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六章 容景,你可認罪?
但容寧除了接旨沒有別的辦法,要不然他就是抗旨不遵,而且他那個兄弟的爛攤子,也得收拾。
真是的,一天天不得安生。
容景被關進來以後就無人再搭理了,眾人也都沒給他上腳銬之類的東西,他在牢里能夠自由活動,也時不時就有獄卒送來乾淨的水和吃食,總之也沒有虐待他,也自然沒有等來審訊的人。
獄卒也都不多話,容景有時候想詢問些啥,也得不到回答。
「你怎麼來了?」
容景原本在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驀地睜開了眼睛,卻見是提著食盒的容寧:「來看我笑話,還是出於兄弟道義,送些溫暖和關懷。」
容寧眉眼間的陰鬱褪去了些許,變得清朗起來,回答道:「都不是。」
他邊說便把食盒裡的東西拿出來:「你最愛吃的桂花糕,三菜一湯,我還帶了些酒來,我們兄弟可以對飲,聊一聊。」
容景挑眉看著他:「你是打點了獄卒,還是皇叔派你來的。」
容寧不言,容景便明白了:「原來如此,寧王是審訊我的人吧,那這些東西就是你給我準備的鴻門宴,是打算把我灌醉以後誘導我說出些實情來,你好趁著我意識不清讓我簽字畫押,再拿到皇叔面前請功,真是好算盤。」
他端起一杯酒來一飲而盡:「可惜,我對你防備得很,你這如意算盤怕是打空了。」
「你就不怕我在酒里下毒。」
容寧又給他倒了一杯,他們也很久沒有這麼安靜地坐下來一起飲酒了,自從父皇駕崩之後,他們就在充滿疑惑不解,想要調查真相的同時也膽戰心驚,生怕皇叔要趕盡殺絕,滅了他們所有人,但容淵出人意料的保留了他們的性命不說,還給了較為重要的職位。
容景的心中仍然充滿了仇恨,那是因為他覺得皇位本是父皇要傳給他的,從沈公公當時震驚的神色,還有他母后的喜悅再到聽到詔書的不可置信能看出來,可突然就變成了容淵,定然是他在其中動了手腳。
他恨皇叔。
容寧則不一樣,在父皇駕崩之前,他仍舊未能找到一個平衡點,他的支持力和背後的勢力不足以和容景形成對抗,所以他選擇了向容淵示好,那時候的容景即使坐上了皇位,也不可能斗得過容淵,皇叔才是最好的人選。
而就目前的表現來看,皇叔或許是有意……
「你不敢。」
容景嗤笑一聲,打斷了容寧的思緒:「你連向殺害父皇的仇人揮刀的勇氣都沒有,仰人鼻息,還覺得人家對你很好,你又怎麼會敢殘害手足呢,容寧,你真讓人瞧不起。」
容寧拿酒杯的手一頓,抬眼看著容景:「總好過你現在成為階下囚,要被我這個手足審訊得強,我之前就提醒過你了,皇叔和燕雲嵐不會真的任由你做小動作而不干涉,時機不夠成熟,你一意孤行。」
既然容景不客氣,容寧也沒必要上演兄友弟恭的戲碼,他未嘗沒有看透皇叔的用意,可他不在乎,燕雲嵐那般生性自由的人,若不是真的對皇叔有情有義,是絕不願被束縛在這偌大冷清的皇宮之中的。
而皇叔能為了美人奪取江山,自然也能為了美人放棄江山,容寧從來都不懷疑這一點。
「容景,你可認罪?」
容寧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