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鐲子只要不是她自己,隨便找人一查便能知道來源,虞蘭撒謊是隱瞞不過去的。
所幸也就實話實說:「這鐲子是謝家小姐給奴婢的。」
「她讓你做什麼?」
虞蘭也是一時鬼迷心竅,被抓了也只能橫著心說道:「她給了奴婢一包東西,裡面裝著白色粉末,要奴婢偷偷地放在皇上的酒壺裡,奴婢一開始疑心是什麼不好的東西,不敢應承。」
「但她用頭上的金簪試了試,沒有變色,證明不是毒藥,只說是些助興的東西。」
這不是第一次有人找虞蘭做這種事了,之前還有大臣們也曾找到她,要她打探一下後宮的消息,尤其是燕雲嵐帶著孩子去行宮的那段時間,找她的人絡繹不絕,想要試探容淵的口風。
她因此得了不少的好處,穿著打扮都變得高檔起來,心氣兒自然跟著升高。
「她說,你便信,你跟在容淵的身邊,只要不做錯事,機靈一點兒,還怕不陞官嗎?怎麼敢對當場天子下手的?」
燕雲嵐不相信她連這點判斷力都沒有,很大可能她沒有說實話。
「想好了再說,不然我讓人割了你的舌頭,讓你只能用筆寫下來,還不說實話,我就卸了你的左手,沒說一次慌,就砍掉你身體的一個部位,直到我滿意為止。」
她和容淵剛相聚不久,就出了一堆爛事,心情自然不好。
虞蘭的身子搖晃了一下,旁邊的侍衛們都帶著刀,聽聞燕雲嵐的話抽出來亮了亮相,恐嚇著她,她什麼心思都沒了。
「奴婢向來善於察言觀色,這次從行宮回來,皇上的心情一直很好,對奴婢們和顏悅色的,以前一點小差錯就會惹得龍顏大怒,現在只要不是大錯,就可以被輕易原諒。」
「加之皇上和公主的滿月酒來的大臣和家眷很多,無人會注意到奴婢,只以為酒水都是一樣的,而且這個東西不會當場發作,而是隨著酒水喝得越多,作用越大。」
「奴婢是算準了時間的,謝小姐不僅給了奴婢價值千金的鐲子,還給了一百兩銀子,並且承諾,承諾奴婢……」
虞蘭咬了咬嘴唇,思慮著要不要把實話說出來。
「砰」的一聲,明亮的刀劍從她的腿間穿了過去,狠狠地扎在地上,嚇得她一個後仰,摔倒在地,哆嗦著說道:「她要是得償所願,坐上宮妃之位,就給奴婢也求個份位。」
說到底,還是想要討得容淵歡心,再把容淵伺候得好,也還是個宮女而已,她離富貴如此之近,日日侍奉著皇上,不起別的心思才怪,怕是早就生了爬床之心,遲遲沒有找到機會罷了。
謝冉冉照過來,兩人一拍即合。
燕雲嵐笑了一聲:「想當宮妃,找本宮啊,你找一個還未上位成功的人做什麼?她能給你保障嗎?本宮猜,待她事成,你這個幫凶就會悄無聲息地地消失在宮裡。」
「可真是個天真的孩子啊。」
燕雲嵐的手拍了拍她的臉,語中含笑,可這背後的意味卻讓虞蘭不寒而慄。
「這人對主不忠,心也不誠,膽敢在皇上的酒中下藥,足可見心思不純,留著此等禍害在身邊,皇上遲早死於非命,拖下去,杖責五十,以儆效尤。」
「饒命啊,皇後娘娘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仗責五十,對於此等女子來說,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
燕雲嵐卻不再多看她一眼,拿起一串葡萄,仔細地剝去了皮,盈盈放入自己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