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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長公主的畫像

  徐玉珂是覺得她作為中間的人,可以做個調解員,不過她說完這句話以後,謝忻歡只是說道:「沒什麼誤會。」

  「是郡主您不知道王妃她曾經對我的表妹做過什麼,要是您知道了,就會和我有一樣的想法的。」

  徐玉珂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想來還是對謝忻歡口中的事感興趣的。

  燕書萱被謝忻歡推了出來道:「其實不是大事,就是我和姐姐之間有些齲齒罷了,不值得拿到檯面上來說。」

  說到底,在及笄宴上發生的事,燕書萱才是出醜的那個,她知道謝忻歡是想為自己出氣,可她不想一遍又一遍提及那日的事。

  燕書萱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帶到了謝府,她的頭很暈,也很疼,根本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

  還是舅母不忍地說了大概情況,燕書萱的臉一陣白一陣紅,只覺天塌了。

  謝忻歡以為她是害怕燕雲嵐,忍氣吞聲地,便代替她說了,添油加醋的,說的都是燕雲嵐不好的話。

  徐玉珂聽得入迷,時不時就看燕雲嵐一眼。

  桌子上擺著葡萄和草莓,燕雲嵐拿起草莓,仔細地清理了上面地綠葉,放入自己的口中,先是吃了草莓尖,甜甜地,便將剩餘地扔進自己的嘴裡。

  「舅娘,忻歡說得都是真的嗎?」

  徐玉珂聽得一愣一愣的,但是也沒有聽信謝忻歡的一面之詞,還懂得像身邊的燕雲嵐求證。

  「一半一半吧,其實是燕書萱和謝忻歡的姑母,也就是燕書萱的親娘,我的繼母聯合起來給我下藥,被我識破了,我就把這藥用在了她們身上。」

  「你覺得我做得不對嗎?」

  謝忻歡說了一大堆都沒動搖徐玉珂,而燕雲嵐三言兩語就反駁了她,還有閑心讓徐玉珂來評判一下。

  「要是有人敢這麼對我,母親非拔了她的皮,挖了她的眼,讓她痛不欲生才是,舅娘,你還是做得太輕了。」

  「這樣,別人是不會長記性的。」

  徐玉珂頂著一張清秀的臉,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殘酷的懲罰,戲劇感十足。

  燕書萱的臉都嚇白了,謝忻歡也誒想到是這麼個結果,張了張嘴竟沒說出話來。

  「玉珂說得對,看來我得和長姐取取經。」

  「什麼要和本宮取經啊?」

  突然一道頗為威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眾人迅速起身,徐玉珂高興地抱住來人的胳膊蹭了蹭:「母親。」

  「見過長公主。」

  「見過長姐。」

  在一眾的長公主中,燕雲嵐的這聲長姐尤為特別。

  「雲嵐是吧,淵兒的妻子,這是我們第一次正式碰面,你和傳聞里一點兒也不一樣,怪不得珂兒喜歡黏著你,這小妮子就喜歡漂亮的。」

  長公主對燕雲嵐說話的時候還是挺柔和的,也沒讓她感覺到不適。

  徐玉珂跺了跺腳,撒嬌道:「哎呀,母親,你不要揭人家的底嘛,舅娘身上香香的,我忍不住就想和她好。」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燕雲嵐記得自己出門的時候是沒有在衣服上熏香的,不由輕輕煽動了一下袖子,沒什麼香味兒啊。

  「剛剛在說什麼啊,雲嵐要取什麼經。」

  「就是在治人這一方面,玉珂說長姐很有經驗,雲嵐剛接手定北王府,難免有些生疏,便和長姐請教一二。」

  燕雲嵐沒把她和燕書萱的那點兒破事拿到人前來說,長公主這種皇室出身的,最熟悉姐妹相殘,也最忌諱這個。

  「這個好說,等宴席罷了,你多留一會兒,本宮傳授你一二。」

  「謝過長姐。」

  時辰差不多了,長公主要到高堂上坐著,徐玉珂本來也是要跟著長公主的,可她真的很喜歡燕雲嵐,便留下了。

  「哥哥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舅娘,你還沒見過哥哥吧。」

  徐玉珂貼著她說小話,燕雲嵐搖搖頭,她很多人都沒見過,整日就在王府里守著容淵了。

  也不知道容淵在幹嘛,才離開這麼一小會兒,就想他了。

  「不過,你很快就能見到了,他會和爹爹一起出來。」

  正說著,燕雲嵐就看到長公主一左一右站了兩個男人,左邊的有四十多歲,長相併不很出眾,可是氣質儒雅,讓人感覺很舒服。

  右邊的年齡不怎麼大,和容淵差不多,有股成熟穩重的氣質在,少年老成更適合一些。

  「感謝各位夫人能夠來參加本宮的壽辰,準備了歌舞,大家可以盡情欣賞,以及享用美食。」

  長公主作為主人客套了幾句,同丈夫和兒子一起落座,舉杯敬酒之後,便有舞姬和樂師走上來。

  「每年都是這些,母親都不搞點兒有新意的,看著好無聊哦。」

  徐玉珂和燕雲嵐吐槽。

  「那你怎麼不幫忙想點兒好玩兒的,其實能做的事情還不少,而且你們做兒女的不是要當場獻禮嗎?」

  燕雲嵐覺得可能是為了顯示兒女的孝順吧,都是當著客人的面獻禮的,而他們的禮物則被登記以後直接放入府庫,方便清點。

  「對哦,舅娘你提醒我了。」

  徐玉珂笑嘻嘻地,點著自己的下巴,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好點子。

  一舞畢,徐承恩率先起身,說道:「歲歲年年,又陪夫人度過了一歲生辰,每年一副你的畫像,我都做到了。」

  有兩個僕人抬著一個畫架子上前,放在大堂中央,上面蓋著一塊紅布。

  長公主長裙逶迤,被丈夫拉著手走到畫前,先是看了徐承恩一眼,才果斷地一把扯掉紅布。

  畫中的長公主沒有穿著繁麗的華服,而是只著內衫,坐在梳妝台前,銅鏡內有她的臉,而且隱隱約約身後還站了一個人。

  「往年都是只有我的。」

  長公主伸出手在畫像上摩挲,眼裡似有亮光。

  「往年多是畫你艷麗的時刻,這次另闢蹊徑,畫了你平日里睡前的模樣,是我感受到生活的平常才是真諦。」

  四十多歲以後,日子越過越少,徐承恩很愛長公主,他想記錄最愛的人的每一年的變化,也想告訴她年年歲歲有自己。

  他們還能相伴很久,如果有一日他先走了,長公主至少還有畫像作陪。

  「我很喜歡。」

  眾人也都紛紛上前圍到畫架旁,想要看清楚,稱讚道:「駙馬把公主畫得惟妙惟肖,真是好畫工啊。」

  「駙馬和長公主感情真好。」

  燕雲嵐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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