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九章 美麗無罪

  「我和吏部打個招呼，要他們外派一個品行不錯的過來。」

  京城中的最高學府是國子監，而裡面學習的都是世家子弟，沒有單獨修建女子學院，而是直接允許千金進入學習，也不用他們女扮男裝或者找關係，更允許同班。

  國子監里有一項考核就是外出實踐，由吏部統一負責，裡面人才濟濟，還是有不少合適的人選的。

  「實踐出真知，有些人侃侃而談，各種長篇大論，到頭來也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他們還未嘗過人間疾苦，外放做官三年對他們大有裨益，這樣也挺好的。」

  容淵立馬就書信一封，蓋上自己的印章，要宗高遠送去驛站，快馬加鞭傳回京城。

  「在這裡多待一些時日吧，先召集剩下的那些官僚，考察一下他們，重新修建女子學院，待新任的官員到來，能夠接手瑣事，我們再離開，這段時日還能在附近逛逛。」

  「讓賀成他們就在這裡租個小院吧，住客棧也不太方便。」

  至少那些百姓們為了表達謝意，總是三番五次地上門，容淵和燕雲嵐既要承了他們的謝意，又不能隨意收他們的東西，自始至終他們認為這是自己該做的，沒有表明身份就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每次來這麼多人，掌柜的都以為生意來了，要發了，結果人人指名道姓要答謝恩人，的確是很不方便。

  儘管掌柜的也是受益人，但確實麻煩更多。

  「我這便差他們去做。」

  容淵將信和事情一同吩咐下去，賀啟他們登記完之後，就馬不停蹄的去查抄城主府，結果發現裡面有很多女人，還有被關在暗室里的，幾乎都沒有穿衣服，身上卻有巨大的鎖鏈，而且她們的狀態都不對。

  當時水月陪賀啟一起去的，賀啟直接轉了身子，水月一個個給她們披上外袍，又狠著心端來冷水潑到她們的身上，有幾個是直接清醒了的，有幾個還被藥性支配著身體。

  「真是無惡不作，這種人就該閹割。」

  燕雲嵐配了解藥，水月和冉秀一起喂那些姑娘們喝下去，清醒以後她們都掩面哭泣，甚至有想當場自戕的，被燕雲嵐攔住了，好生勸慰了一番，才勉強讓她們聽了進去。

  「待事情結束之後，這等惡人理應交給你們來懲罰，不管你們想怎麼對付他都可以。」

  燕雲嵐深知必須讓姑娘們自己出了心中這口惡氣，要不然她們過不去這道坎兒，就會選擇輕生，畢竟死亡的疼痛是一瞬間的事，可世人的眼光，還有她們的苦痛卻能將他們凌遲。

  容淵摟著燕雲嵐：「有光的地方就有陰影，可萬事萬物都有裂隙，那是光照進來的地方，受欺辱的姑娘們都很可憐，但她們同樣也遇到了你。」

  如果我淋過雨，我就想為他人撐一把傘，燕雲嵐依靠自身活得自在，卻不能說苦痛不存在，這些姑娘的遭遇是階級和權勢的過錯，是壞人的過錯，唯獨她們自身沒有錯。

  哪怕是在法治社會，也仍有不可思議的犯罪在發生。

  「希望她們能夠放下，不要用別人的過錯來折磨自己，美麗無罪，我做的還是不夠多。」

  燕雲嵐有一種無力感，她不能控制所有人，也不能改變所有人，哪怕她有現代人的思想，卻也要受到時代的各種局限性，她只能教姑娘們學會反抗，學會爭取自己的權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