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 傳位詔書
「皇上早就布置好了一切,他比所有人都更早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問題,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留下了繼位的聖旨,正是景王,您和梁丞相通個氣,讓他攜眾臣做好準備。」
皇后先是一喜,又覺得皇上大病當前不是很合適,迅速地收斂了欣喜,換上一副擔憂的樣子道:「皇上是真龍天子,一定能夠逢凶化吉,本宮就在這裡陪著他。」
沈公公也不多說什麼,這皇宮裡各懷鬼胎的人多了,皇后的心思他和皇上都看得一清二楚。
夜裡的時候,皇上「嗬嗬」地喘著粗氣,有蘇醒的趨勢,皇后和沈公公連忙把人扶了起來,不知是不是迴光返照,喘完之後他的精氣神看起來很不錯。
說話也特別流利,可每出口一個字,就會有一絲鮮血流下,觸目驚心。
「把所有的大臣都召集來吧,朕應該是撐不過去了,要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才甘心走。」
皇后和沈公公都偷偷抹著淚,只是不知其中幾分真心幾分假意。
燕雲嵐被抱起來的時候還迷迷糊糊的,任憑容淵動作,放心地把自己交給他,直到被塞進馬車裡,才算是清醒了些。
「怎麼了?」
「皇上召集所有的大臣進宮議事,宮裡傳來消息說皇上醒了,但是身子很不好,撐著一口氣,應該是有大事宣布,我覺得,大概是要念聖旨了,我們還能趕得上。」
「他是不是白天被我們氣到了,按理來說,應該還能撐個三五日。」
「或許吧。」
燕雲嵐靠在容淵的肩膀上還有些昏昏欲睡,到達宮裡的時候,門口停了很多轎子和馬車,前面也陸陸續續有各位官員走過,見了容淵都紛紛行禮示好。
他們預感到這天要變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這些人也不知會何去何從。
就在等待眾人的時候,皇上咳嗽不止,血不停地溢出,竟是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了,太醫在旁邊緊急施針,接連扎在幾個重要穴位上,都抑制不住。
太醫正苦澀地搖了搖頭:「沒辦法了,皇上的身子承受不住重葯,連保命都做不到了。」
沈公公一直守在皇上的身邊,皇后神色不明地站在龍床前,皇上猛然抓住沈公公的手,想要再交代些什麼,嘴剛剛張開,就重重地仰了過去,手垂了下去,眼睛大睜著沒了聲息。
太醫正顫顫巍巍地探了探皇上的呼吸,又搭了搭脈搏,猛然跪倒在地,悲痛道:「皇上駕崩了!」
「咚、咚、咚……」
眾大臣剛剛走到殿門前,就聽到了遠處傳來的敲鐘聲,這是皇宮裡的喪鐘,容淵和燕雲嵐的腳步一頓,同時向大門緊閉的寢宮看去,剩餘的人則猝然跪倒,神色不安。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沈公公的臉上還有淚痕,沉痛道:「皇上駕崩了!」
眾大臣都紛紛垂下了頭,只有一部分人注意到沈公公手中明黃色的聖旨,燕雲嵐和容淵還站著,沒有絲毫的表示,但也沒有人敢說什麼他們對皇上大不敬的話。
「皇上清醒之時留下了傳位詔書,由禮部尚書公證,在梁丞相和皇后的監督和見證下,由老奴來宣布聖旨,眾位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從來帝王之治天下,未嘗不以敬天法祖為首務。敬天法祖之實在柔遠能邇、休養蒼生,共四海之利為利、一天下之心為心,保邦於未危、致治於未亂,夙夜孜孜,寤寐不遑,為久遠之國計,庶乎近之。今朕年屆五旬,在位二十一年,身體逐漸不支,無法操持朝政,現將位傳與朕之……」
沈公公瞳孔突然放大,話音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看著傳位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