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六章 你竟然知道
「百姓們是親眼見到你跟著朕進了這皇宮來的,莫名其妙的就換了個皇帝,你就不怕世人說你謀權篡位?」
皇上挺直了脊背,端坐在龍椅上,手上搭在曲起的膝蓋上,一貫的睥睨天下的樣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容淵。
「臣弟只是提前說出這個建議罷了,畢竟皇兄重病不起,無法早朝,只得卧床休息,國不可一日無君,加之是戰亂剛剛平息,百廢待興的時候,更加需要有個主事人。」
「皇兄今日本就是撐著才能到城門口迎接,回來以後便猝然到底,陷入昏睡,太醫診治之後說您藥石無醫,您看這個理由可好?」
容淵從下往上對皇上對視,卻絲毫不落下風。
湛西王和鎮東王垂著頭不說話,南陽王的手指動了動,去觀察皇上的臉色,果然不是很好看,似乎帶著病氣,已經掩蓋不住,想來容淵早就知道皇上生病了。
正好藉助這個理由來堵悠悠眾口,兄終弟及在禮制上也是有過先例的。
「你這是在安排朕的後事了嗎?」
皇上的身體本來挺好的,就連風寒都不輕易患上,可自從蠱蟲入體之後,就一直很虛弱,特別容易疲乏,精神不濟,太醫說診斷不出病症來,但他自己能感覺到身體一直都在虧損。
夜裡已經有了咳血的現象,如今還能端坐在這兒,正如容淵所說,不過是撐著一口氣罷了。
燕雲嵐才是最了解他身體狀況的那個人,至今他都不明白燕雲嵐對他動了怎樣的手腳,加之前兩日有致幻的藥物,他噩夢頻發,甚至不停地揮舞雙臂,差點就把自己悶死。
被沈公公叫醒以後,還迷濛了好久,驚魂未定。
「皇兄的身子如何,您自己最清楚,之前就沒有精力去處理政務了,完全交給兩個兒子了,可現在,容景和容寧也不在您的身邊,其他的皇子尚小,主持不了朝政,唯有臣弟,能夠幫上一二。」
「臣弟就勉為其難做個臨時的攝政王,如何?」
皇上喪失了所有的籌碼,能與容淵抗衡的人全都和他站到了一邊,剩下的都不足為懼,貿然和容淵對上,就是自己送人頭,皇上也不想再有無謂的傷亡。
「攝政王,你就不想直接坐上朕的這個寶座嗎?」
皇上還以為自己會被軟禁起來,容淵矯造一份聖旨,由宮中的大臣宣讀,名正言順的坐上這個位置,可他分明已經把自己的意圖明示出來,卻又退一步領了個攝政王的虛職。
這是何意?
「不是誰都稀罕這個位置的,再者,皇兄還好好的,臣弟又怎能篡位呢?」
「還請皇兄保護好龍體,臣弟日夜兼程,趕回京城復命,身心俱疲,就不多待了,雲嵐的通緝令可以撤銷了嗎?」
容淵嫌這些東西礙眼,早在進京城之時就命賀啟帶著手下沿街清理這些東西,現在也不過就是象徵性的詢問而已,有他在,任何人都不會危害到雲嵐。
「這是自然,連朕都被你管制著,你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只是,你真的以為自己大獲全勝了嗎?」
皇上意味深長地問道。
「這種時候,皇兄還是不要和臣弟打啞謎了,你覺得梁丞相和容景養的私兵能走到定北軍的面前來嗎?」
皇上當然不願意就這樣認輸,他做了自己的最大努力,將所有府上的私兵都招募起來,不追究他們的罪過,反而要是抗逆賊有功還進行封賞,他其實是備了後路的。
「你竟然知道!」
皇上平靜的面孔終究還是保持不住,露出了震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