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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王子騰歸京

  林黛玉開口,賈蓉便同她一道起來,往前院,去迎林如海了。

  兩人快步走出,便見林如海一身緋袍,臉上帶著些許疲憊走了進來。

  林黛玉一見到林如海,便雀躍著,撲到林如海懷裡。

  林如海黑著臉,臉上半是心疼、半死惱火的神色奇怪極了,未幾,他推開林黛玉,訓斥道:「做小姐,自是要有小姐的樣子,如此跳脫,成何體統。」

  林如海說罷,林黛玉吐了吐舌頭,哼了聲,小腦袋一揚,便在一旁站著了。

  如此,林黛玉撒手,賈蓉這才上前行禮問好,道:「我看姑爺疲憊,想來是今日事多。」

  林如海看著賈蓉,嘆了口氣道:「是極,裡面說話吧。」

  林如海走頭前,賈蓉和林黛玉跟在其後,三人回到後院中。

  一進院子,林如海便取下頭上官帽,而後尋了把椅子坐下。

  林黛玉見狀,回屋裡端出茶水來。

  林如海坐定,一指面前椅子,示意賈蓉坐下。

  待到賈蓉坐定,林黛玉給二人添上茶水,林如海輕輕吃了一口,嘆息道:「無人可用,一切初創,實在艱難。」

  林如海說罷,賈蓉笑了笑,接過話茬道:「畢竟國情如此,待明年,遼東大學院那邊畢業一批學生,想來能緩解幾分。」

  林如海搖了搖頭道:「難,若是他們為官為吏,定然有一堆人跳腳。」

  賈蓉不以為意的回道:「此事簡單,我想來以為,能者上,弱者下,誰不同意,我就把誰提溜出來。」

  林如海聽了賈蓉的話,無奈搖頭笑道:「我實不知該如何說你,說你沒規矩吧,可你總是占著道理。」

  林如海說罷又道:「有些事,按道理我不用提點,可我還是要說。」

  「聖眷這東西,好用時,也得省著點用。」

  林如海說完,賈蓉點了點頭,接道:「姑爺教訓的事,近些日子,我實是有些太紅火了。」

  「我想著,待成婚,便尋個由頭,出去避避風頭。」

  賈蓉說罷,突看向林黛玉,笑道:「我本是想等妹妹大些再娶得,可禮部那邊不讓步,非要妹妹同秦家那般一道入門。」

  林黛玉是不知道這事的,她心裡想的,也是成婚還早。

  現賈蓉這般說,林黛玉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她小臉通紅,嘴巴動了動,卻是什麼也沒說出來,一扭頭,就跑進屋子裡去了。

  林黛玉逃走,賈蓉笑著回頭,他這一回頭,卻見林如海正黑著臉看他。

  如此,賈蓉尷尬的呵呵了聲,頭不自在的低下,忙換話頭道:「對了,有件事我想同姑爺講。」

  林如海黑著臉,喘了兩口氣,又端起茶盞吃了一口,而後道:「講。」

  賈蓉開口道:「今個,燔親王來尋我,從他嘴裡,我聽說皇後娘娘欲要把榮府大姐兒立為炘王妃。」

  賈蓉說罷,林如海也皺起眉頭來。….未幾,林如海猛的出聲,道:「王子騰要回來了。」

  林如海這話一出,賈蓉便是一愣,而後道:「原來如此。」

  賈蓉話說完,皺著眉頭琢磨起來。

  林如海見狀,解釋道:「當年,王子騰風頭不比你差。」

  「也是風頭太盛了,盛到百官彈劾,如此,陛下這才讓他巡視九邊,這一去,便是五年。」

  林如海說罷,琢磨了會,又道:「有些事想必你也清楚,當年,若不是陛下開口,他王子騰也做不到京營節度使這個位置。」

  許是林黛玉馬上就要進寧府,林如海對於賈蓉是看的極重,上句話說完,又接道:「你得小心王家,畢竟王家是吃著賈家起來的,而且,王子騰這人,心思很重。」

  賈蓉點了點頭,而後道:「姑爺說的這些,我也琢磨過,想來,那王家連嫁兩個女兒入榮府,一是攀附,二則是補償吧。」

  林如海點了點頭,道:「是這般道理。」

  林如海說完了王子騰,話頭一轉,說起張皇後來,他道:「咋們這位皇後娘娘可是厲害的緊,若我所料不差,燔親王現同你如此熱切,也是出自她吧。」

  賈蓉聞言點了點頭。

  林如海笑道:「想來,那爅親王現急得要死啊!」

  林如海感嘆一句,又道:「榮府大姐兒本沒什麼優勢,可只要王子騰一回京,有這麼個舅舅在,再坐個王妃的位置,一下子便不一樣了,那邊,炘親王又是嫡長,這般二人,位置當真穩固。」

  「至於燔親王,他同炘親王一母同胞,現和你也熱切,這人看似不著調,實則對自己把握的很清楚,後面,一個安穩王爺也坐的舒坦。」

  「再說那爅親王,那人有野心,可這般模樣,就是他有野心也是無可奈何,他急,急便會出錯,以至於,越走越遠。」

  林如海說完了乾明帝的三個兒子,轉頭又說起張皇後來,他道:「你可曾聽聞皇後娘娘的出身?」

  賈蓉搖頭。

  林如海道:「皇後娘娘,是甫林侯的女兒。」

  「甫林侯張機?」賈蓉抬頭道。

  「嗯。」林如海點了點頭,道:「六年前,陛下一坐上那位置,張老侯爺家裡,除了老侯爺自己在五軍都督府里坐著外,老侯爺還有兩個兒子,分別掌管著京營里的兩大營。」

  林如海說罷,賈蓉便有些反應過來了,這是林如海借著張皇后的名頭,在同他說京里的各方勢力變化,也是在說,要他小心王子騰的緣由。

  只聽林如海接著道:「京營一共有九大營,這本來,除你們賈家外,其他六公領其中六營,再然後,甫林侯領一營、保齡侯領一營你們賈家有兩位國公,一位領一另一位,領的便是京營節度使。」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不過後面出了義忠親王那事,這規矩便有些亂了。」

  「當初,你們賈家是鐵心的太子黨,如此一來,太子被廢,你家便丟了京營節度使的位置,也失去了京營一營的軍權。」….林如海淡淡說著,賈蓉再一旁恭敬聽。

  「你們賈家倒霉,史家也跟著倒霉,如此,便是兩營空出,及至後面,便被甫林侯家得了去。」

  「王家本來不顯,不過王子騰是陛下淺邸時便跟著的老人,如此,王家嫁了兩個女兒過去,后便得了你家的京營節度使位置。」

  「我讓你小心王子騰,便是此人雖有本事,心思卻重的很,你舅舅領京營一營,其實是補賈家的空缺,現你也興盛,王子騰為了位置,他心裡,定然對你有算計。」

  林如海說罷,賈蓉重重點頭,而後道:「蓉明白了,謝姑爺提點。」

  這邊賈蓉和林如海說完話,那邊剛不見了蹤影的賈敏,卻是領著婆子,端著飯菜過來了。

  賈敏笑道:「蓉兒留在這吃。」

  說罷,賈敏又問道:「黛玉呢?」

  賈蓉道:「妹妹回她屋裡去了。」

  賈蓉同賈敏說了兩句閑話,而後,便同林如海一道,進了正屋裡。

  賈敏吩咐著婆子們放下飯菜,而後,便去了林黛玉屋裡,把林黛玉喚了過來。

  如此,四人坐定,吃起飯菜來。

  林黛玉平日里同賈蓉熱切,可當真十天半月後,便要去做那賈林氏,她還有有些不自在的。

  如此,林黛玉只低頭吃著飯菜,連看都不敢看賈蓉一眼。

  一旁賈敏見狀,手摸了摸林黛玉的額頭,笑道:「噫,今個是怎麼了,剛剛不還好著呢?」

  林黛玉有些臊的抬頭,微紅著臉看了賈敏一眼,而後道:「蓉哥哥同我說,下個月我就要嫁過去。」

  賈敏聞言捂住嘴笑了起來,道:「我當是什麼事,原來是這個。」

  林黛玉一聽賈敏帶笑的語氣便明白了,這事,賈敏是知道的。

  林黛玉心裡想著,便有些惱火,她又側頭看了眼林如海,卻見林如海也是笑著點頭。

  林黛玉一下懵了,原來這事就她不知道。

  如此,林黛玉回頭看向賈敏,道:「原來你們都瞞著我。」

  賈敏笑著搖頭,道:「本想著,到十一月才同你說的。」

  林黛玉聞言哼了聲,不再說話,只低頭吃起飯來。

  ……

  吃完了飯,賈蓉又同林黛玉呆了會,而後,便離了林府,回寧府去了。

  今日無事,恰巧天色也不早了,如此,賈蓉便沐浴了番,而後,便回房歇息了。

  正當賈蓉要睡,卻有婆子突然傳話,說是鎮國公府來人了。

  賈蓉搓了搓牙花子,心裡琢磨著,不知是牛繼宗尋他,還是牛往道尋他。

  賈蓉一邊思索著,一邊穿衣,而後,便往前院書房去了。

  書房裡,一黑袍管家模樣的人恭敬坐著,待到賈蓉進來,那人便起身行禮,而後道:「壽鄉伯好。」

  賈蓉點了點頭,吩咐著善財給上茶,而後開口道:「你家主人尋我何事?」

  賈蓉說罷,那人便恭敬起來,開口道:「是我家小主人,他說,自揚州一別,再到伯爺回京,也只有回京那一天,他見了伯爺。他實是有些想念伯爺,如此,我家小主人想,敢明個,請伯爺出城一趟,他請伯爺打獵。」….這人話說的不仔細,扭扭捏捏的,聽的賈蓉一陣皺眉。

  賈蓉聽罷他這話后,心裡想著,這牛往道突然請他打獵卻是個什麼道理?

  賈蓉左思右想間,實是想不出來什麼,如此,他便開口道:「既是如此,那我明日便去尋他。」

  那人得了賈蓉準備的信后,便再向賈蓉行禮,而後,就離開了。

  ……

  翌日清晨,賈蓉自睡夢中醒來。

  他翻身下床,又在幾個丫鬟的服侍下穿戴整齊,而後,便騎上馬,往城外邊去了。

  說來也是巧合,昨天林如海剛同他說了王子騰將要歸京的消息,今天路上,賈蓉走著便聽到了些議論的。

  如此,賈蓉騎馬琢磨著後面該做的動作,不多時候,便到了京營的地界。

  京營,規矩森嚴,哪怕他是一位伯爺,卻是也沒有硬闖的資格。

  不過,說是如此,京營門口的兵卒們,卻也不敢太冷落他,直把賈蓉請進屋裡,給倒上茶水。

  賈蓉吃了兩口茶,便聽見牛往道那雄厚的嗓門。

  「哈哈哈,蓉弟你想的我好苦。」

  牛往道一進來,便是一把將賈蓉熊抱住。

  按道理來說,牛往道現不過是京營里的一個千總,是沒資格同賈蓉如此親密的。

  不過,賈蓉向來為人比較洒脫,有之前的關係在,牛往道如此,卻是也算不上冒犯。

  牛往道出來時,許是騷包的洗了個澡,其抱著賈蓉,身上也沒什麼奇怪的味道。

  二人抱了一陣,牛往道鬆開賈蓉,笑道:「蓉弟是貴人多忙,我本請蓉弟來,心裡還有些忐忑。」

  賈蓉只聽著牛往道的話,心裏面暗道,當真是人不可貌相,這才多久沒見,以往大大咧咧的牛往道,現也會說些酸話了。

  如此,賈蓉臉上也露出個半真半假的笑來,沖著牛往道開口道:「世兄哪裡的話,別的蓉不敢保證,只世兄來請,那蓉就算是在天涯海角,也是要拍馬趕到的。」

  現長安正是風雲激蕩的時期,賈蓉雖與牛往道有舊,可一時間摸不清他的意思,卻是起了些心思。

  他這句話聽上去冠冕堂皇,實則透露給了牛往道一個訊息,那便是,能做的,他賈蓉做,不能做的,牛往道便不要開口了。

  牛往道聽了賈蓉的話,也不知聽懂沒有,只哈哈笑著,拉著賈蓉,就往軍營裡面去了。

  二人走了數百步,便到了牛往道領著的千人營里。

  這一進校場,賈蓉便看見了許多熟悉的面目。

  比如,理國府一等子柳芳之子柳博、柳肅,齊國府三品威鎮將軍陳瑞文之子陳末,治國府三品威遠將軍馬尚之子馬齊,修國府一等子侯孝康之孫侯傑,繕國公一等子石光珠之子石諢、石永……甚至,賈蓉還在其中看見了,他舅舅,周孟武之子周興義。

  如此,賈蓉心裡起了幾分心思,側頭問身旁的牛往道,道:「世兄今個請的人頗多,如此一來,這打獵也熱鬧。」

  賈蓉這話一出,牛往道嘿嘿笑了兩聲,開口道:「我們兄弟團聚,自是人多熱鬧些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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