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戰鬥的天才（4K二合一）
「到了，就是這裡。」
在命令「公子」變換成一團水流，隱藏在自己的衣領內后，青木帶著它一起來到了木葉後山森林，隱秘訓練場的室內。
為什麼隱秘？
因為它是青木歷經多年改造，在森林的地底中開闢出來的，大型地下訓練場！
四面八方的樹木藤蔓，組成一座巨大的橢球鳥巢，在地底撐起了一片天地。
砰。
滋滋滋——
隨著青木打開機器，將開關閉合，一簇簇的電流開始湧現而出，通入懸挂在高處藤條上的電燈中，撒下片片淡黃的亮光，將這座巨大的室內訓練場照得通亮。
做完這些，青木才伸出右手，淡淡地說道：「出來吧。」
嘩啦啦——
一條凝實到極致，如同寶石般的淡藍色凝膠，緩緩從青木的修口中「流淌」了出來，順著他伸出的胳膊，向外延伸著，在其內部，不斷有清澈的水流來回晃蕩。
啪嗒一聲，這團藍色凝膠落到地上，很快便重新幻化成「公子」的人形，單膝跪地，對青木恭敬問候著：「父親。」
本質上，它就是一隻可以自由操控身體變形的，水史萊姆。
「嗯。」
青木點了點頭，將它從地面上扶起來后，認真看著「公子」的那雙藍色眼睛，詢問道：「孩子，你渴望戰鬥嗎？」
理論上來說，「公子」體內填充的那部分靈魂碎片，是青木特意調製加入的，蘊含好戰情緒和意志的那一小部分，所以它應該是喜歡戰鬥的。
或者說，它靈魂的本質就應該是好戰才對。
但是，自「公子」誕生至今，卻始終都沒有表現出絲毫熱愛戰鬥的性格跡象。
而且正相反，它在青木面前，從來都是一副乖寶寶的模樣，著實令人頭禿，哦不，令人擔憂。
誰都可以是乖孩子，但是「公子」不能，至少不應該！
「戰鬥？」
聽到這個名詞時，「公子」瞳孔一縮，雙眼猛然一亮，不過，它在思考片刻之後，還是緩緩搖頭，疑問道：「父親，您所說的戰鬥，是指敵對雙方所進行的衝突嗎？
書上是這麼說的。」
青木在看到「公子」搖頭時，內心不禁感到些許失望，但在聽完它所說出的話后，頓時就明白了緣由。
一句話概括，它只知道什麼叫戰鬥，不知道什麼是戰鬥。
這樣一來，事情就簡單多了。
青木咧開嘴角，對著「公子」笑道：「那麼，你想親自體驗一次戰鬥嗎？」
「我……」
「公子」握緊拳頭，遵循內心的慾望，堅定地說道：「我想！
父親，我想戰鬥！」
「很好。」青木直接掏出一柄苦無，劃破手指迅速完成結印，按在了地面上：「通靈之術！」
嘭！
隨著白霧散去，裡面盤桓著一條龐大的花紋斑棕色巨蛇，正是當初大蛇丸用來給青木作拜師測試時，那條通靈蛇的同類。
只不過，青木如今通靈出來的這條蛇，可要當時的那條要粗壯的多。
雖說趕不上萬蛇、辛牙等的體型，但也勉強稱得上是一條大蛇。
嘶——
沒有任何開場白，大蛇吞吐著淡青色的蛇信，向著「公子」猛然沖了過去。
「父……噗——」
「公子」還想說些什麼，但大蛇的頭部已經狠狠撞到了它的身體上，爆出一片水花。
轟！！
緊接著，順勢撞擊到木板上。
剎那間，碎屑飛舞，木板頓時向下凹陷，蛛網形狀的裂紋也迅速向著四周擴散，露出其下的厚實岩層。
雖說如此，鋪蓋在訓練場上的木板，也足有一米之厚，可見大蛇用力之深，它是真得抱著要將對方殺死的想法，發動進攻。
「戰鬥吧，「公子」！」
青木雙手向兩側展開，嘴角含笑，說道：「戰勝它，將它打倒，不要讓我失望。」
嘩啦啦——
木板上的流水順著縫隙，從大蛇的身下鑽了出來，在一旁重新匯聚成身軀。
那雙如同藍寶石般的眼睛，此時卻十分冰冷，死死盯著大蛇。
「父親。」
「公子」身上不斷浮現出動蕩的波紋，問道：「我可以將它變成，名為『死』的狀態嗎！」
問：如果某智慧生物對戰鬥痴迷，卻又不知道戰鬥為何物時，會有什麼表現？
答：暴躁、激進，且具備強烈的攻擊性。
「當然可以。」
青木聽到后笑了起來，緩緩開口說道：「只要你覺得能讓自己感到愉悅，就可以對它做出任何事情。
當然了，前提是你有能力。」
「這樣么……」
颯——
「公子」的身影徒然在原地消失不見，化作一道殘影，快速突進到大蛇的身旁。
在奔跑的過程中，它的身體一陣幻化，最終固定為同樣外貌的藍色大蛇形態。
砰！
「嘶——」
大蛇側面受到撞擊，頓時就痛叫了起來。
『模仿么……』青木看著它的動作和表現，暗自點頭。
直到現在，他也沒有教過「公子」絲毫的戰鬥技巧，畢竟，這正是它的第一節實踐課。
不會任何戰鬥技巧，也沒有經歷過任何戰鬥，就能順利將對方的招式模仿出來，並且造成傷勢，已經能稱得上是不錯了。
不過……
「惹它生氣了啊。」
青木平靜地說著：「大蛇發起狂來，還是有些棘手的。」
話落，大蛇突然扭動身軀，一個甩尾，抽打在「公子」幻形出來的藍色大蛇身上，爆出一片水花。
嘭！！
嘶吼～～
緊接著，大蛇便順勢纏了上去，配合它那張血盆大嘴，僅僅鎖住「公子」的身軀。
用力收縮。
噗——
藍色大蛇被環斷擠爆，變成一節一節的水團，摔落在地上。
嘭！嘭！轟！！
不等「公子」重新凝聚身體，大蛇就在那團水跡上瘋狂蠕動著，任何凸起的水泡都會被它暴力摧毀。
大蛇戲水。
擁有由水元素組成的身軀，如同水化之術那般，免疫絕大部分物理傷害，因此，「公子」在面對大蛇時便先天立於不敗之地。
但是，不敗並不意味著勝利。
而且，這也只是暫時的不敗。
重新匯聚身體是需要消耗水元素的，等到元素能量耗光，身體失去本源，自然也就離死不遠了。
除非「公子」能夠意識到，水元素不是它，但它就是水元素。
水元素是柔和的，也是剛硬和洶湧的。
相比較於利用水元素的柔軟將身體塑形，直接在體外匯聚元素，操控它進行反擊，才是現狀最合適的應對措施。
不過，青木卻沒有開口提醒，因為他想藉此測試一番，「公子」的戰鬥智慧。
……
轟！轟！轟！
大蛇依舊在肆虐著，並且動作越來越狂暴，或許它也在惱羞和疑惑，為什麼這隻蟲子還不死透？
很快，水團不再向上涌動，平息了下來，只有大蛇的動作所引起的陣陣波紋，好似變成了真正且普通的小水窪。
嘩啦啦……
然而，下一秒，兩根粗壯的水流卻憑空出現，快速凝聚形成旋轉的水刀，狠狠扎入到大蛇的背部。
嘶～～
大蛇猛地直立起身體，仰天長鳴，尾巴狠狠抽打著地面。
血液順著傷口流淌而下，但更多的血卻是直接渲染了兩柄水刀，將其染上一抹鮮艷的紅。
這還沒完！
血跡竟然順著刀柄繼續向後延伸，逐漸繪畫出了「公子」的外形輪廓，在其藍、紫參雜的外表上，留下了另一種顏色。
「吼哦？」
青木忍不住眉頭一挑，像是看到了某種驚喜那樣，嘴角微微上揚，感慨道：「這還真是，給了我一個大驚喜啊……」
坐在高處的藤蔓上，青木遠離戰場，居高臨下地觀察著這場戰鬥的過程，甚至為了不忽略細節，他從戰鬥的剛開始，就直接開啟了元素視野。
也正因如此，青木才能將「公子」的行動，看得一清二楚。
在被大蛇壓制住，無法重新凝聚身體時，「公子」當機立斷，一邊承受著它的攻擊，一邊利用水元素製造出大量水流，取代了自己所處的位置。
至於它的核心本體，則是順著被大蛇砸出來的坑洞縫隙，向地底滲透而去。
隨後，「公子」便在大蛇的背後浮現而出，重新凝聚出身體，並且還通過水元素製造出了兩柄螺旋水刃，高高躍起，對大蛇發動一劑強有力的背刺。
最讓青木感到驚喜的是，「公子」居然懂得利用水氣折射光線的原理，將周身的光線扭曲，從而讓身體達到暫時「隱身」的效果。
原以為它最多就是在挨揍的時候，學會外放水元素進行反擊，沒想到竟然都會利用水的性質，進行性質應用。
好，很好，非常好！
沒白教你物理學知識！
而在青木感慨的時候，底下的戰鬥已經快要進入到白熱化的階段了。
大蛇見扭動無法將「公子」甩下去，直接控制身體轉動方向，背部砸向地面。
不過，相同的攻擊手段，「公子」怎麼可能中第二次。
噗嗤——
「公子」雙手維持著水刃，身體卻變換成一團固態水流，帶動著水刃划動一周，來到了大蛇的腹部位置，留下一道齊整的半圓血線。
轟！！！
大蛇砸了個空，又在木板上留下一個大洞，鮮血浸染了地面。
緊接著，「公子」散去水刃，手上浮現出濃郁的水元素，向下一揮。
滋滋滋——
數條水流形成鏈鎖，從木板下涌動而出，將大蛇緊緊綁住。
空中也凝聚出大量的水球，迅速朝向大蛇落下，一枚接著一枚，如同大炮天降正義。
簌簌簌——
炮雨貫穿「公子」的身軀，擊打在大蛇身上，留下一道道血孔。
只看這些雨點在周圍木板上留下的深幽坑洞，便知道它們的威力十分可觀。
嘩啦啦——
雨下個不停，清澈的水流與鮮血混雜在一起，很快便鋪滿在整個木板上。
大蛇不斷抽搐著，掙扎著起身，卻又被不斷落下的雨滴打倒在地。
這一刻，獵人與獵物的身份完全互換。
「公子」就這般冷眼看著，內心湧現出輕微的空虛感。
『還不夠……還想繼續戰鬥……』
嘭！
又是一陣白霧，大蛇頓時便消失在原地。
「什麼？去哪裡了？」
「公子」再次揮手，空間中的水流便四散而開。
只不過這一次不是攻擊，而是探測敵人的蹤跡。
「做得不錯。」
見它開始躁動地攻擊四周，青木一躍而下，落到「公子」面前，緩聲說道：「這場戰鬥是你贏了。」
「它逃走了？」
「差不多。」青木知道「公子」是什麼意思，當即解釋道：
「通靈獸的召喚過程是開啟空間隧道，直接將它們從棲息地直接召喚到戰場，當它們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就會直接通過逆向通靈將自己傳回到安全的區域。」
「這樣啊……」
「公子」有些失落地說道：「對不起父親，我沒能完成承諾。」
它指的是，沒能殺死大蛇。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青木摸了摸它的腦袋，暗自想道：『甚至可以說是天才啊！』
從頭到尾觀看完整場戰鬥的過程，青木對這個結果毫不意外。
「公子」能夠調動的元素量極為恐怖，不過它的戰鬥經驗不夠豐富，所以才會被通靈蛇從自己的手中逃走。
但是……
很恐怖啊。
剛開始的時候，「公子」甚至都不會任何戰鬥手段，只是被動模仿大蛇的攻擊方式。
但在之後，在戰鬥的過程中，它竟然自己就學會操控和利用水元素之力，並且還打敗了大蛇。
雖然稚嫩，但這種戰鬥智慧和學習能力，才是青木所看重的。
如果天才也有分類的話，「公子」便是戰鬥的天才！
至於戰鬥經驗……
經驗什麼的可以後天培養，這本來也是他帶「公子」來這兒的目的，不是嗎？
「戰鬥時的感覺怎麼樣？」青木笑眯眯地問道。
「很好！」
「還想戰鬥嗎？」
「想！」「公子」不假思索地回答著。
青木笑了，笑得很開心。
「那麼，我們就繼續吧……
繼續，戰鬥吧！」
……
木葉40年，5月底。
由於某些原因，歷經一個月的時間，青木開展的實踐課，正式宣布結課。
至於原因……
一是因為，「公子」在戰鬥領域內的天賦超強，短短時間內就已經達成了青木的指標。
二是因為，青木的等級提升到了lv.70，再次抵達突破的門關。
正所謂，養「公子」百日，用「公子」一時。
青木感覺，也是時候該讓「公子」進行一番實戰歷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