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當心你的狗頭
自從西山公園發生刀刃事件之後，薑莉雅與張鵬、趙德明等人幾乎沒有接觸，對五指峰休閑旅遊公司的情況越來越不了解。
她借機向王小剛和趙小蕊問公司的事情。
“小剛，公司的福利怎麽樣？員工怎麽沒有統一著裝？建築公司是哪裏的？接待的酒哪裏買的？.……”
麵對薑莉雅的一連串問號，王小剛和趙小蕊一一認真回答。
薑莉雅第一個念頭，就是把公司員工的著裝統一起來，就像銀行一樣，提升形象。
晚上接風餐吃完之後，她就向表哥韋樹鴻打了個電話。韋樹鴻還不知道她離開興隆銀行，到曲源五指峰公司當副總了，以為還叫他拉存款。
薑莉雅說：“表哥，我已經跟低三下四拉存款的工作永遠拜拜了。”
“怎麽回事？”
“我辭職了，離開破銀行了。”
“你在銀行不是挺好的，人人羨慕的工作？”
“好？那是別人在圍牆外麵隔著迷霧瞧，看不清銀行裏麵的細節；以為高檔氣派的銀行大樓裏麵，一切都是無比聖潔迷人的。”
“那你去幹嗎了呢？你不在銀行，我以後貸款的事去找誰去？”
“我到曲源五指峰公司當副總了！貸款的事，到時我會聯係別人幫你的，你盡管放心好了。”
“莉雅，你當副總就是當領導了是吧？”
“是的。”
“工資與銀行比，哪裏高一些？”
“當然當副總高啦。表哥，我剛到公司上班，得做出一點事來是吧？”
“那當然，新官上任三把火嘛。”
“我們公司生意很好，員工很多，可是連統一規範的工作服都沒有。我想做一批工作服。”
“那好啊，我幫你做就是了。”
“我也是這個意思。我定一批職業工作服，你賺的錢要分一半給我。”
“嘿嘿，莉雅，你這個腦子精啊，我表哥服你了。好好，一半就一半。”
“另外，你能不能找一個信得過的建築公司的朋友?”
“有啊，我小舅子就是幹建築這一行的，你撈到活，就叫他做啊，給你提成。”
“還用撈嗎，我們公司天天有工程建設，而且是我直接管的。”
“什麽，真的假的？”
薑莉雅感覺到韋樹鴻在電話那頭很是吃了一驚。
“當然是真的，這有什麽好騙你的嗎！”
“你……你現在在哪裏，我馬上過來找你。”
“我在五指峰。今天晚了，你明天過來吧。”
“不晚，我馬上過來！我給你拿幾套牛仔衣過來。”
薑莉雅去韋樹鴻的牛仔服廠拿過衣服，韋樹鴻留有她的尺寸。他拿了幾套各種顏色的新款衣服，開著奧迪A6，直奔五指峰而來。
韋樹鴻是個小個子，扁腦瓜，細眼睛，小耳朵，待人和藹，精明勤快，辦事果斷。見表妹突然傳來重大商機，哪裏還等得到明天。生怕睡了一覺，見異思遷的表妹變了卦，把生意讓給提成更高的其他親友，那就追悔莫及了。
一路疾馳到達五指峰，在山腳轉彎處，差一點與下坡的趙韻芝的路虎刮擦。
趙韻芝嚇得一個急刹，搖下窗，伸出頭，紅臉怒目大嚎：“你有病啊！”
“對不起，對不起，”韋樹鴻連忙道歉。
“趕死一樣，”趙韻芝咕噥著開走了。
見到薑莉雅，韋樹鴻說剛才不小心差點撞上一輛路虎車。
“是不是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
“是啊。”
“你啊，表哥，那是公司的趙韻芝副總經理。你這麽急，下次開會研究做工作服，選建築工程公司，她要是反對，你的生意也泡湯了。”
“那怎麽辦呢？這麽好的機會，丟了多可惜。”
“表哥，拿錢消災，沒辦法。你拿五萬元錢來，我請她吃飯，買衣服，送她高檔化妝品。我去擺平。”
“行行，我現在就用微信轉你一部分。明天再給你拿過來。”
韋樹鴻把帶來的牛仔衣時裝放到薑莉雅的小奔馳裏。薑莉雅帶她去工地散步，邊走邊談事。
薑莉雅對小個子表哥是很信賴的。小時候家裏窮，被人瞧不起，有時因為穿著過於寬大的母親的衣服，被別人嗤笑，韋樹鴻總是幫她打口仗。為此他曾經被人打出鼻血。
薑莉雅每每回憶起此事，總感到十分溫馨。
韋樹鴻最了解表妹的缺點，總愛討便宜，他無怨無悔讓她討；她討了便宜高興，他也高興。
他喜歡這個貪心的表妹，知道她有些浪，也都寬容她。這一切都是源於從小對她的好感。
有時候老婆背後數落薑莉雅，韋樹鴻便說：“我心裏一直當她作妹妹，你做嫂子的也不可太苛求了，這是從小家裏窮帶給她的毛病。”
“窮就貪，幹嗎別人不貪？”
“好了好了，貪一點，害不死人的。”
“未必！”
當然，在韋樹鴻看來，薑莉雅也是有可愛的一麵，敢愛敢恨，率直，潑辣。當初，韋樹鴻到城南支行貸款，馬東嫌他沒送禮，拖拖拉拉，一直不辦。薑莉雅知道了，對馬東好一頓大罵。
馬東說：“你也是客戶經理，幹嗎你自己不貸，是不是你不好意思收禮的親戚，都叫別人辦啊？”
“收禮，收你娘的破匹！我有指標，還用得著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我表哥申請了多少？”
“300萬。”
“你給他貸500萬！我自己也要用100萬。別給我說指標用完了，當心你的狗頭！”
馬東這家夥還真是不罵不辦事。被薑莉雅罵過之後，第二天主動給韋樹鴻去了電話，乖乖辦了貸款手續。
還有一次，馬東完不成保險代理任務，按貸款餘額強製分派任務，要求韋樹鴻辦理人壽保險、健康保險、財產保險等等。
薑莉雅知道了，又一個電話打過去“操了娘”，問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不舉報心裏憋得難受啊？！
薑莉雅屢屢為表哥“大打出手”，韋樹鴻幾乎當她是母夜叉孫二娘。倘若在亂世，說不定就是一個殺人放火造反樣樣都會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