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煞氣襲城
震動來的快，去的也快。
所幸震動頻率不高，頭頂的房梁只震落一些灰塵，沒有房頂塌陷埋掉幾人。
灲清風作為墜仙城城主，對城中大小事宜有責無旁貸的責任，不再對白夢禾解釋，幾步踏出大堂。
飛到上空后，一眼望去，沒見到有房屋毀壞、人員傷亡，心裡鬆了口氣。
目光轉動間，忽地目光凝住，臉上露出極度震驚之色：「靈煞陣！」
此時在墜仙城外圍，有四條銀白色光柱一根根衝天而起，片刻之後，城中群芳閣方向冒出第五條光柱。
這些光柱像是五根擎天柱，撐起這小片天地。
又像巨型燈櫃，光芒耀眼，照亮整片夜空。
明明這時已經夜深，卻好似白晝一樣。
數十息過後，五根光柱突然間破碎，化作一個個螢火蟲似得光點消散在天地間。
夜幕再次漆黑下來，好似剛才的異象只是人們的幻覺。
短短時間，城中接連發生異象，驚醒無數百姓。
城中某處，一個男子披著衣裳走出家門，見光柱消散后，收回目光，打著哈氣就要回去睡覺，好繼續與周公女兒相會。
忽然間，在他腳下的地面，有一縷黑氣像是噴泉一樣噴薄而出。
巨大的力量將他掀翻在地，後腦磕到一塊石頭上，眼前一黑，瞬間跟周公女兒相會去了。
同時間，城中四處上演著這一幕。
有正在辦事的小兩口突然感受到床板劇烈震動，嚇的男方一縮，提前結束了戰鬥。
以後還有沒有戰鬥的機會都不一定了。
又有偷雞摸狗之輩，還沒得手，就被黑氣掀翻在地，瞪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怒容滿面的屋主人。
另一邊，仙來客棧中的一處獨立院子里有一間浴室。
霧氣繚繞的浴室中，有妙齡少女坐在浴桶里。
水面上撒著紅色的花瓣，將她的嬌軀掩蓋住，只露出光滑的肩頭。
洗澡水的熱度適中，讓閉目享受的少女忍不住呻吟一聲。
身體的放鬆使少女精神也放鬆下來，昏睡之間想起夜晚見到的林天羽，又想起慕容笙笙死不悔改的樣子，好看的眉頭皺了皺眉，揪起鼻頭不滿地重哼一聲。
突然間，一股黑氣自浴桶下噴出，將浴桶掀翻在地，之後透過屋內的縫隙飄到外面。
李悅彤哎呦一聲，從浴桶里爬出來，沒有見到煞氣，還以為是慕容笙笙捉弄她。
別看慕容笙笙表面很正經，背地裡經常捉弄她們師姐妹，尤其是她們沐浴的時候，慕容笙笙就像是一條狼，經常闖進她們羊群中。
已經把慕容笙笙當成罪魁禍首的李悅彤，氣的雙手叉腰，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地喊道：
「慕！容！笙！笙！」
「悅彤快出來，地煞之氣從地下竄出來了。」
……
這些黑氣從城中各處冒出，一點點侵蝕著墜仙城。
一些膽小的城民驚慌地從自家跑出，在街上晃蕩。
一些心懷不軌之人抓住這個時機，干著一些噁心的勾當。
整個墜仙城陷入慌亂之中。
灲清風從天上落下來，大聲喚來稽查司司長。
「速速通知各部，讓他們出動人手維護城中秩序，膽敢作姦犯科之人全部關起來。」
說到這裡，灲清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繼續說道：
「通知金甲衛，他們不必參與維持城秩序的行動，讓他們做足準備，以防邪物侵襲。」
煞氣是邪物最好的食糧，墜仙城中的煞氣會吸引百里之內的邪物過來。
「下官這就去。」
稽查司司長擦了擦驚嚇出的冷汗，雙腿打著顫離開此地。
他不是修士，一把年紀突遭此況，真是差點嚇出他的魂兒，不過他久居官位，心態自然不是尋常人能夠比得上的。
不管心裡多恐懼，執行力上並沒有半分馬虎。
這時白夢禾來到灲清風身邊，沉著臉怒道：「這些不遵守規矩的混賬，等老娘抓到他們，看老娘怎麼對他們扒皮抽筋！」
在大秦境內，修仙者不可為禍凡人，這是朝廷立的規矩。
大秦王朝國力雄厚，又有道宗等頂級宗門支持，平常極少有修士敢破壞這個規矩。
誰能想到在這邊疆之地，還會有修士做出這等喪盡天良之事。
此番動靜破壞了多少和諧的家庭啊。
灲清風沉默不語，片刻后猛地大聲道：「不好，禁地！」
話一出口，灲清風身體升空，急速向城西飛去。
白夢禾也是大驚失色，追著灲清風的腳步而去。
稽查司大堂里。
王凡收回眺望的目光，嘖嘖道：「這特效真炫，五毛可做不出來啊。」
他身旁的灲子安也收回目光，聽到王凡的話，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也不解其意。
正要詢問，卻見王凡一手拍在他肩頭，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道：
「子安啊，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識，不如結拜為兄弟如何。」
「……」
灲子安看白痴一樣看著王凡，一把拍掉王凡的大手，冷哼一聲，大步向大堂外面走去。
他可沒忘記王凡是怎麼騎在他身上的。
這般侮辱他，不亂劍砍死王凡就已經是他心善了，現在王凡還想跟他結拜，真是異想天開。
「唉，別走啊國寶……呸，子安兄等等我。」王凡緊忙追上去。
跟半妖這種珍稀物種交朋友是很有面子的事，可以出去吹噓一年的，他可不能放棄這個好機會。
王凡剛剛追出大堂，一股黑色煞氣從他腳下噴湧出，嚇他一跳，緊忙躍開。
「卧槽，這是什麼鬼東西。」
身前的灲子安聞言一愣，回身問道：「你不知道地煞之氣？」
「煞氣？」
王凡摸了摸下巴，幾息過後，右手握拳捶掌恍然大悟。
他在身體原主的記憶碎片中搜到了關於地煞之氣的信息。
煞氣是一切邪物的養分，多用於邪修豢養邪物之用。
生靈死亡后，屍體被大地腐蝕會產生煞氣，這些煞氣一小部分匯聚到陰煞之地，絕大部分下沉到地底深處。
而地煞之氣就是藏在地底深處的煞氣。
「剛才的光柱是引出地煞之氣的法陣！」
王凡又捶了一下手掌，雖然他對法陣沒有多少了解，但憑藉身體原主儲存的知識，還是能夠推敲出一二的。
灲子安嘴角抽動，白了王凡一眼，轉身快速向外走去。
他現在又不確定王凡有什麼背景了。
這樣見識淺薄的人，連尋常散修都比不上，怎麼會是有大背景的人。
王凡不知道灲子安心裡的小九九，又粘了上去。
「子安啊，正所謂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碰面不相識，你我之間是有大緣分的，要是浪費了這段緣分多可惜啊。」
「呸！誰跟你有緣？有也是孽緣！」
「孽緣就不是緣了嗎。」
「真會強詞奪理。」
……
王凡嘴裡絮絮叨叨的，弄的灲子安心煩意亂。
要不是六品修士還不能御空飛行，他早就御風而去。
待兩人走出稽查司大門，灲子安再也受不了王凡的聒噪，大聲喝道：
「住嘴，從此刻起，你我誰也不認識誰，別再跟著本公子。」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