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拆台

  警告處分！


  王曉燕幾乎無法接受！這可是一個行政處分，永遠保存在個人檔案裏！對她來說，寧可罰掉一年20幾萬的薪酬，也不要這個警告。


  上任才半天，從下午三點到晚上八點，她還不知道支行行長是怎麽一回事，就得了一個永遠抹不掉的不良記錄。她覺得好冤。


  關了電腦，起身踱到窗前。窗外細雨迷蒙，群山陰沉。想起從小到大許多事，她不禁淚水漣漣，一腔悲憤。


  “咚！”


  突然身後一聲巨響，馬東踢門而入。


  她一擦眼淚，轉過身來，見馬東麵色棗紅，胸前沾著片片油漬，酒氣醺天。他踉蹌幾步，站在辦公桌前晃悠身子，揮手往桌麵一拍。


  “嘭！”


  桌麵上簽字筆、名片盒、承諾牌、鼠標齊齊跳起。王曉燕柳眉蹙緊。


  “媽的，王曉燕，你坑我！跟你沒完！”


  “我坑你？”王曉燕咬牙瞋目，怒火頓起，“你工作吊兒郎當，欺騙領導，說我坑你？放你狗屁！”王曉燕很想一巴掌抽過去。


  “不是你匯報，領導會查我ATM機巡查記錄嗎，你這是存心報複！”


  “這是郭行長、陳總他們自己來查的，關我屁事！”王曉燕正冤氣無處釋放，見馬東無理取鬧，如火上澆油，她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一推，怒斥道，“不是你這個混帳東西，我會受警告處分嗎？！”


  混帳東西一個趔趄，後退數步，差一點倒撞在辦公室隔牆上。


  “你，你，你竟敢打我？”馬東捏緊拳頭衝過來，王曉燕右手五指一張，把他的拳頭緊緊摳在掌中，如強磁吸鐵，馬東進不了，抽不回。


  “叫你打，”王曉燕用力一擰，馬東身體彎腰，幾乎倒地，“唉喲唉喲”連連叫痛。


  “告訴你馬東，三年前的帳還沒有算清！今天你要是不跪一下，我們新帳老帳一起算，別以為我是行長不會揍你，大不了我辭了這份工作，要飯去！”


  這時章彩雲和呂萍聽到吵架聲跑進來。章彩雲見狀，一驚，連忙上前勸說：“曉燕，冷靜一點，快放手！”


  呂萍抓住王曉燕的手腕，想把他們拆開，卻怎麽也拆不動。她盯著王曉燕氣得發抖的臉，哭喪著勸道：“曉燕，求你了，趕快放手，冷靜一點好不好？”


  王曉燕放了手，淚如泉湧。馬東捂著痛疼的手腕，回頭惡狠狠地撂下一句話：“你等著瞧！”撒腿狼狽而去。


  ……


  黃昏時分，馬東將兩張打印紙分別裝入兩個信封，抓起妹妹馬雯的大波浪假發，往頭上一扣，出門了。


  他驅車來到郵局，下了車，象蛇一樣扭著腰，扭了進去。


  出了郵局，徑往西山公園。小奔馳在那邊等他。


  兩人在公園隱蔽處一番雲雨，薑莉雅便向他要錢：“馬東，我打算去省城買一套房子，周末我們可以一起去省城玩，住一下方便。買房的錢我湊一半，你湊一半；AA製。”


  “省城？省城房價那麽貴，怎麽買得起！”馬東愕然。


  “買不起？瞧你這慫樣！”薑莉雅鼻孔哧的一聲，“你能不能拿出尋歡作樂時的狠勁來？！”


  “媽的！我…我今年薪酬被扣了三成！”馬東解釋道。


  “三成？怎麽回事？”


  “信用卡克隆案問責下來了！還被記大過一次！”


  “去去去，離我遠點，倒黴鬼！”薑莉雅輕輕推了他一把。


  “這都是王曉燕害我的！媽的，我可不是好惹的。今天我踢了她辦公室的門，打了她！”他裝出洋洋得意的樣子。


  “你打了她？”


  “是的，她立刻在辦公室哇哇大哭。章彩雲和呂萍勸也勸不住。”


  “這還象一個男人的樣子。王曉燕這個花瓶，我也看不來；她八成被趙德明上過床，否則趙德明不會這麽賣力，把我的存款拉了去，明明給王曉燕，卻說是全行少2000萬元！”


  馬東湊到她耳邊嘀咕了幾句，薑莉雅立刻哈哈大笑起來，道：


  “是該這樣治治她，這次我們去五指峰，這女人媚勁十足，還充好漢攀岩，老想著吸引男人目光。趙德明這個色鬼，兩眼色眯眯的一直盯著她，還有我姐夫，那眼神，哼，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薑莉雅以己度人，發揮超常想象力，道：“我們住曲源的那個晚上，你不知道，盛國強這人也看不出來啊，編個理由象編故事一樣，什麽鑰匙掉了，嘖嘖，到天亮都不見影兒，說什麽緊急情況先回江州了，說不定在車上雙飛啊！”


  馬東靈機一動，忽然想起一事，說：“你姐夫存的1500萬元，你想想辦法，把它拉回去，來她一個釜底抽薪，讓她吃吃苦頭！”


  “好，那1500萬元存款本來就是我的！”


  兩人又聊了省信托投資公司去年底新發的1號基金一事。


  馬東聽信托公司的同學胡康蓁介紹，1號基金50%投資高速公路、旅遊開發項目、高科技產業等實業，20%投入創投公司，30%投入資本市場藍籌股，收益估計在20%左右，發行價一元，發行後交易價格才1.4～1.5元之間，風險極小。


  薑莉雅一個月前參與行裏組織的投資理財業務講座，SH金融學院著名的李大成教授也舉案例分析過這隻基金，腦子裏有深刻印象。


  馬東說：“胡康蓁是投資部經理，最清楚投資項目情況，她女朋友範伊娜是財務部會計，掌握基本收益的核心數據，周末我去省城一趟，請他們吃個飯，探一探內幕消息。你爭取向你姐夫借一筆錢，越多越好。我們投資賺了，在省城買房子的事就解決了。”


  “好的，我好好攛掇攛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