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山神的法寶
徐長安的這卷《功德簿》還是空空如也。
除了《功德簿》以外,還有一卷《長生卷》和一卷《祈願簿》。
徐長安捏著竹簡一頭,把那捲《長生卷》一點一點的展開。
陳大牛
西水村人氏
該壽四十二,善終。
陳小牛
西水村人氏
該壽三十九,善終。
陳小虎
西水村人氏
該壽一十九,斃於虎口。
張溪水
東水村人氏
該壽三十六,善終。 ……
三四十歲,善終?
徐長安把整卷《長生卷》從頭至尾粗略的瀏覽了一遍,這卷竹簡應該是記載了狼山山神下轄的四個村莊的居民,包括東水村、西水村、南山村和北山村。
不過讓人詫異的是,村民的壽數居然沒有高於五十的,多是三十多四十多歲便英年早逝,而且還都是善終。
難道這個世界的生靈壽命居然這麼短嗎?!
徐長安壓下心頭的疑惑,伸手拿起最後一卷竹簡。
《祈願簿》,這就不用過多介紹了,主要是記錄轄下生靈在山神神像前的許下的願望。
同樣,也是空無一字。
放下手中的竹簡,徐長安看向小案上擺放的最後兩件東西,首山葫蘆和桃樹神杖。
這兩件東西他在山神的記憶中見到過。
那首山葫蘆據說是取自後天靈根首山葫蘆藤,葫蘆藤千年一結果,每一季產七個寶葫蘆,分為赤橙黃綠藍靛紫七個顏色,效用不同。
這葫蘆藤,是在批量的為天庭地府生產制式法寶啊,反正對於神仙來說,千年時光彈指一揮就過去了。
這顆青皮葫蘆……
徐長安嘴角的微笑緩緩凝固消失,赤橙黃綠藍靛紫,這七種顏色中哪有青色的!
怪不得總覺得與上任山神記憶中的首山葫蘆有些不同,這青皮葫蘆怕是還未成熟就被摘下來了吧!
伸手把那青皮葫蘆抄在手中,擰開葫蘆蓋,徐長安眯著一隻眼睛朝著葫蘆口中看去,裡面什麼都沒有。
又舉起來搖了搖.……
一手捏著葫蘆屁股,葫蘆口對著前方,大喝了一聲「收」!
呆立了半晌,毫無動靜。
「吐火!」 ……
「吐水!」 ……
他就這樣一個人自娛自樂了半天,青皮葫蘆毫無動靜。
徐長安頹然把高舉的葫蘆放了下來,連肩頭都塌了下來,順手把葫蘆拋到一旁,覺得不解氣還上去踹了一腳。
這叫什麼事兒啊!
徐長安把目光轉向最後一件法寶,桃樹神杖。
「如意如意,順我心意,快快顯靈!」
噗!
一聲屁響,山神廟內仙氣繚繞,徐長安揮手驅散遮擋視線的仙氣,手中柄枝椏橫生的桃木拐杖居然變成了一口寒光閃閃的寶刀。
有道是肩寬背厚刃兒飛薄,殺人不見血光豪。紫微微、藍窪窪,霞光萬道,瑞彩千條!
「如意如意,順我心意,快快顯靈!」
噗!
又是一聲屁響,手中的那口寶刀化作了一柄三指闊的漢劍,同樣是閃著點點寒光,雖未曾試卻也能知道這是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器。
總還算是有一件像樣的寶貝。
揮手將桃木神杖化為原形,徐長安一扭頭,眼神被不遠處石床上的東西吸引。
徐長安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在原地,瞬間出現在不遠處的石床前。那是一件疊的整整齊齊的玄色官袍,他雙手捏著衣服肩頭,輕輕抖開。
交領、右衽、系帶、寬袖,上綉鎏金雲紋,這是一套漢制官袍。
徐長安脫下身上那件穿了三四年的短袖,換上這套官袍。
抖了抖寬大的袖子,皺起了眉頭,隨後又舒展開。一伸手,幻化出了一根綁帶,將寬大的袖口前端攏了起來,用綁帶束起。
雖說是夏天,艷陽高照,但仙體寒暑不侵,穿著這官袍倒也不覺炎熱,反倒是有種清涼之感。
官袍未配冠冕,只帶了一方青色頭巾,徐長安伸手把許久未理的半長青絲攏在頭頂,胡亂的盤成一個小揪,用那頭巾包裹扎了起來。
此時若有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感嘆一句,好一個翩翩清秀少年,徐長安的身體經過數次天地靈氣的沖刷,面容變得愈發精緻,雙眸變得更加靈動,富含神韻,鼻樑也更加高挺,身軀脊樑變得更加挺拔,英氣逼人,讓人不自覺多看兩眼。
收拾完一切,徐長安才感覺到腹中飢餓。
神也是要吃飯的,天上的那些神仙,知名度高的可以靠人間的供奉,品嘗到四海美食;那些知名度不高或者是少數瘟神,無人供奉的,只能自己開灶做飯,或是花少量的功德去購買食神做的飯食,久而久之,名不見經傳的食神倒是成了整個天庭除財神及少數幾個大神之外腰包最鼓的神仙。
在院子西廂,村民們幫著徐長安搭了一個小伙房,大概有個一丈見方。山神廟破開時空來到異界,也把那小伙房和院中的雞鴨都帶了過來。
吃完飯收拾妥當,徐長安坐著嘆了口氣,沒想到成了神仙還是擺脫不了溫飽的困擾。
山神廟中穿梭的紫色光影越來越密集,小小的一間屋子裡靈氣濃度越來越高。
每當那些無頭無腦的光影撞到徐長安的身體時,都會激發徐長安體內《清氣訣》的自動運轉,吸納周身的靈氣。
第一次運行法門那種撕裂般的感覺再也沒出現過,徐長安通過山神的記憶也得知,那種情況是他剛繼任山神位,需要分出一縷魂魄來滋養山魂。
徐長安盤腿席地而坐,自主開始運行《清氣訣》。
隨著吸入體內的靈氣越來越龐大,在他臍下三寸的丹田中,匯聚出了一個小小的氣旋,隨著大小周天的運轉,氣旋也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凝實。
按照山神記憶中的上個世界的境界劃分,他現在連神仙的最低門檻都沒有摸到,只不過是空有神職罷了。
等到他在丹田之中凝出三顆氣旋,才算是達到下品散仙境界。
這一打坐就是一下午的時間,隨著他一下午的修鍊,屋內本來快要飽和的靈氣倒是變得稀薄了一些。
今日入夜,徐長安有一個計劃,一個醞釀了半天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