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外婆考試滿分
孫萌萌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最終下定論,他爸中邪了。
甭說孫萌萌,就連孟魚就覺得這是背後有蹊蹺。
孟魚:「你爸的脾氣油鹽不進,因為一個夢就掉轉風向,的確有些奇怪。」
孫萌萌連忙解釋。
「不不不,不是一個夢,我爸接連夢見一個老太太三晚上了。早上吃飯的時候聽他跟我媽說了一嘴,那老太太在夢裡還跟他聊天兒來著。」
啊?
接連三晚上,這更奇怪了。
孫萌萌:「幸虧是個老太太,要是個姑娘或者中年少婦,我媽得瘋。」
話題一轉,孫萌萌嘿嘿笑。
「真要是個少婦啥的,我爸肯定不會說出來。」
挺有道理的。
孟魚:「我忙完手頭上的事,去你家看看叔叔身上有沒有邪氣。」
孫萌萌:「我準備好哈根達斯等你。」
孟魚:「倆球。」
「沒問題。老規矩,抹茶和香草。」
孟魚往回走的時候,和司徒淵舟說起這事,得去看看。
司徒淵舟想了想,不以為然。
「最近土地神班開始實習了,如果那人身上沒有邪氣,很有可能是實習的土地神託夢。」
孟魚一聽這個,頓時眼睛亮起來。
「這麼說,有可能是我外婆。」
司徒淵舟:「那可不好說,那麼多土地神呢,你怎麼知道就是你外婆。聽小道消息,培訓部採用的方式是隨機派遣,你外婆指不定被派到哪裡去。而且,培訓部的實習生都是戴面具的,你就算在路上見到,也不一定能認出來。」
孟魚沒作聲,可是心裡洋溢著小激動,離著外婆正式畢業又近了一步。
孟魚沒有回青陽鎮,讓司徒淵舟直接送她去省城。到了孫萌萌家,發現張權西已經在陪未來老丈人喝茶了。
遠遠一瞧,張權西那平日里的張狂樣子全沒了,此刻就是一隻小舔狗。
「叔叔,您今天氣色真好。」
「叔叔,您還喜歡喝什麼茶?我下次給您帶來。」
「阿姨,今天您穿這身衣裳,特別有氣質。」
「阿姨,您往這裡一站,看著像是二十幾歲的人,跟萌萌姐倆兒似的,一點都不顯年紀。」
孟魚和孫萌萌站在門口,看著張權西火力全開,使出渾身解數討好未來老丈人和丈母娘。
可是孫萌萌的爸媽,臉上並不好看。
孟魚吃著冰激凌,小聲叨叨。
「嘖嘖,小張同學真不容易。」
孫萌萌看她一眼,輕輕嘆口氣。
「可不是?我都覺得為難他了。在公司里吆五喝六的,出門和那群朋友吃飯也是倍兒有面子的人。瞧瞧現在,知道的對面是我爸我媽,不知道的還以為對面是哪朝皇帝皇後來了。」
孟魚捂著嘴笑。
「看叔叔和阿姨挺正常的,氣色也好,身上沒什麼邪氣。你倆的事,八成有貴人相助。」
關於土地神的事,孟魚沒提,她現在還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
孫萌萌撅了撅小嘴兒,笑盈盈的看她一眼。
「不管是妖是鬼,只要能讓我倆這事兒成了,那不是神仙也是神仙。」
中午,孟魚在孫萌萌家裡吃的飯。
土豪夫婦一直都很喜歡孟魚,給她不停地添菜。
張權西在餐桌上表現相當好,和老丈人干茅台,那叫個爽快。
「叔叔您慢點喝,多吃點菜。」
「叔叔您隨意,我全乾了。」
孫萌萌的爸爸喝了幾小杯,酒勁上來了,目光十分複雜的看向張權西,嘆了口氣。
「你小子,還有城裡叫蔣赫的那個小子,以前都不是東西!」
孫萌萌媽媽尷尬的看一眼孟魚,趕緊拽他手臂。
「別說了。」
孫萌萌也道:「爸,快別說了。」
孫萌萌爸爸已經喝大了,眼睛都迷瞪。
「為啥不能說呀?一群紈絝子弟,整天不幹正經事,看著他們我都頭大。但是!人家蔣赫現在浪子回頭,生意做的那叫個精彩。上面的蔣老爺子,人品沒的說,有這樣的老人教養,人家蔣赫浪子回頭我信。可是你張權西,你爸和你小媽就不會做人,你怎麼浪子回頭?我是真看不上你,狗改不了吃屎。」
張權西快哭了都。
「叔叔,我真改了。」
孫萌萌爸爸:「改吃屎了?」
張權西:「……不,不是……」
孫萌萌爸爸:「那就是沒改。」
張權西真的要哭了!
「……改吃屎了。」
孫萌萌爸爸啪的一拍桌子,手指著他,眼神犀利。
「我就這一個閨女,你要是有半點對不起她,我拿金磚砸死你!」
餐桌上靜默兩秒鐘,張權西突然反應過來,這是孫萌萌的爸爸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
「叔叔放心,我絕對會對萌萌好,好一輩子,對她比對我自己都好。我上面沒有父母了,以後和萌萌一起孝敬你們。」
孫萌萌爸爸眼睛通紅,淚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萌萌是我的小棉襖,我這輩子就一個娃,疼她疼的跟眼珠子似的。你是哪來的豬,怎麼就非得拱我家的白菜。你劣跡般般,我是真的不放心把萌萌交在你手上。可是這幾天,有個老太太總是我現在我夢裡,她說的話也有道理。」
孫萌萌媽媽:「張權西你別怪我們心狠,萌萌是我們的心頭肉,你之前弔兒郎當不說,你父親乾的事也給張家抹黑。放在現代社會,那叫包養小三,私生子。要是在古代,就是寵妾滅妻。上樑不正下樑歪,所以我和她爸真不放心萌萌去你們家。女人的婚姻,就是第二次投胎,我們怕萌萌受委屈。」
張權西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
「我爸和我媽感情不和,後來佟玉皇帶著私生子登堂入室,我比誰都恨。我媽傷透了心,去世那一年,我都恨不得陪她一起走,是蔣赫陪著我開導我,我才緩過來。那個時候我就發誓,將來對妻子對家庭,一定負責任,絕不會讓我的孩子像我一樣,再遭受這樣的痛苦。」
「因為我媽的離去,還有佟玉皇和她的兒子,我和我爸也冷戰很多年。那時候我想不開,自暴自棄,壞了名聲。可是現在我醒過來了,我會做一個負責任的男人,不會讓萌萌跟著我受委屈。我在這裡發誓,要是日後對不起萌萌,惹她傷心生氣,就天打雷劈,把我劈成糊渣渣。」
這番話說的十分有誠意,連毒誓都發了。
孫萌萌的爸爸,一個快五十歲的大男人,酒杯一擱,抹著眼淚進了屋。孫萌萌的媽媽也不住嘆氣,摸摸閨女的腦袋,跟著丈夫進了書房。
孫萌萌看著地上的張權西,又哭又笑。她的父母總算是表了態,不同意,但是也不反對了。
孟魚也為他們感到高興,這倆人的春天終於來了。
不知道勸說孫萌萌爸爸的是誰,會不會是外婆。
雖說可憐天下父母心,都是真心為了自己閨女的將來考慮,可是能讓他們暫時撇除偏見,給張權西一個表現的機會,已經很不容易了。
忽然眼前一閃,幾個影子出現在屋裡。
三個身穿黑色漢服的考官手裡拿著小本本,還有計算器,正在計算分數。旁邊站著一名身穿土黃色漢服的老太太,正笑眯眯的看向這裡。
居然是外婆!
孟魚很想和外婆說幾句話,可是她旁邊還有三個考官在,所以不敢出聲。
外婆對著她輕輕點頭,眼神里滿滿的都是愛。
原來張權西和孫萌萌的事,是外婆在背後做媒。不得不說,張權西運氣是真的很好。
一名身穿黑色漢服的考官拿出小型攝像機,對準隋夢。
「這位考生,現在你來說一說,是怎樣讓原本頑固的孫先生改變主意的。」
「我連續三天到他的夢裡。第一天,把張權西做過的好事選取一部分展現在他面前,讓他看到從來沒有看到的一面,對張權西的印象有一點改觀。第二天,我和他推心置腹的聊天,從父母的角度聊孩子的婚姻問題。」
考官:「父母的角度?說詳細些。」
隋夢:「恰好,我有個孫女婿,之前也是弔兒郎當,眾人口中的紈絝子弟。可是我的孫女婿人品正直,有責任感,在經歷過一些教訓之後,徹底的改變了。我用孫女婿的例子,告訴孫先生,看人要看到底,不能只看表面。很多男人表面善良溫和,其實背後作惡多端拋妻棄子的多的是。孫先生當時聽了,有一點動容。」
考官:「第三天,你怎麼做的?」
隋夢:「第三天,我安排孫萌萌和張權西的靈識相遇在危險的地方,當面臨危險的時候,最能看出一個男人的真心。張權西為了保護孫萌萌,自己一切都豁出去了。這是他們二人在面臨危險時的真實反應,不是假的。孫先生看過之後,當場表示,張權西的這一面,他沒有想到。一個願意為妻子獻出生命的男人,可遇不可求。所以,同意給張權西一個機會。」
三名考官頻頻點頭。
「不錯不錯,有條理,有步驟,有思想,可以作為此類問題解決的樣板。隋夢同學,這門課程的實習成績,我們給滿分。你還進修不孕不育和經濟課程是吧,再接再厲。」
聽到外婆得到滿分,孟魚特別興奮,可是又不敢表現出來,暗暗對外婆比劃大拇指。外婆看著她,笑的特別慈祥。
蔣赫中間經過轉機,終於到達礦區。
經理和工人看到他回來,特別興奮,說晚上一起吃大包子,吃烤肉。
蔣赫已經很久沒來了,看到熟悉的一切,內心感觸良多。不遠處就是孩子們的教室,還有咖啡製作間。
聽到蔣赫歸來,一群孩子從教室里衝出來,邊跑邊大聲喊。
「蔣!蔣!我們愛你!我們愛你!」
蔣赫頓時樂了,心裡滿滿的感動。這些孩子們的華語真是越說越好了,比他離開之前,說的更加好。
小小的木法滿臉驚喜,張開雙手向他撲來,一下子鑽進他的懷裡。
「蔣,我很想你,特別想你,我們大家都想你,做夢都想見到你。」
華語說的字腔正圓,口音特別標準,不像是學漢語的外國孩子。
別的孩子也圍上來,蔣赫從包里拿出棒棒糖,一人分一根。他還帶了許多好吃的,都在車上擱著。
晚上,礦區好久沒這麼熱鬧了。孩子們吃著包子,蹲在蔣赫旁邊,喜滋滋的看著他。
木法笑了一晚上,嘴巴就沒合上過。
「蔣,你和你的小仙女在一起了嗎?」
蔣赫摸摸他的頭,這孩子記性可真好。
「我和小仙女正在打怪獸,等我們打完怪獸通關,就可以永遠在一起。」
木法聽了特別高興。
「蔣,你等著,我學好華語,變得很厲害很厲害,以後去找你。」
蔣赫把他擁在懷裡,摸著他短短的頭髮。
「好,我等著。」
蔣赫拿出幾張照片,問孩子們有沒有見過這種草。
孩子們搖搖頭,表示沒見過。
蔣赫問礦區上的人,也沒有誰見過。一個老人建議他,去問問酋長。
「酋長見多識廣,說不定會有辦法。」
早就知道這種草不好找,幾乎已經滅絕。
蔣赫做了兩個方案,除了問問酋長,還得問當地的鬼魂。鬼魂們有年紀很大的,也有見多識廣的,找起來事半功倍。
不遠處,幾十名黑人鬼魂漂浮在半空中,正在七嘴八舌的討論他們吃的包子。
「韭菜雞蛋餡的好香,特別想吃一個。我都三天沒吃過一口飯了,這包子香的要命。」
「還有肉餡的,天吶,你們快看那些孩子們吃的多麼香。」
蔣赫眼睜睜的看見一個年輕男鬼饞的流口水,腳底下都濕了,於是沖他招招手。
不光那男鬼愣住,周圍所有的鬼魂都愣住了。
這個人,居然能看見他們?
簡直太不可思議!
男鬼飄過來,圍著蔣赫轉了幾圈,不敢靠的太近。蔣赫肩上的燈火太旺,能把他烤化。
男鬼吸了吸口水,媽呀,包子味太香了。揉揉鼻子,用當地話問他。
「你,你能看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