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變動才是永恒的規律
郝小卉試探地問：“你們的雙馬基金現在需要多少錢？”
馬東知道她一開始肯定很謹慎，開口多了，怕她不放心，便道：“錢多生意做大一點，錢少生意做小點。你如果願意跟我們合作，我的意思，你一開始可以少一點，看看效果再說。你看怎麽樣？”
這話郝小卉聽了感覺比較舒服，說：“我先打給你們100萬元，利息十天結一結如何？本金每個月月底還給我，第二個月月初重新打給你們。”
馬東心想：利息十天結算一次問題不大，本金每個月打來打去太麻煩，而且銀行走賬過於頻繁，也不是好事情。便與她商量道：“本金能不能三個月還一下？銀行走賬不可太頻繁。”
“那兩個月還一還吧。”
“好。”
雙方達成一致意見後，馬東再三叮囑，此事千萬要保密；作為銀行工作人員，做此生意是嚴重違規的。郝小卉滿口答應。
事情談好，郝小卉便想離開此地。
來之前，以為野狼穀十分神秘刺激吸引人，想不到刺激得有點讓人受不了，覺得這刺激基本上可以與危險劃上等號。難怪冷冷清清，少有人來，連公路上塌方了也無人維修。
出了野狼穀，經過五指峰，天色尚早。
郝小卉天性喜歡人多的地方，見景區人來人往，便想進去瞧瞧風景，趕趕熱鬧。
三個人把她當作雙馬基金的大客戶，敬若財神，自然一切由著她。
馬東因為持有五指峰休閑旅遊公司的股份，便以本公司股東的心態，一路為她講解。馬瑩瑩和邵家忠在一旁補充，敲邊鼓。
在進口，馬東小心避過在此收款的同事，卻沒有逃過張誌兵的眼睛。
張誌兵剛從辦公室出來，一眼瞥見為股金轉讓鬧過事的馬東，心想他到這裏幹嗎來了，是不是要有事。於是主動打了個招呼：“馬經理，難得啊。”
馬東嚇了一跳，抬頭看是總經理張誌兵。心想，既然避不過，幹脆與他搭話吧，“張總您好，我到這裏找一個大老板，拉存款。”
他又指著郝小卉介紹道，“這位是做融資生意的郝小姐，我的老同學，她過手的都是上億的大買賣啊。”
郝小卉見張誌兵風度翩翩，又是總經理，正是自己最愛結交的一類朋友，於是大方直率地讚道：“張總經理，好帥氣啊！”
馬東道：“張總是和江曼貞對過戲的。”
“大明星江曼貞？”
“是的。你去看看他和江曼貞的合影，都掛在走廊上。”
郝小卉兩眼色眯眯地盯著張誌兵看了一會兒，看得張誌兵都有一點兒不好意思。
“張總，給我一張名片好嗎？”郝小卉請求道。
張誌兵送給她一張名片，她也給了他一張。
郝小卉把張誌兵的名片小心放包裏，又問：“張總，有沒有人要轉讓你們公司的股份？有的話我統統要。”
“暫時沒有，有的話我打你電話。不過我們公司將新建古代皇家宮苑項目，可能會有一部分個人股，到時歡迎你參與。”
“到時給我打電話喔。”
“好的。”
第二天，張誌兵見到童曉，給她說了郝小卉的事。
童曉對郝小卉很感興趣，說她有一個遠親叫郝小卉的，人不太熟，好幾年沒碰到了，聽說做承兌匯票生意被拘留過，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個？
張誌兵說，這人是馬東的同學，馬東是曉燕手下的，你問一問曉燕就清楚了。
童曉來電話時，王曉燕在總行參加支行行長、各部門總經理會議，董事長楊正偉正在就年末業務目標最後衝刺作動員。
她給童曉發了信息，說會後聯係。
會前楊玉嬋把毛小東聽來的消息告訴她，董事長楊正偉可能要調離江州，到哪裏去不知道。
“謠言吧？”
“我也這麽想。可是毛小東的耳朵比較靈，說不定是真的。毛小東說。現在許多人在講，趙行長上麵關係好，可能要當董事長了。”
王曉燕對這類傳言不太相信，楊玉嬋不主動跟她講的話，她也不會去問，她現在心裏隻惦著兩個事：一個是工作，一個是姐姐。
然而回憶起自去年以來，趙德明與葛飛的來往，孫若雨在其中的微妙的作用，趙德明的人品，其實她心裏比誰都清楚。楊正偉真要調走，江州銀行董事長的位置，除了趙德明，幾乎沒有別的哪一個人能搶得去。
如果沒有人提起一把手變動這等大事，依照一直以來的思維慣性，她原本以為楊正偉永遠會是江州銀行的掌門人，永遠不會改變。開會的時候，她腦子裏一直盤旋著這個事，心裏隱隱約約有些不安，有些焦躁……
她不時瞧瞧坐在主席台上講話的楊正偉，又看看閉上眼睛沉思的趙德明，心裏有諸多感慨。
是啊，楊正偉已經52歲了，頭發半白，不調離江州，也隻能幹三年了。
而趙德明才37歲，又是第二把手，看高層班子裏的這個年齡結構，明明是個接班人的儲備。這江州銀行可不是私人銀行，該走的總是要走的，該上的也總是要上的。靜止是相對的，變動才是永恒的規律。
隻是這種變動，會給自己帶來什麽呢？
是不是帶來更多的壓力、艱難、痛苦，甚至於還有辛酸和屈辱？一切不得而知，她隻感覺有一股莫名的沉悶和壓力，不斷地襲來，壓得她透不過氣！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會議結束之後，很多支行的行長都十分熱情地和她打招呼，熱情的有些過份，幾乎有點諂媚的成份。
連總行各部門的總經理，以前都有些高高在上的味道，今天忽然變得謙和起來了。據說在市政府靠山很硬的總行營業部總經理白紅光，竟也放下高傲的架子，主動與她打了一個招呼。
這是怎麽啦？
難道趙德明當董事長，我要接他的班，當總行行長了？但是這個可能性幾乎是沒有的，自己遠遠還不具備這樣的資曆。
那麽是因為去年那個該死的揭秘貼，認為我跟趙德明真有那個曖昧關係？ 倘若是這樣，豈不是一種令人憤慨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