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寫給你的藏頭詩
「怎麼樣,愛妃對這個表演滿意嗎?」
皇上顯然是縱容溫綺雲搞事的,每表演完一個節目,也會過問一下她的感受。
容淵則反握住燕雲嵐的手:「沒事吧,雖然劍尖沒有碰到你,但有時候劍風也會傷人。」
剛剛那一瞬,謝忻歡說得是嚇死人,害怕嗎?
燕雲嵐覺得她就是趁機惡作劇而已,劍尖到她面前的時候,已經緩了很久,所以她才沒有躲。
「沒事兒。」
容淵目光沉沉地看了謝忻歡一眼,絲毫沒有遮掩自己的殺意,她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雲嵐。
謝忻歡站在大堂中央,感受著容淵的目光,手沒忍住抖了一下,她毫不懷疑,如果不是在大殿上,容淵一定會殺了他。
她觸及到了容淵的逆鱗。
「這劍舞別具一格,的確是個不錯的表演,不過妾身想著,燕二小姐能有如此高超的琴藝,燕大小姐,也就是我們的定北王妃應該也是不差的。」
「妾身比較期待王妃的表演。」
溫綺雲對其他人的表演根本就沒有興趣,她之所以提出這個建議,還自己表演了一支舞,就是為了讓燕雲嵐順理成章地表演。
容淵還記得燕雲嵐來著葵水,不能劇烈運動,她自己也說了音律不行,她到底棋藝自己是見識過的,一塌糊塗。
琴棋書畫,四去其二,而且燕雲嵐不需要展示什麼。
正要回絕,卻見燕雲嵐燦爛一笑,大方地站了起來:「那自然是不能讓眾位失望的。」
「不過我在白雲觀長大,未曾習過樂舞,最常聽的就是梵音,大家應該不喜歡聽我在大殿上誦經。」
「還請為我準備筆墨紙硯和顏料。」
容淵從未見過燕雲嵐作畫,這對他來說也是個驚喜。
「雲嵐是要現場作畫嗎?」
皇上饒有興趣地問道。
「是的,在觀里的時候,閑來無事,又不能過於喧嘩,就比較喜歡一些修身養性的東西,比如書法和繪畫。」
燕雲嵐在現世的時候確實偏愛這兩項,每次忙碌的一周過後,她就只想休息,不愛出門,就通過書法來精心。
總要有一技之長才能在這京城中生存。
太監和宮女很快搬來了桌案,凳子和各種燕雲嵐所需要的東西:「有沒有豎著的畫板?」
「有的。」
「幫我換一下,謝謝。」
燕雲嵐很客氣地對太監說道,他有些受寵若驚,平日里都是不能違抗主子的命令,沒想到定北王妃會對他表示感謝。
「皇上介意這畫板對著您嗎?」
燕雲嵐還是提前問了一句,以免讓他感到不悅。
「自是不介意。」
倒是溫貴妃說了一聲:「畫畫會不會太浪費時間了。」
她顯然不想給燕雲嵐展示長項的機會,而是想逼迫著燕雲嵐換一個不擅長的,要不然她的目的怎麼能達成呢。
「不會,就是娘娘您一支舞的時間,甚至不需要那麼久。」
眾所周知,精心畫畫是很費精力的,除非那些名人大家才會說出如此猖狂的話,他們隨意勾勒幾筆,便自成畫卷。
「那本宮倒要看看王妃的畫功到底有多了得。」
皇后覺得今晚的溫綺雲太過張揚了,往日里她都不怎麼說話,不由多看了她幾眼。
燕雲嵐調整著畫板的位置,背對著大殿的門坐著,皇上的角度只能看到支著的板子,連宣紙都看不到。
她先是拿著墨筆勾勒著輪廓,時不時就要側頭看一下容淵。
容淵依稀覺察到了什麼,原本直直地坐著,還換了個更加放鬆的姿勢,斜坐著,一腿曲起,手肘放在腿上直著頭,另一手把玩著酒杯。
燕雲嵐輕笑了一聲。
「王妃可是在為本王作畫?」
容淵才不是那種顧忌他人的人,如此明目張胆的秀恩愛他很享受。
「你猜。」
燕雲嵐俏皮地回答了一聲,手上的動作卻不慢,很快,就換了其他顏色的顏料,是在上色。
溫綺雲看著這一幕咬碎了一口銀牙,手中的錦帕被攥得變了形。
可惡!
眾人都想要探頭去看,只是他們位於兩側,而燕雲嵐的畫正對著大門,他們也不好貿然起身。
「畫好了?」
見燕雲嵐遲遲不動筆,容淵問道。
「差不多。」
燕雲嵐用的時間還真不久,她把筆桿放在下巴處,一下一下晃動著,似是在思考什麼。
溫綺雲不悅的說道:「若是王妃畫好了,便給大家看看吧,不要浪費時間。」
她說完這句,就見燕雲嵐很不給面子的,沾了墨水,重新在畫紙上寫著什麼,根本就不回她的話。
就連皇上也不由警告地看著她。
「好了。」
待上面的墨水幹了一瞬,燕雲嵐取下了木板上的宣紙,先放到了容淵的桌子上,給他看。
上面是一個小小的他,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人物肖像,而是一種他未曾見過的畫法,小巧可愛。
是的,這個和他完全不搭邊的詞,是最能貼切地描述這幅畫的。
「這上面有字。」
容淵欣賞了一會兒,才發現燕雲嵐題了字。
可燕雲嵐用胳膊擋住了:「現在還不能看,不到時候。」
「舅娘,你畫了什麼呀,快給我們看看。」
徐玉珂離他們很近,不用很大的聲音,但是聲音也不小,在場的眾人都能夠聽到。
燕雲嵐便把畫紙放回木板上,直接轉向了皇上。
「這是淵兒?怎會濃縮得如此小,這畫風朕前所未見。」
「臣妾也沒見過。」
皇上評價了以後,皇后也跟著附和了一句,這更讓坐在兩邊看不到的大臣們好奇了。
「但是很傳神,而且很獨特,甚至想要知道本宮在這畫里會是什麼模樣。」
皇后還是很端莊溫和的樣子,對新奇事物的接受度很高:「雲嵐可否有時間為本宮作畫?」
「皇後娘娘不嫌棄的話,自然是可以的。」
溫綺雲暗恨燕雲嵐真的有畫工,又埋怨皇后就是故意和她作對,明知她有意為難燕雲嵐,還如此捧場。
「雲嵐是做了一首詩嗎,離得有些遠了,看得不甚清楚。」
「那我念給你們聽。」
燕雲嵐如此說著,眼睛卻是不曾從容淵身上離開過,一字一句。
「容顏易衰老,
淵淺莫情深。
我心似皎月,
喜若明珠真。
歡愉伴此生,
你我不相分。」
是藏頭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