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滴血盟誓
酒罷,彼此的情誼算是建立起來了,過了這等乾癮,眾人的話茬子也就打開了,無需遮遮掩掩,有啥說啥。
「南陽王已經大概跟我們說過他的打算了,並且也坦然之前就和你互通消息,本來我們還沒有下定決心,可皇上他實在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鎮東王最是憤怒,他的前半生都在征戰海域,海上訓練比陸上訓練苦多了,即使戰船比較平穩,但是在水上飄蕩也容易出現暈船的癥狀,成日里是那些魚蝦,也會膩味。
運氣不好的時候還會遇上狂風驟雨發生海難,作戰條件遠比各地都要惡劣,可他還是幾乎把一聲都奉獻給了這裡,就連他的長子也沒有倖免,他白髮人送黑髮人,要了他半條命。
可是皇上不值,不值得他為此拚命。
「你今日未曾在場,還不知發生了何事,皇上確實下旨派我們去應敵,可他們要我們把家眷留在京城中,這是陽謀,明晃晃地要人質,以此來威脅我們,或者說以防我們叛變。」
「這已經不是你和他之間的事了,而是藩王與帝王之間的較量,我們做出這個決定都是深思熟慮的,把話攤開來講,就問定北王一句,之前說的還算不算數?」
南陽王的鷹眼直直地看著容淵,湛西王和鎮東王也都認真地凝視著他,容淵在這樣的氣場下絲毫不輸給他們,堅定道:「算,無論於己於人,我這一仗都是要打的,我和皇上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不僅如此,我還能向各位保證並承諾,事成之後,容淵坐上那至高之位,定然讓各位的親眷安然回家,絕不削藩。」
「容淵可以在此立下字據,也好求得個心安。」
容淵是不懷疑這幾位的能力的,他們只要做出了決定就不會輕易反悔,而且被皇上逼到了如此地步,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從皇上對他出手開始,就註定了會有這麼一日。
他不想要是他不想要,可不能有人千方百計地奪走了,還要來算計他,讓他失去重新奪回的資格。
容均的眼裡容不下有兵權的親王,這容陽國若全是文人,便是腐爛的開始,不如在它徹底的腐壞之前,把爛肉割掉。
「好,本王欣賞定北王的氣魄,只要你把話撂這兒,我們就和南陽王一樣堅定地站在你的身後,為容陽國征戰這麼多年,從未懷疑過自己的用心,如今被質疑,只感覺到心涼啊。」
「只要定北王坐上那位置之後,能許我們留在封地,不會褫奪我們的親王稱號,我們便能以德報德,有生之年絕不謀逆。」
湛西王本就沒有這種心思,或者說不是每個將領都會仗著手中的力量起貪心和野心了,他們有的更喜歡直來直去的交往方式,也更喜歡刀劍下見真章,和文人說話簡直頭疼得要死。
還要管理那麼多的文臣,只要想想就避之不及,根本沒皇上擔心地那麼多,至於擁兵自重,他們被架在這個位置上,多多少少有些特權,可他們心地不壞,並沒有為非作歹。
皇上無緣無故就要因為自己的揣測而枉費他們這麼多年的付出,憑什麼,任誰都會覺得不公平。
「既如此,我們以血盟勢,如何?」
鎮東王提出建議,他抽出一把精緻的匕首,那是他兒子唯一的遺物,他都貼身帶著,二話不說在食指上劃了一個小口子,鮮艷的血珠凝結在他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