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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治心病李自在出手

  賈蓉駕著馬車,出了寧榮街導左手,再又經過四個路口后,將馬車一停,就見一高門大戶近在眼前。

  這府比寧榮兒府規格上看起來小點,門口兩尊大白石獅子,兩階石階上,是一扇一丈半寬的大門,大門頂上,掛著塊鎏金的牌匾,上書:敕造奮武伯府。

  奮武伯府門口,站著兩個門子,見來人後,忙跑上來問好。其中一個機靈,上次見過賈蓉的面,記住了,於是便磕頭作揖,道:「原來是蓉大爺來了,我這就給蓉大爺開門。」

  賈蓉甩了甩馬鞭,道:「麻溜些。」

  那兩個門子又跑到大門前,一個推開大門,另一個忙搬了兩塊板子過來給墊上,如此以後,賈蓉便駕車進了奮武伯府。

  入讀,停放好馬車,賈蓉便將周氏並黛玉、寶釵兩個女兒迎了下來。

  後面馬車裡,李自在也下了車,馬夫搬著那箱子。

  賈蓉馬車進了府,便有婆子往裡面傳話了。

  這奮武伯府,賈蓉是熟門熟路的,便徑直往裡面去了。

  待過了兩道院門,賈蓉他大舅母周錢氏便迎了出來。

  「蓉哥兒來了,師晴也回來了,這兩個是?」周錢氏見了賈蓉他們,便開口問道。

  賈蓉先道:「大舅母好。」說完,又道:「我剛上朝時,就聽大舅舅說外公身子骨不太利索,於是下了朝,就過來看看。」

  「這兩個……都是我妹妹,她們聽了,也想來瞧瞧。」

  周氏也道:「大嫂子好。父親這病了,大嫂子你也該給我傳個消息來,我還是聽蓉兒說才知道的這事。」

  周錢氏聽了,苦笑了聲,道:「父親什麼脾氣,妹妹該不知,左右有我和你兒嫂子照顧著,也不會出什麼大事,叫你回來,你恐又要被父親說嘴。」

  一行人一邊說著,一邊就往後院走去。

  不多時,賈蓉就見到了他大舅舅和二舅舅。

  賈蓉和周氏上前見禮,黛玉和寶釵自然也是跟著。

  賈蓉大舅舅周孟武見了他們,便開口道:「勞師動眾的,怎一大家子都來了。」

  賈蓉笑道:「外公病了,我這個當外孫的怎能不來。」說完又道:「外公現什麼情況?」

  周孟武眼神中有些無奈,道:「你隨我進來看看吧。」

  賈蓉領了李自在跟著周孟武進了屋,只見屋裡點著蠟燭,他外公一身單衣躺在床上,旁邊還有兩個婆子在給扇著扇子。

  周永林躺在床上,似眼神有些不好,見有人進來,便開口道:「誰又來了?」

  賈蓉來到大乾,就只見過周永林一面。那時,他外公一身常服,頭髮半白半黑,精神抖擻,身上還有肉。可現在,他外公躺在床上,在晃悠的燭火下,顯得又黑又瘦,整個人都比那時小了一大圈。

  賈蓉只看著,眼睛就有些澀起來。從實話上講,他其實對於周永林並沒有太大情感,兩人真正意義上的相見只有一面。可人是情感動物,雖只見了一面,賈蓉又如何不知道,這個老人對他是何等的愛護……

  這種,一個疼愛自己的人患有重病,或許不久后便會離開,想來每一個有心的人,都是會難受的。

  「外公……」賈蓉一開口,聲音便帶上了些哭腔,他道:「外公,蓉兒來看你了。」

  周永林大睜著眼睛,可兩顆眼珠子上一片灰暗,他看不見賈蓉,只聽得到聲音,便試探著,用手抓了起來。

  那是一雙乾枯、黑瘦的手,上面的老人斑是那般的讓人恐懼。

  賈蓉已是泣不成聲,忙上握住周永林的手,道:「外公,我在這。」

  周永林的手被賈蓉握住,一瞬間便安心下來,長出了一口氣,他道:「我常聽人說,人要死的時候,就會聽到些不存在的聲音。我現在看不見了,聽見你叫我,我還以為我要死了呢。你這個龜兒子,嚇死我了。」

  聽了周永林的話,賈蓉是又悲又喜,他道:「外公你都這樣了,還說這玩笑話。蓉兒從揚州帶回來了一個名醫,定能治好外公你。」

  周永林聽了,點了點頭,卻又嘟囔道:「球囊的神醫,來了好些個神醫了都不行,你個鬼孫也想來折騰我。」說完,便撒了手,將頭一偏,不說話了。

  賈蓉無奈,轉頭看向周孟武,周孟武示意出去說,如此,三人便走出了屋。

  到了外面,周氏正和賈蓉的大舅母、二舅母說話,見他們出來了,便問道:「父親如何了,李老先生可有辦法?」

  賈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回道:「還不知情況。」說完,又對周孟武道:「大舅舅,外公是什麼病?」

  周孟武有些苦澀的開口,道:「父親去歲夏,眼睛便有些不好,有霧氣,看不仔細東西。」

  「我和二弟都怕,可父親這人要強,幹什麼都喜歡自己來,我們給他尋了好幾個婆子,結果都被他攆出來了。」

  「父親這其實不是病,是摔的。今歲七月份,父親一個人在後院,那天下了雨,路滑,父親一個不仔細便摔進了池塘里。」

  周孟武說到這語氣無奈起來,他道:「他也不聲張,在池塘里泡了快半個時辰才被婆子看見,這才把他救上來,後面,人便不行了。」

  一旁,賈蓉的二舅舅有些自責的道:「此事全賴我,那天我就在府里,若是早些去看一眼,父親也不會……」

  話說到這裡,院落中的人都沉默了,周氏紅了眼睛,忙問道:「後面可請了郎中大夫,他們可有說的?對了,父親在五軍都督府里,可請了太醫來?」

  賈蓉的二舅舅周亞文道:「都請了,說法也都一致。說父親傷了椎骨,怕是以後不能走動了,又是炎炎夏日,父親落了冰水,得了傷寒症。」

  「父親年紀大了,這又傷又病的難纏。他們都給開了葯,父親吃了半月,可是沒有一點進益,反倒是把父親胃吃的難受。」

  「如此,父親見好不了,就不再用藥了。再後面,無論我們怎樣說,他都不見醫生,說是無用功。」

  周亞文說完,賈蓉側頭看了眼李自在,道:「李老先生可有辦法?」

  李自在捋了捋鬍子,道:「治病容易,治心病難啊!」

  「長安城裡的郎中醫術都不錯,何況還有宮裡的太醫來。」

  「想來,若是你外公好好用藥,這一個半月過去,不說椎骨傷,只傷寒症也應當也好個三四分了。」

  「他現在這不吃藥,就是神醫,也束手無策啊。」

  眾人聽了,都望向李自在。

  片刻后,賈蓉開口道:「現如今,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外公相信,李老先生能治好他,如此以來,才有下文。」

  眾人聽了,又看向賈蓉。

  賈蓉沖著李自在道:「外公一生要強,他現在癱在床上,心中悲哀,又有之前吃藥無用的事,故而拒絕治療。」

  「李老先生,你觀我外公,他這一身現可有能用些手段,便能立竿見影的毛病。」

  李自在聽了,仔細思索一番,最後在眾人期盼的眼神中,道:「有,他那椎骨,現許是疼的,我可用藥讓他不疼。」

  「待到不疼后,再正骨用藥,想來一月功夫便能下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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