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驚怵的夜晚
於是又問他什麽專業。他說:體育專業。
二姐又探:“聽說東方大學有不少從國內來的學生。”
“從國內來的是有一些,不多。”
“有女的嗎?”
“有,金融學院有一個,挺漂亮的。”
“你這麽風流,一定追人家了吧?”
“那女的仙女一般,隻是天天凍著臉,苦瓜匹一個!”
“哪裏人?”
“她瞞得緊,不知道哪裏,好象是個鄉巴佬!”
二姐確定他認識妹妹之後,馬上轉移話題,問:“你出國讀書,家裏條件一定不錯吧!”
“那當然!”許一飛眉飛色舞道,“我爸是Z省鼎鼎大名的許雲彪!”
“許雲彪?地產大佬?”
“正是!”
許一飛一時忘了自己的處境,露出了闊公子的派頭。
而二姐得知他是富商巨賈許雲彪的兒子,語氣也緩和不少,問:“隻是我有一事不明,你家這麽有錢,身邊沒個如花似玉的明星陪著,卻到紅燈區猥妓,不掉價嗎?”
“你有所不知,老頭子經濟上卡得緊,很摳!”許一飛一臉無奈地說。
“那你跟著我幹,票子任你花。”
“你做什麽生意?”
“坑蒙拐騙,殺人放火!”
許一飛打量二姐,從鳳眼看到巧鼻,從巧鼻看到紅唇,從紅唇又轉到眼睛,瞧不出一點邪氣,探不到一點殺氣,搖搖頭說:“不像。”
二姐拿手槍頂著他的額頭問:“不像?”
“你這槍不是真槍。”
二姐眉頭一揚道:“確定嗎?”
“確定!”許一飛堅定地說道。
“賭什麽?”
“你說。”
“賭你的內褲。”
“我沒穿內褲。”
“沒穿內褲?有意思。那就賭你的那個小東西!”
不知何故激起二姐瘋狂浪勁,她一踩油門,“轟!”奔馳車往前躥動,向郊區方向飛弛。
“轟!轟!轟!”
二姐毫不顧忌地狂踩油門。
許一飛心疼:“三八婆,別把我的車報了!”
二姐直接用腳答話,狂踩:
“轟!轟!轟!”
那狠勁,就是把你的車廢了才解恨!
許一飛無奈,心裏狠狠罵道:操你比的!
油門一路轟響,把奔馳開成賽車。 車子出了城,繞上城西的盤山公路,流星似的在山穀裏“之”形急閃,然後進了一個黑暗山穀。
“媽啊,你要把我的車報銷是不?”許一飛嚇得一路心跳。
“操,今晚我要把你報銷!”二姐兩眼緊盯路麵,大聲說道。
半個小時後,在一處懸崖下一個猛刹。
“刷!”
輪胎磨著路麵,許一飛身子重重地撞到前椅背上。
“下去!”二姐命令道。
“幹…幹什麽?”許一飛瞪大眼睛問。
“讓你看看這把槍是真是假!”
許一飛四肢顫抖,不敢下車。二姐一把將他拽下去,厲聲說道:“你瞧好了!”
二姐伸手把槍口頂住路邊的香樟樹杆,一扣扳機。
“呯!”
子彈沒入樹杆。許一飛腰腿俱軟,幾乎癱在地上。
……
淩晨五點,窗外微明。許一飛做了一夜惡夢,一早驚醒。
看看身邊睡得死死的二姐,想不到這女的身體那麽有勁,把他折騰得象隻小雞,在床上拎過來摔過去,那種猛浪蕩勢,大概三年不見男人,餓暴了!
他輕輕坐起,身靠床頭。“叭噠”,點了一根雪茄。
心想,大海嘯之後,自己動作快,拚命蹬著車,搶先跑出濱海城。後來才知道續震造成城中大裂縫,自己在地麵開裂之前幾分鍾就越過裂縫地段的,真是大難不死,暗自慶幸。
他在玉皇山上呆了一天一夜,被救援人員疏散到關城。本來打算回國呆幾個月,可是父親知他脫險,叫他去安全的北原市。
他妹妹許一倩在京都普裏大學讀影視表演專業,與陳嘉兒是同學。
這幾天許一倩應北原幻野騁馳網絡遊戲公司的邀請,做《情感魔獸》網遊中國地區廣告節目,特邀中國知名導演董山拍攝。
許雲彪叫他去看看妹妹,可是許一倩很忙,晚上被公司方請去聚會。
他到北原市後還沒有見過許一倩,在賓館看了半天電視,百無聊賴,晚上去香豔場所消譴,不期遇上王來金這個倒黴鬼。
現在幾乎被躺在身邊的這個色荏內厲的美女俘虜了。
當然,從某一個角度想,他很樂意被她俘虜。隻是昨晚在北峨山上,二姐又是飆車,又是開槍,被她嚇得不輕!
他凝視著沉睡在夢鄉裏打著細細鼾聲的二姐,腦門上飄出一個又一個問號:
——她是警察嗎?
——私人保鏢?
——抑或女殺手?
——黑社會女流氓?
——還是……
思索良久,心裏嘀咕道:如果是警察那就放心了,先摸摸她的衣服,看能不能摸出一個警察證來。
他輕輕掀開被角,踮著赤腳,走近她放衣服的椅子,拿起她的衣服……
“放下!”
忽然,身後傳來音調低沉卻十分嚴厲的嗬斥聲。
許一飛猛然一驚,魂飛魄散。
“舉起手來!”
二姐怪裏怪氣的腔調。
許一飛雙手舉過頭頂。
“轉過來!”
二姐命令道。
許一飛慢慢轉過身,他愕然看到一雙凶狠的眼睛,一個黑咕隆咚的槍口。
“你想幹嗎?搜我的衣服?昴?!”
許一飛雙腳簌簌抖動,囁嚕道:“我…我…”
“你是不是想找死啊,想找我身份證?掏我錢包?還是拿你的汽車鑰匙準備跑?”
“我…我找我自己的金鏈子,”許一飛塞搪道。
“金鏈子不好好的掛在你脖子上嗎!”二姐從床上坐起來,一臉怒容,“乖,瞧著這槍眼,慢慢走過來,對它說,我想死。”
許一飛雙腿一軟,“撲嗵”跪在地上:“二姐,看在我們一夜夫妻的份上,饒我一條命吧,我給你當牛做馬,幹啥都行!”
“你以為我要殺你嗎?”
“那…那你幹嗎這樣嚇我?”
“我問你,你要幹嗎?告訴我實話知道嗎?實話!”
“二姐,我就好奇心,想看看你的身份證而已。”
“真話?”
“真話!”
“幹嗎要看?”
“我喜歡你唄,想知道你的芳名。”
許一飛習慣在女人麵前說這話,脫口而出。
“記住,我的芳名就叫二,姐!”二姐一字一頓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