在斯坦頓工作室的資金實力，也不用為這最多十幾萬美元的支出發愁。
搞定這些之後，墨菲把所有人召集到CAA的一間會議室裡面，在拍攝之前進行一次溝通。
「菲力，」
會議室里，墨菲站在長條會議桌的最前端，「拍攝需要用索尼的HFC-950s型攝影機，你負責去租賃，一天就可以。」
「好的。」菲力-拉舍爾點了點頭。
「還有，」墨菲又說道，「這段畫面要極具風格化，在黑白視野中通過艷麗色彩點出情感與情緒，黑白的基調同時也是對道德與人性的二元劃分，但是又通過彩色使之負責，超出單調的面譜化！」
兩人之前已經在電話里溝通過，菲力-拉舍爾也看過漫畫，這些都不是問題。
「保羅，」墨菲繼續吩咐，「聯絡一家適合綠幕拍攝的攝影棚。」
他一項一項吩咐，「傑克，女性角色的服裝和化妝都要足夠鮮艷的紅色，也準備一套裸色裙裝。海倫，你要儘快設計出符合漫畫風格的人物背景……」
最後，墨菲看向會議桌左手邊最後面的位置，那是比爾-羅西斯找來的女演員，一個英國籍女演員，卻在美國出生和成長。
他看了看對方一頭長長的金髮，「露絲，你需要剪成短髮！如果你有異議的話……」
對於很多女演員來說，長發就是她們的第二生命，墨菲也不確定對方會不會剪掉頭髮，以符合漫畫中的形象，如果她不樂意的話，那就換一個人。
坐在那裡的西耶娜-米勒一直沉默不語，她知道自己沒有在這些人中發言的資格。
現在問題到了自己的頭上，西耶娜-米勒沒有猶豫，「我隨時可以剪掉頭髮。」
雖然現在只是個實驗項目，但真的能立項的話，她這個出演的這個女性角色，極有可能成為正片中的重要角色。
這是難得的好機會。
至於出演男性角色的詹姆斯-弗蘭科，墨菲什麼都沒有說，以他現在的演技和影片的風格，應付這種角色只是小意思。
溝通會之後，墨菲讓斯坦頓工作室的財務撥付了十萬美元，暫時用於這個實驗項目的開支，有了足夠的金錢作為支持，這個臨時劇組也高速運轉了起來，菲力-拉舍爾半天時間就搞定了攝像機租賃，保羅-威爾森與迪士尼製片廠談妥攝影棚，西耶娜-米勒在傑克-沃森的陪同下把一頭長發剪掉……
最為重要的後期背景製作，在海倫娜-埃斯波拉拿出設計圖紙，並根據墨菲的要求進行修改之後，他們兩個人去了位於威尼斯小城的特效製作室，與特效負責人進行了足足一天的溝通。
墨菲還準備了一份連續的故事板，作為拍攝和演員表演走位的參考。
由於當初的協議，黑馬漫畫想要轉讓手中的《罪惡之城》的那部分電影版權，或者自己投資拍攝，弗蘭克-米勒同意是最基本的前提條件，為了能打動這個出了名的頑固的傢伙，墨菲完全是用拍攝製作正式電影長片的要求，來完成這段實驗短片。
經過一周的準備，所有工作已經就緒，墨菲的這個臨時劇組也在迪士尼製片廠集結，由於只租賃了一天的時間，拍攝必須儘快完成。
上午的時候，海倫娜-埃斯波拉的小組搭建出了一個道具陽台，也在陽台四周架設起綠幕，拍攝會以綠幕作為背景。
午飯一過，劇組就進入了實地拍攝階段。
整場戲只有詹姆斯-弗蘭科和西耶娜-米勒兩名演員，墨菲完全把拍攝交給菲力-拉舍爾負責，他則坐在導演監視器後面，觀看拍攝的實際效果。
拍攝開始前，墨菲特意走到場地中，看了看西耶娜-米勒的化妝效果，作為影片中唯一具備強烈色彩度的角色，她所代表的紅色，在黑白世界中必須足夠艷麗。
西耶娜-米勒剪短了頭髮，大概是妝容的關係，眼睛看起來特別深邃，再往下，復古的濃艷紅唇就像剛剛沾染了鮮血，她身上的服裝，也同樣血紅。
「沒……沒問題吧？」西耶娜-米勒有些不自信。
墨菲對她點了點頭，「放鬆，你現在非常好。」
說完，他轉身回到導演監視器後面，大聲說道，「三分鐘后開始拍攝！」
臨時劇組的每個人都在做最後的檢查，詹姆斯-弗蘭科和西耶娜-米勒也走到了各自的位置上面。
拍攝準時開始，西耶娜-米勒穿著艷麗的紅裙，向著陽台邊緣走去，菲力-拉舍爾從背後給了一個全景大特寫。
看到這個特寫畫面，墨菲馬上舉起右手，高聲喊道，「停！」
西耶娜-米勒轉過頭，看向墨菲這邊，不明白自己哪裡犯了錯。
墨菲卻沒有管演員，對傑克-沃森負責的化妝和服裝組那邊大聲說道，「傑克，過來！」
傑克-沃森立即一路小跑了過來，墨菲也不廢話，直接說道，「衣服還是不夠鮮艷。」
「這是我見過最紅的裙子了……」傑克-沃森有些撓頭，「我讓人再去找。」
墨菲又看了眼西耶娜-米勒身上的紅裙，搖了搖頭，說道，「這樣，換裸色的裙子，我讓特效工作室通過後期特效解決。」
傑克-沃森剛要走，又被墨菲喊住了，「傑克，還有紅唇，也換成裸色。」
既然服裝和化妝的效果達不到，那就用數字特效來解決好了，墨菲也不是固執的不懂變通的人，馬上就做出了決定。
拍攝不算太順利，菲力-拉舍爾攝影時犯了兩個錯誤，這畢竟不同於之前的攝影風格，他找到狀態后，詹姆斯-弗蘭科和西耶娜-米勒的表演也出了錯，好在這是對著綠幕表演，也不需要他們展現出震撼的演技，當外面的太陽轉向西邊的時候，墨菲宣布這段只有幾分鐘的鏡頭拍攝結束。
忙碌一周，就為了這短短的幾分鐘，電影拍攝時的準備工作，遠比拍攝本身要耗費時間，也更加耗費一個導演的精力。
一天搞定的拍攝，卻只是最基本的鏡頭素材，墨菲親自把這段鏡頭送到威尼斯的特效工作室，叮囑他們一定要儘快完成。
想要儘快完成，必須支付足夠的費用，這是最簡單的商業規則。
在墨菲提前支付一半的資金后，這個工作室專門抽出兩個小組，同時製作和渲染這段鏡頭和背景畫面。
等了足足十天，一直到9月中，墨菲才拿到了這段鏡頭的完成版本，他第一時間進行了審看，效果基本滿意，畫面也非常符合原版漫畫的風格。
然後，他跑到CAA所在的死星大廈，又找到了比爾-羅西斯。
「比爾，儘快幫我確定弗蘭克-米勒的行程，」一走進比爾-羅西斯的辦公室，墨菲就直接說道，「我需要知道他現在在紐約，還是在洛杉磯。」
比爾-羅西斯點點頭，拿起電話，連續撥打了好幾個號碼，又耐心的等了一會，大概過了十五分鐘左右，有電話撥打了回來，他接起來說了幾句，在本子上記下一個地名，扣斷後看向墨菲。
「弗蘭克-米勒這段時間都在洛杉磯，」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筆記本，「他正在休假，不想被人打攪。」
墨菲微微皺眉，比爾-羅西斯又說道，「他明天晚上會出席馬裡布的一個派對，我會想辦法為你拿到入場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