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好一朵出水芙蓉
容淵是做好了心理準備,才決定要推開門的,不等他把手放在門上,門就開了一條小縫。
燕雲嵐躲在門后,只伸出了一條胳膊來,上面還附著著水珠,一滴一滴掉在地上。
容淵喉嚨一緊,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
「容淵,你在嗎?遞給我一下就好了。」
燕雲嵐的手動了動,她看不到容淵,也不知他是否走到了門口,只能憑空去抓內衫。
容淵這才回神,連忙將內衫放到她的手裡。
燕雲嵐抓到了內衫,收回自己的手臂,將門關得嚴嚴實實的,靠在門后,擦乾水珠,整理好內衫,捂著自己的胸口平息了好大一會兒。
容淵能夠聽到她細小的動靜,不由靜默一笑,原來緊張的不止他一個。
他在回到床上的過程中,有點脫力,差點站不穩,隨手抓住了身邊的屏風,堪堪穩住身形。
可屏風失了平衡,居然向前倒來。
容淵不由運了內力才勉強躲開,屏風「砰」地一聲摔在了地上。
燕雲嵐的手嚇得一顫,生怕容淵出了什麼事,三兩步就從浴房跑了出來,差點被屏風絆倒。
「容淵,你沒事吧?」
容淵聽出她的焦急和擔憂來,安撫道:「沒事兒,我已經在床上了,那個屏風得麻煩你收拾一下。」
燕雲嵐沒顧上屏風,先來到容淵身邊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容淵的目光卻長久地停留在她的身上。
「美人浴,碧沼蓮開芬馥。雙鬢綰雲顏似玉,素娥輝淡綠。雅態芳姿閑淑,雪映鈿裝金斛。水濺青絲珠斷續,酥融香透肉。」
燕雲嵐的青絲氳著水汽,乖順地披散在背上,被熱水蒸騰過的嬌俏臉蛋泛著紅暈。
白色輕薄的內襯完美地貼合在她的肌膚上,勾勒著曼妙地身姿。
真真是出水芙蓉冰清玉潔。
饒是燕雲嵐也頂不住容淵這句喃喃自語,羞紅了臉。
「沒受傷就好,我去把屏風扶起來。」
燕雲嵐簡直就想落荒而逃,容淵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就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前。
用另一隻手臂攬著她纖細的腰肢,禁錮在自己身前。
「我好像錯過了最美的你。」
容淵說道。
燕雲嵐背對著他,能感受到到他的頭貼在自己的背上,略有些緊張地一動不敢動。
「我現在不美嗎?」
明明剛剛還情不自禁地念詩誇讚她了。
容淵是想著,她嫁他時,盛裝打扮,定也是懷著一份期盼的,可那晚,他甚至無暇欣賞。
燕雲嵐也忙著給他接手筋和腳筋,最後累倒在床邊,湊合著睡了一晚。
青絲打在容淵的臉上,痒痒的,他摸了一把,還是濕的。
「不擦乾頭髮會犯頭痛,我幫你。」
燕雲嵐以前狠狠羨慕擁有這麼一頭秀髮,當自己有了以後,才發現打理什麼的都很艱難,還累人。
所以她總是懶得擦,等自然風乾。
如今,她將布巾給容淵,自己乖巧地坐在床前的圓凳上,莫名有一種幸福感縈繞著。
「不會扯疼你吧。」
容淵給自己擦頭髮的時候也是胡亂上下抹幾下,給燕雲嵐擦的時候小心再小心,動作輕柔。
第一次有人給她擦頭髮,還是男朋友,不不,是老公。
天氣悶熱,頭髮幹得也比較快,容淵擦得差不多的時候,手都有些累,燕雲嵐的脖子也不堪承受。
「要不讓賀成他們明日收拾吧,屏風太重。」
容淵往後一撤,便帶著燕雲嵐倒在了床上。
「你的手!」
「不礙事,沒壓到,想睡哪邊?」
「哪邊都行。」
燕雲嵐一向靈光的小腦袋已經變成了漿糊,只能憑本能地回應容淵的問題。
「那你睡裡邊。」
容淵怕明日清晨醒的會比較早,打擾到燕雲嵐。
燕雲嵐翻身坐起,直接壓在了容淵的腰上,但是沒怎麼使勁兒。
「做什麼?」
容淵扶著她的腰,以免她坐的不端正摔下去,磕著頭。
「給你按摩呀。」
燕雲嵐總算是適應了他們的相處方式,最初真的有些害羞,她和容淵調情的時候還大大方方,身經百戰的樣子。
等到容淵來撩她的時候,反倒會像是純情少女一般。
「這是誰家的小姑娘,臉這麼紅。」
容淵逗她。
燕雲嵐乾脆雙手捂住他的眼睛:「不許看。」
容淵將她的手拉下來,放在自己的唇邊,輕輕一吻:「不鬧了,按摩完早點睡。」
燕雲嵐從他腰上下來,靠著牆挪到床腳去,抬起他的一條腿放在自己的腿上,雙手揉捏,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
「力度怎麼樣?」
「很舒服。」
復健這事不可能一蹴而就,但是千萬不能中斷,一旦斷了,效果就會減半,要無限延長康復的時間。
容淵想要不錯眼地看著燕雲嵐,可他躺在床頭看不清映在燭光里的燕雲嵐,闔上了眼閉目養神。
然後他腦子裡閃過什麼,突然睜開眼目光如炬地盯著燕雲嵐。
語調倒是挺平靜的:「你也這麼給別人按摩過嗎?」
燕雲嵐動了動鼻子,嗅了嗅空氣:「我好像聞到了一股酸味兒,阿淵,你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嗎?」
容淵:「聞不到。」
燕雲嵐回想現世的二十多年,再想到來到這兒的十七年,還真沒有給別人按摩過。
「有啊。」
「誰?」
容淵這下直接挺起了上半身,靠近了燕雲嵐。
「祖母啊,哈哈哈,不然能有誰!」
燕雲嵐開懷大笑,本來她還想吊著容淵胃口的,不過想想逗他玩兒會更有趣一些。
容淵寵溺又無奈,調轉了方向,撈過燕雲嵐按在自己的懷裡,開始襲擊她的胳肢窩。
燕雲嵐很怕癢,她身上的敏感點很多,耳垂,腰窩,只要別人一碰,她就想要躲,忍不住想笑。
「阿淵,我錯了,哈哈,放開我,阿……淵,哈!」
燕雲嵐在容淵的胸膛前胡亂撲騰,又要保持理智不壓到他的手和腳,簡直就是投鼠忌器,束手束腳,不能反抗。
容淵怕她岔氣,略施懲罰就停了手。
燕雲嵐攀著他的肩膀,靠在他的胸前,細微地喘著氣,另一隻手懲罰性地在他另一邊肩膀捶了幾下。
「什麼嘛,以後不許這麼對……唔。」
剩下的話語全都淹沒在相貼的唇齒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