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百變魔女
自從與王曉燕一切磋,傅東生真的丟了魂,回到軍營,夜間難眠,席子蹭破,吵得戰友不斷埋怨。
他給妹妹傅媚娟打了電話,叫她派人去江州銀行開個戶頭,把存在東港銀行的五、六百萬存款存過去。又給母親打電話,把東港偉業集團閑置的上千萬存款也轉到了江州。
王曉燕對傅東生心裏既是感謝,又有些許不安。這幾天,王子安沒事找事電話多了起來。
母親也打來幾個電話,先是說夢見女兒戴著紅頭巾拜天地,後又說夢見一個小男孩咿呀咿呀爬上床,用胖乎乎的小手摸她的臉,可愛得不得了。
王曉燕知道母親的心思,是希望她早點結婚。
最近,諸葛欣聯係得比往常少了許多,聽盛國強說,有個同事追她追得很瘋狂,諸葛欣有點招架不住,恐怕是要投降了。
這麽重大的事情,諸葛欣一直瞞著王曉燕,不知為何心裏滿滿的都是氣。她撥了諸葛欣的電話道:“喂,你地下工作做得怎麽樣了?”
“什麽地下工作?”
“什麽地下工作,嘿嘿,挺會裝啊!”
“我從來沒有做過臥底的工作啊。”
“我不是問你臥底的工作,我想問問你最近有點失聯的趕腳,在忙什麽呢?”
“我啊,在辦公室整理案情資料。”
“好了吧,這麽晚了還在辦公室?怕是在公園一個幽靜的角落,偷……偷漢子吧。”話一出口,自個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招來一陣狂風暴雨的咒罵。
罵了一通之後,諸葛欣說:“等一下你到公安局門口接我,我這幾天累得腰酸背痛,我幫你修了車,你請我去盲人推拿。”
兩人來到城南支行附近位於三樓的盲人推拿店,店裏兩個盲人,一個已經在推拿。王曉燕讓諸葛欣先推,自己坐在推拿床上,背靠著牆看手機新聞。
諸葛欣最近確實有些累,推拿沒過幾分鍾,就打起了鼾聲。
大概過了半小時,洗手間旁邊,那個看上去三十來歲的女人,推拿完坐起身,穿好鞋子,側身進入洗手間。王曉燕瞧著她的側臉,似乎十分熟悉,一時又想不起來。
片刻,那女人出來,轉過臉,用警覺的吊梢眉的眼睛盯了一眼王曉燕。王曉燕看到的是一個滿臉皺紋、年近六旬的老女人。
王曉燕熟悉這個盲人推拿室,知道洗手間隻能容納一人方便。再說自己一直坐在洗手間對麵,不曾看見過其他人進入洗手間,怎麽進去的人與出來的人,不是同一個人?
她揉了揉眼睛,晃了晃頭,難道自己有點迷糊了?
她起身走到窗前,俯視街麵。那女人出了門,快速上了一輛出租車,身手十分敏捷,宛如二十幾歲的青年女子。
驚訝之下,她走進洗手間,裏麵並無剛才進去的那個三十幾歲的女人。
“啊!”她輕輕地一聲驚叫,“難道是藍玫瑰?!”
她搖醒夢中的諸葛欣。
“幹嗎?”
“藍玫瑰!”
“什麽,藍玫瑰?”諸葛欣打了一個哈欠,“不要捉弄我,讓我好好睡一會兒。”
王曉燕急道:“真的,剛才躺在你身邊的女人就是藍玫瑰!”
“怎麽可能?”
王曉燕問那盲人道:“師傅,剛才你推拿的是一個老年人嗎?”
“不,是個年輕人,二、三十歲,皮膚細細嫩嫩的。”
“確定嗎?”
“當然嘍,我的手摸過多少人的臉。她最多不會超過35歲!”
兩人急急忙忙離開盲人推拿室。諸葛欣給盛國強打了電話,盛國強立刻匯報魏宇明局長。全市迅速進入戒嚴狀態,大規模盤查出租車,搜捕藍玫瑰。
“藍玫瑰為什麽總是像幽靈一樣,盤旋在江州這片土地上?”王曉燕問。
“她是一個百變魔女,四處活動,尋找機會,”諸葛欣沉思道。
“看來他們又有動作了。王來金應該和她在一起,”王曉燕道。
“你要注意安全,”諸葛欣吩咐道。
“我會注意的。”
王曉燕送諸葛欣回公安局的路上,兩人一直在推測這次藍玫瑰來江州的種種原因。諸葛欣心想,上次王來金來江州,目的是刺殺,這次藍玫瑰來,會不會懷著同樣的使命?
這麽一想,她不禁為王曉燕的安全深深地擔憂。她反複叮囑王曉燕,最近一定要注意自身防範,盡量少出門。
到達公安局門口,見大樓已燈火通明。藍玫瑰的出現,讓整個江州市公安局不得安靜。
告別王曉燕時,一個問號在諸葛欣的腦海裏久久盤旋:如果這次藍玫瑰也是為了刺殺王曉燕而來,那麽,王曉燕到底威脅著他們什麽呢?
回到住處,王曉燕心裏也有些不安。總行副行長郭明生打來電話,說盛國強大隊長代表公安局專門通知江州銀行,要做好各網點的安全防範工作,特別要注意王曉燕的人身安全。
郭明生電話剛掛斷,楊正偉又來電話,說局長魏宇明特意吩咐,叫她千萬注意安全,最近不要出門。
楊正偉怕她不聽話,語氣比較嚴厲,說新年伊始,城南支行業務指標十分靚麗,當前重點是要把安全工作放在第一位。如果不聽總行安排,將臨時實行崗位強製輪換,將她輪換到總行監察室工作一段時間。
王曉燕嘴巴應著,心裏卻覺得大家有些擔心過度。
她想,藍玫瑰來江州,必定是為尋找作案目標而來,而不是衝著她來的。為什麽要衝自己而來呢,我又不是千裏眼,順風耳,總能看到他們的身形,聽到他們的說話,幹嗎非要置我於死地呢?……
這次藍玫瑰確實不是為王曉燕而來。
上次王來金駕駛長安福特汽車,從曲源一直跟隨王曉燕的車,借機撞了她之後,他以為大功告成,王曉燕必死無疑。試想,一個骨肉之軀,在那樣的速度下,怎能抵擋得住鋼鐵的撞擊?!
也許是天公垂憐於善人,王曉燕危急之下,縱身一躍,一個急速翻滾,從車頂如一股卷風飛滾過去,落地處又恰是柔軟的泥草地,雖遭重傷,卻留住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