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一如初見
周一上午，城南支行一開門，韋樹鴻就來到馬東辦公室。
馬東未上班就已經通知馬瑩瑩，打500萬資金過來還韋樹鴻牛仔服廠的貸款。上班後，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把貸款手續辦妥，幾個擔保企業也及時趕來簽了字。
馬東從薑莉雅口中得知王曉燕對這筆貸款的態度，帶著一點討好的意味，走進王曉燕辦公室，把牛仔服廠的貸款資料報她審批簽字。
王曉燕對資料一張一張看得很仔細，生怕被馬東糊弄下了套。
馬東趁這當口，出於一種微妙的心態，跟王曉燕搭話：“王行長，總行特招幾個專業人才的事聽說沒有？”
王曉燕對馬東主動搭話有點奇怪：“管那閑事幹嗎？”
“都說這次要招一個跳舞的，一個唱歌的，一個打籃球的，一個打乒乓球的。”
“你消息這麽靈？”
“嘿嘿，大家都知道了。那跳舞的，聽說長得像古代四大美人。”馬東說完，瞥了一眼她的反應，希望能看到一些酸醋味。
但是王曉燕十分平和，反問道：“長得像四大美人？那她有四張臉嗎？”
“這，這.……就是說漂亮唄。”
“你對漂亮挺感興趣的是吧？”王曉燕看著資料，頭也不抬地譏諷道。
“不是我感興趣，是趙……”馬東一不小心，差點把趙德明的名字說出來。
“趙什麽？”王曉燕眉頭一揚。
“沒，沒什麽。”
“馬東，我住院的時候，聽說有個女的上行裏來，找你要2000塊服務費。怎麽一回事？”
“一個神經病，神經病！”馬東尷尬地笑笑，從辦公室桌麵上拿起王曉燕簽了字的資料，慌忙退出。
不料，薑莉雅正好進來，兩個人撞了個滿懷。
王曉燕見他倆的窘樣，止不住笑了：“莉雅，這麽難得？”
“曉燕，謝謝你了。我表哥打電話給我，說貸款手續辦好了。”
“你不上班？”
“我溜出來的。”
“客戶找你辦事怎麽辦？”
“曉燕，我們銀行上班的，誰象你這麽認真？客戶找我，有電話啊。”
“你們興隆銀行管理比較寬鬆啊。”
“製度嚴著呢，不請假，出來一會兒，就當曠工一天處理！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我說出來拉存款，催貸款、貸款調查，能不同意嗎？當領導的，總是對別人嚴格要求，自己從來不尊紀守法，我們當下屬的，頭腦要靈活。”
“我們行的領導，對自己也是很嚴格的。”
薑莉雅瞧著王曉燕一臉認真的樣子，想起趙德明在白雲湖的情景，哈哈大笑道：“曉燕，今天看見你，覺得你還真純！你們趙行長都說，製度都是用來管員工的，不是用來管領導自己的。”
“莉雅，不要詆毀我們的領導噢。”
聽了這話，薑莉雅都有點傻愣愣的了，直搖腦袋想：你這個王曉燕，是幼兒園小朋友一個，還是裝純裝糊塗？
王曉燕上午要處理的事情比較多，不怎麽跟薑莉雅聊。
等她稍有空隙，薑莉雅問：“曉燕，你們上次去五指峰，聽我姐夫說，要搞一個規模宏大的古代皇宮。你覺得投資這個項目，前景會好嗎？”
“看看現在這個勢頭，估計不會錯。但是，以後效益到底怎麽樣，誰也不知道。”
“我現在還有一點錢，前景好的話，我想投進去。”
“我們銀行員工是不能投資企業的，尤其不能投資本行的貸款企業。我以我弟弟名義投在五指峰的股份，也必須退出來。”
“我姐夫的公司在我們興隆銀行沒有貸款，我投資是沒有利益關係的。”
“現在銀監部門要求很嚴哪，還是謹慎一點吧。”
“什麽謹慎不謹慎的，曉燕，象你這樣死板的人，已經很少了。我要是你啊，就好好利用手中的貸款審批權，自己搞一些貸款，投到效益好的貸款企業裏頭去，叫企業給我們最高的分紅。什麽時候企業不好了，給他們增加貸款，收回我們的投資本金。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百分之一百的沒有風險！”
“莉雅，你這種想法很危險哪！這是以權謀私，以貸謀私，嚴重違規。”
“違規怎麽啦，有的人違法的事情都做，象我們隻是違規，算好了。李大成教授不是說了嗎，一個企業不違規，路都走不下去；走鋼絲的人不左右擺動，直挺挺象僵屍一樣，是走不過去的！”
“擺動，嘿嘿，別把自己擺下懸崖去！”
薑莉雅這次來看王曉燕，表麵上是為表哥韋樹鴻的貸款而來。實際上是借機與王曉燕套近乎。
西山公園老公劉為健刀刃馬東之後，馬東差一點喪命，還倒賠劉為健20萬元錢。
此事，從某種程度上看，薑莉雅自己覺得也是一個無顧的受害者。當時已對暴怒的馬東作了解釋。
但是從此以後，發生的幾件事情，讓她漸漸地意識到，馬東已有與她斷絕關係的決心。
的確，站在別人的角度想一想，為了嫖別人的老婆，幾乎付出生命的代價，這等教訓自然是刻骨銘心的。
張鵬那邊，早就對她與馬東來往心懷不滿，以致於背著她，通知劉為健悄悄地回江州來捉奸殺人，把她嚇到得六魂出竅！
張鵬道是愛她愛得失去理性，其實讓人看出一顆歹毒的心。她好長時間不理他，他也少跟她聯係了。
上次葛飛、孫若雨來五指峰，張鵬也不來叫她了。她感到一下子失去了很多，有點孤家寡人的味道。
隻有王曉燕，待她一如初見，不離不棄，表哥牛仔服廠貸款一事，還虧得她幫忙。思來想去，覺得自己以前心胸太狹隘，許多事情與馬東勾勾搭搭，很對不起王曉燕。
於是心中激起女人隨性的感情，把以前馬東匿名舉報的事悄悄告訴王曉燕。
想不到王曉燕十分平靜：“莉雅，謝謝你的好意。其實我早猜到是馬東搞得鬼。不過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人正不怕影子斜，寬容一點。我師傅一直對我們說，勿害人家，寬容人家，惡有惡報，好有好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