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故鄉的百合花開了
「我提出什麼要求你都會滿足嗎?」
容淵從來沒有這麼好說話過,燕雲嵐忍不住就想得寸進尺,試探他能夠接受的底線在哪兒。
而容淵只是看著她,彷彿無聲地縱容。
「吻我。」
燕雲嵐提出要求以後,就靠坐在椅子上,等著容淵來滿足她。
而容淵依然只是看著她。
「換個要求。」
燕雲嵐攤手:「那看來今日是談不攏了,我沒別的要求,只想要這個。」
「要麼你照做,我去給你做葯膳,要麼你拒絕,繼續吃廚房的。」
「沒有第三條路哦。」
容淵忽然就有了齊太妃和齊靜竹在面對燕雲嵐時的感覺,那是一種無力感。
當燕雲嵐咄咄逼人的時候,你能直觀地感受到她的鋒利和不退讓。
他以為燕雲嵐其實很好相處,是因為燕雲嵐對他有所求,收起了身上所有的刺用最柔軟的肚皮對待他。
「我知道錯了。」
容淵想起燕雲嵐生氣的原因,決定從源頭上解決問題。
「你錯在哪兒了?」
經典曲目,燕雲嵐來了點兒興趣。
作為母胎單身,她看過身旁的同事抱怨自己的男朋友,也刷到過無數類似的小視頻。
但她自己沒有經歷過,總是對這樣的事嗤之以鼻。
沒有想到堂堂戰王容淵,也會有低頭認錯的一天。
「錯在沒有說真心話,沒有顧及你的感受,說話太傷人了,我會試著下次委婉點兒的。」
果然男人認錯都不是真心的,只是想哄騙你將此事翻篇,假意示弱,然後讓你更好地聽從他的要求。
「誰要聽你委婉的拒絕我啊,既然是要道歉,又有求於我,王爺就該拿出點兒誠意來,空頭套白狼這一套在我這兒行不通的。」
「冉秀,送客。」
冉秀自然是很聽話地,只是她看著沒有什麼反應的容淵,還是有些犯難。
「王爺,請吧。」
燕雲嵐已經閉上了眼,直接來了個眼不見為凈。
容淵這一趟也不算白來,最起碼燕雲嵐已經從喊他定北王進化到王爺,說明她的氣已經消了一大半。
而且燕雲嵐說得對,他理應更有誠意一些。
所以他也沒有再分辨什麼,聽話地被冉秀送了出去,還順便叫上了賀成。
「王爺,不用屬下盯著王妃了嗎?」
賀成悄聲在容淵耳邊道,他著急發問,又不想讓冉秀和燕雲嵐聽到。
「她不會走的。」
容淵篤定地說道。
經過今日,容淵對燕雲嵐有了更深的了解,她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在沒有完全地得到他的心之前,她是不會放棄的。
而在這個過程中,燕雲嵐無論是步步緊逼,還是以退為進,都是容淵可以接受的。
只要她不離開。
「您為何如此自信?」
賀成一不小心就把心裡想的說出了口,聽到自己的話以後他就恨不得扇自己的嘴,心道要糟。
容淵沒有說話,也沒有責備他。
黑棋和白棋勢均力敵,黑棋留出了一個缺口,希望白棋能夠向前進攻,白棋看出黑棋的目的,偏不如她的願。
容淵反其道而行之,想要通過軟化燕雲嵐來取得勝利。
這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退讓。
「越來越有意思了。」
「王妃,奴婢是越來越看不懂了,這王爺都主動認錯了,您又把他推走了,到底在搞什麼飛機啊?」
這句話是冉秀在話本里學的,她看了以後總算知道燕雲嵐為何笑得這麼開心了。
因為裡面的很多用詞和描寫都很詼諧。
「當然是我能從中得到更多啊,冉秀,目光要放長遠一點兒呀,放長錢才能釣大魚。」
「奴婢雖然不懂,但是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對了,剛剛管家來過,說是尚宮來給您送宮服了。」
「快把人請進來。」
上次尚宮到燕國公府給燕雲嵐送喜服的時候,就覺得她的態度怪怪的,讓冉秀派人調查了一下,居然真查出些東西來。
「見過定北王妃。」
在燕國公府的時候尚宮未曾行禮,這次卻是實實在在地行了大禮。
「尚宮快起身,兩次見面,我這身份是有了變化,我能喊您一聲徐姨嗎?」
燕雲嵐親手將尚宮扶著,能感覺到她的胳膊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過來了。
「這怕是不合禮數,王妃還是先試試宮服吧,是按照做喜服時的尺寸做的,時間不久,應該還是合身的。」
「那還是有勞徐姨幫忙了。」
兩人一同去了屏風後面,尚宮深深地看著她,不由還是問道:「你調查我了?」
燕雲嵐脫掉身上的衣裳,只著內衫:「冒昧了,此事要和徐姨道個歉才是,只是我這人一旦發現了什麼事的苗頭,就勢必要搞清楚。」
「徐姨若是真的不想讓我查,就應該裝作不知道我的存在,而不是那麼明顯的情緒外露。」
尚宮在她身後提著宮服,讓她順暢地穿過胳膊,再為她繫上一溜的扣子。
「我從你那兒出來后就後悔了,你是個對情緒感知很敏銳的孩子,這一點,和你娘真一樣。」
燕雲嵐知道尚宮徐靈韻和娘親江曼蓉是閨中密友的時候倒也沒有太驚訝,只是還想了解多一點兒的內情。
「徐姨,你能和我說說我娘嗎?」
就是老夫人也很少提起江曼蓉,怕燕雲嵐心裡有負擔。
「你娘其實也是名門貴小姐來著,她比較守規矩,端莊知禮,學識淵博,你爹和她是指腹為婚的,後來家道中落,你爹娶了她。」
「她嫁人以後,就很少出門了,但是一直和我有聯繫,開心的不開心的都會和我說。」
尚宮的眼裡出現了回憶的神色。
燕雲嵐注意到徐靈韻在說起她娘時很溫柔地笑著,眼裡也有光,在提到燕德明娶她娘的時候,似乎有怨恨。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啊。
「你這名字還是我和你娘一起取的,當時我們翻了很多書籍,你娘希望從詩詞歌賦里找些比較有意義的,我們有太多的選擇了。」
「在你七個月大的時候,你娘突然和我說她做了個夢,夢裡有雲,有山,她能感受到微風的吹拂,心情很好,便有了你的名字。」
徐靈韻說起這些的時候是很輕柔的,那神態不像是對待故友,而更像是守護著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