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地震
臉色變的這麼快，這是圖窮匕見了吧……王凡笑眯眯的不為所動，他打了灲子安，灲清風來為兒子討說法合情合理。
他的人仙身份能夠唬住尋常人，但唬不住灲清風，背靠大秦王朝的封疆大吏是有資格與仙境強者平起平坐的。
當然，如果是一品仙境強者的話，灲清風的身份就不夠看了，一品修仙者已經不是世俗的力量可以約束的。
灲清風看著氣定神閑的王凡，一顆心沉了下去。
半妖雖稀少，卻也不是值得重視的事，王凡認定他是為了灲子安的事而來，那就不可能是因為灲子安的半妖身份。
那他此言是何意……灲清風盯著王凡，從他臉上什麼都看不出來，當下試探道：「何以見得？」
明知故問……王凡感覺他們這些上位者說話太喜歡拐彎抹角，也效仿起來，裝模作樣地嘆息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為了自己的孩子，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為了給兒子出頭，不惜與仙境強者為敵，多麼偉大的父愛。
王凡暗暗想著，搖了搖頭，小抿一口已經涼了的茶水。
灲清風臉色突變，短短時間多次變換，王凡話里話外指向那件事情，讓他心中翻江倒海，無法平靜。
那件事知曉者除了他夫婦二人，再無一人知曉，他是怎麼知道？？
灲清風想不通，眼中露出若有若無的殺意，這一刻，他真的起了殺心。
不管王凡是真知道那件事，還是裝模作樣，都不能放他離開。
為了灲子安，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那件事絕對不能暴露出去。
王凡對別人的敵意特別敏感，瞥了一眼灲清風，捕捉到了對方眼中隱藏的殺意，皺了皺眉，沒好氣道：
「城主未免小題大做了吧，我……咳咳，本尊只是對灲子安小小懲戒一番，至於對本尊動殺心？就算城主在疼愛灲子安，也犯不上為一點點小事得罪本尊吧？」
灲清風聞言吃了一驚，沒等他開口，只聽王凡繼續說道：
「算了，本尊就賣城主一個面子，賠灲子安一點醫藥費吧。」
說著，掏出一張一百兩銀票，兩指夾住一甩，銀票打著轉穩穩地落在灲清風身旁的公堂書案上。
王凡不是慫了，而是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煩，俗話說的好，民不與官斗，他還想在墜仙城安家落戶，實在不宜與城主結梁子。
見到王凡的所言所行，灲清風皺緊了眉，方才心中構思的一系列計劃毫無用武之地，忍不住脫口道：
「你認為本官是為子安被打一事而來？」
「呃……難道不是？」王凡搖扇的動作一頓。
灲清風聞言眉頭平緩下來，大笑一聲：「哈哈哈……閣下多慮了，本官心胸沒有這麼狹小。」
見王凡狐疑地看著他，又編道：「方才本官心中想起一個犯下十惡不赦之罪的犯人，沒控制住情緒，讓閣下誤會了，閣下莫見怪。」
這個解釋漏洞百出，只是給雙方一個台階。
王凡畢竟也在大公司混了許多年，社會經驗還是有一些，雖然不知道灲清風為何對他的態度變了又變，還是接過灲清風的台階頷首說道：
「原來是這樣，不過這醫藥費城主還是收下吧，本尊拿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的道理。」
他故意這樣說，就是等著灲清風抹不開臉，還他錢，他在推搡一下，勉為其難地收回來。
可惜灲清風沒按他的設想行事。
「既然如此，本官卻之不恭了。」灲清風點了點頭，鄭重地拾起銀票疊好收起來。
王凡傻了，眼巴巴地看著灲清風收起他的銀票，心裡隱隱作痛，只恨自己嘴欠。
痛失銀票的王凡沒有心情在面對灲清風，誰知道等下灲清風是不是又要變臉。
當下起身抱拳行禮道：「本尊還有事，城主要是沒有別的事，本尊就回去了。」
灲清風沉默了一會，緩緩說道：「且慢，本官三子灲子安……」
「是哪個王八蛋敢打老娘兒子！」
灲清風話沒說完，一聲嬌斥聲傳進公堂。
王凡的心思都沉浸在喪失銀子的痛苦中，沒注意到有人來。
回身看去，只見一個貴婦牽著眼睛紅紅的灲子安走進公堂。
這婦人容貌極美，五官精緻立體，有種異域風情，而她最大特色是頭頂上一雙豎起的狼耳朵。
看年紀，婦人也就二十齣頭，與灲子安站在一起不像是母子，而是像一對姐弟。
修仙之人果然不能用相貌去判斷年齡……王凡摸了摸下巴，看了婦人幾眼便移開目光。
他不是曹賊，這點品行還是有的。
灲子安被他娘親白夢禾拉拽到王凡身邊，指著王凡鼻子嬌喝道：「就是你打了子安？」
王凡後退半步，目光在白夢禾母子臉上移動，不禁暗暗想到：不愧是母子，性格都這麼暴躁。
白夢禾見王凡不說話，以為是他理虧，氣場更強起來。
不久前灲子安回到城主府，剛一見面，灲子安抱著她就哭，那叫一個委屈，細問之下，得知灲子安遭遇的屈辱讓她很生氣。
她的寶貝兒子她都捨不得打，憑什麼讓人這樣欺辱。
而且，王凡還知道了灲子安是半妖的事，這件事萬萬不可透露出去。
是以，她此行一是為灲子安打抱不平，二是對王凡進行封口。
當下對王凡大聲嬌喝道：「小子，別怪老娘欺負你，只要你能接下老娘三招，此事就一筆勾銷，接不住，哼哼……是死是傷就看你的本事了！」
灲子安臉色脹紅，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他很抵觸這種打不過就找父母撐場子的行為。
只是現在不是他任性的時候，他的半妖身份不能暴漏出去，而且他已經勸過白夢禾，不要對王凡下死手，教訓一下，再威脅利誘一番，將王凡軟禁在城主府讓他守口如瓶即可。
白夢禾說完話，眼中閃過一絲戾氣，放開灲子安就要動手。
「住手！」
突然一直沉默著的灲清風喝止了白夢禾。
白夢禾聞言看去，指著灲清風，顫抖著嘴唇大聲道：「你讓我住手？你兒子被欺負了，你當老子不僅不管，還不讓老娘出頭！」
話落，白夢禾不理會灲清風，又要動手。
灲清風臉皮抽動，暗中對白夢禾傳音。
白夢禾不知道聽到了什麼，抬起的玉手落下，看向王凡的眸光情緒複雜，一臉的怒氣消散無形。
王凡重重地哼了一聲，學著雲逍遙的樣子，裝比地扇著扇子，一副修仙大佬的姿態。
想來灲清風告知了白夢禾他是仙境強者的事情，這才讓白夢禾打消了對他動手的念頭。
另一邊的灲子安懵了，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王凡，不知道王凡給他父母灌了什麼迷魂藥。
以往為保全他的秘密不被泄露，他的父母可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難道是王凡的背景很大，大到他父親都會忌憚？
想起王凡古怪的手段，灲子安覺得這個猜想很靠譜。
忽然，地面沒有徵兆地震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