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摘花會
雅間不同於姑娘的閨房，這裡只是飲酒作樂的地方。
想要與姑娘深入交流，這個時辰還不是時候。
在婢女的帶領下，王凡兩人走進一間雅間，一眼望去，屋內的裝飾充斥著曖昧的氛圍。
讓王凡的心跳加快了幾分。
目光打量間，看到一張粉色屏風。
屏風上畫著一張春宮圖，旁邊還題著一首小詩。
饒是他腹中沒有多少墨水，也是能看懂詩意。
王凡臉色頓時一紅，掩嘴輕咳一聲，用餘光偷看了慕容笙笙一眼。
想看看對方的反應。
畢竟一個有著軍娘氣質的絕色女子露出嬌柔女子的羞意，這種反差萌，想想都讓人流口水。
可惜現實讓王凡失望了。
慕容笙笙一雙漂亮的星眸掃過屏風，眸光只是稍作停留，神色如常一點變化都沒有。
輕車熟路地走到擺在窗邊的圓桌前坐下。
剛一落座，中氣十足地嚷著讓婢女將群芳閣最漂亮的姑娘都叫來。
嫻熟的樣子讓王凡腦門布滿了黑線，對比慕容笙笙，他真是太純潔了。
婢女瞥了王凡一眼。
見他拘謹的樣子，心裡明白過來，這男人是第一次來這裡，反而慕容笙笙顯然沒少來這尋花問柳之地。
想起方才被吃豆腐，心裡又生出一股怒氣，不過被她很好地掩飾住了。
禮貌地笑道：「姑娘們大多在接客，今日是花魁芸芸姑娘的摘花會，客人較多，只能勻出兩位姑娘作陪，不便之處還望姑娘見諒。」
「哎……也可，不過一定要是你們群芳閣最有姿色的姑娘。」
慕容笙笙嘆口氣，情緒瞬間低落下去。
你還真是欲求不滿……王凡背地裡翻了翻白眼，也走到桌邊坐下。
透過敞開的窗口一眼望去，可以清晰地看到下方舞台上舞姬的舞姿。
這裡倒是一間位置不錯的雅間，視野很開闊。
等到婢女下去領人後，屋內陷入了平靜。
王凡偷偷瞟了慕容笙笙幾眼，也不知道說些什麼能活躍氣氛。
心裡想起了許多前世在網上看到的撩妹話術，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那些讓人尷尬的話真是說不出口，或許這就是直男吧，給他機會都不中用。
慕容笙笙也不理他，靜靜地望著舞台，品頭論足地欣賞舞蹈。
王凡有些煩躁，鬱悶地倒了一杯酒水，一口喝掉。
陰差陽錯地與慕容笙笙一起逛青樓，身邊有個妹子，他還怎麼放開手腳享受青樓文化。
不一會，婢女打開屋門，帶著兩個濃妝淡抹的姑娘走進來。
這兩個姑娘姿色上乘，身段較好，胸前的雪白惹人注目。
她們看到慕容笙笙神色一凜，目光閃爍起來，像是看到了絕世美玉一般。
隨後快走幾步，一左一右地坐在慕容笙笙身邊，嬌羞地倚著她，直接忽略掉王凡這個電燈泡。
之前她們聽說有位客人帶著女子來群芳閣，要挑選兩個姑娘去作陪。
她們好奇這位客人是怎樣一個脫俗之人，便自告奮勇地過來。
此時一瞧，這小婦人也太美了吧。
簡直讓她們二人自慚形穢，並且為之深深著迷，臭男人哪有姑娘家香甜。
慕容笙笙左右擁抱的，興緻很高，不斷逗弄著懷裡的兩位美人。
忽地聽到身邊有咽口水的聲音，瞥了一眼王凡。
皺了皺眉娥眉，護食一樣地抱緊了懷裡的美人，隨後抽了抽小巧的鼻頭，強忍著不舍推開一人。
一臉的心痛道：「姑娘去陪他吧。」
王凡嘴角抽了抽，心裡像是被一根針扎進去一樣，差點委屈地哭出來。
當下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需要，他也是有自尊的，不肯食嘬來之食。
扭過頭，不去看左擁右抱的慕容笙笙，一臉憤恨地喝著悶酒。
那個姑娘歉意地對王凡施了一禮，之後又黏上慕容笙笙，撒著嬌：「你好壞，還想拋下人家。」
王凡聽到后心更痛了，真想拂袖而去。
別人逛青樓都是找樂子，他逛青樓就是當電燈泡的，這誰能受得了。
忽然，舞台上的舞姬退去。
一個穿著艷麗，頭飾精美，帶著輕紗面巾的女子走上舞台。
頃刻間，賓客們的議論聲消失不見，忽地又響起陣陣歡呼。
花魁出來了？
王凡趴在了窗口，伸頭向下望去。
他的視力極好，輕紗面巾遮不住女子的容顏，雖然朦朦朧朧的，卻也可觀之全貌。
心裡將她與慕容笙笙對比了一下。
搖了搖頭，失去了興趣。
正待回到座位上，身邊忽地傳來一陣清香。
扭頭一瞧，慕容笙笙就與他一同趴在窗台上，痴迷地望著舞台上的女子。
被她拋下的兩個美人嘟著櫻桃小嘴，小聲嘀咕著不滿的話語。
「這是我們群芳閣花魁芸芸姑娘，今夜的摘花會就是為她舉辦。」
王凡聞聲而望，看向在桌邊侍奉的婢女。
那婢女笑道：「今晚每位客人都可寫首詩詞贈與花魁，由她挑選一首，奪魁者可與花魁共度春宵。」
慕容笙笙聞言嬌軀僵住，轉過螓首生硬地說道：「必須比試詩詞？」
婢女點了點頭。
得到婢女的答覆，慕容笙笙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準備好的銀子沒有了用武之地，而詩詞之道不是她擅長的，想來今夜是與芸芸姑娘無緣了。
王凡見慕容笙笙失落的樣子，幸災樂禍起來。
他是看出來了，慕容笙笙來群芳閣就是為了花魁來的，只是她不知道摘花會是要比試詩詞的。
慕容笙笙眼眸的餘光看到王凡暗地裡偷笑，芳心一怒，冷聲道：「難道你會寫詩？」
「呃……」
王凡笑容一僵，撓了撓頭，他又不是文科生，會寫個屁詩，上學學的那些古詩詞也早就忘得一乾二淨，想作文抄公都作不了。
不過男人怎麼能說自己不行！
「誰說本公子不會。」
「那你拿下魁首讓本姑娘見識一下如何。」
慕容笙笙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眸中鄙夷的神色不加掩飾。
王凡哪受得了這個，當場大聲道：「這有何難，要是不能奪魁，我姓氏倒過來寫！」
意氣風發之後，王凡心中的豪氣瞬間退去。
在婢女拿來筆墨紙張后，提起筆，絞盡了腦汁也沒寫下一個字。
腦中回憶著前世的唐詩三百首，卻想不起一句詩。
伺候在身旁的婢女掩嘴輕笑。
慕容笙笙嘴角嘲笑的意味越來越重。
作陪的兩位美人也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頂著眾女的目光，王凡額頭冒出細汗。
忽然靈光一閃，拿過筆紙，背著眾女不知幹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