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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福香樓賈蓉醉狂言(一)

  福香樓。

  賈蓉換了身行頭,提前來了這裡,推開門,只見雅間內已坐了些人,馮紫英也在其中。

  見賈蓉來了,馮紫英忙起身相迎,並開口介紹其他人。

  「哈哈,正主來了,給大家介紹,此乃寧國府嫡子,三等威烈將軍之子賈蓉。」說完,又對著賈蓉道:「蓉弟,為兄為你介紹,這是理國公府世子柳博。」

  柳博起身與賈蓉相互見禮。

  馮紫英對著另一人道:「這是繕國公府世子石永。」

  賈蓉又與石永見禮。

  ……

  等馮紫英介紹完了今日來的開國一脈勛貴后,又介紹了些乾元勛貴。他們的祖輩多是得爵於乾元一朝,多是些伯爺和一等子。

  賈蓉一一見禮,心理暗道:「這馮紫英交友甚廣啊,今日來此地的人,又開國一脈,又有乾元一脈,其勢甚大。就是不知,為何不見乾寧一脈的勛貴。」

  馮紫英是個長袖善舞的,幾句玩笑就讓整個雅間內的公子哥們熟絡起來,又再等了會,等到鎮國公府的牛往道來了,酒局才正式開始。

  馮紫英一臉壞笑,命下人搬來兩個半人高、一人抱不攏的酒缸進來,開口道:「哈哈,這兩缸酒,得自前不久,乃是真正的虎骨酒,每一缸里,都融了一隻壯年雄虎的精氣在裡面,已有三十個年頭了。我嘗了,當晚便龍精虎猛。折騰了一夜,第二日起來,毫無倦色。故,今日來與諸位兄弟分享。」

  眾人聽到馮紫英的描述,皆是一臉的垂涎,唯獨賈蓉臉色有些綠。來自後世,他心裡對這種以生物屍體泡酒的行為向來是敬而遠之的。而且還放了三十年,以現在的保存手段,很難說這酒有沒有問題啊。

  馮紫英見賈蓉神色與眾人有異,心裡以為他長久在府中,不太適應這樣的場景,於是便有意把賈蓉推到眾人面前,開口道:「要說我能得這兩壇寶酒,還多虧了蓉弟。」

  馮紫英把賈蓉的事迹說了一遍,著重講了賈蓉怒罵齊勤的事情,眾人皆欽佩他的義氣和勇氣,加上他家世在今日這些人中,也屬於前列,隱隱約約,大家都有些以賈蓉為首。

  「如何?」馮紫英湊到賈蓉耳邊問了句,又道:「嘿嘿,哥哥幫你練練膽子,莫怕。要細說起來,這裡面好些人,都想巴結你呢。」

  說完,馮紫英又高聲道:「既然如此,那今日的頭酒,便是蓉弟的如何。」

  「好!」場下皆是高呼。

  馮紫英拉著臉綠的不行的賈蓉來到酒缸前,開口道:「蓉弟,嘗嘗,給他們說說什麼味道,饞死他們。」

  盛情難卻,賈蓉索性心一橫,一巴掌拍開酒缸的塞子。這塞子一打開,只聞見一股濃郁的香味頓時充滿整個房間,屋裡所有人都動起鼻子,貪婪的嗅著這股味道。

  賈蓉也驚了,只見酒缸內酒水如同琥珀,呈現蠟黃色,且清冽無一絲雜質。他有些詫異的問道:「這真是封了三十年的酒?」

  馮紫英哈哈大笑,道:「正是,三十年前,裡面還有一整隻老虎呢!不然藥酒我見的多了,又怎會稱它為寶酒,快嘗嘗吧。」

  賈蓉見酒水乾淨,又有香味勾引,心中早以起了饞蟲,便從身旁下人那裡取來一酒提,打出一盞放進嘴裡吃了。

  這酒剛一進嘴,便如同虛無之泡沫,還未感覺到有什麼辣味便下了肚,空留滿嘴的芳香和通體的舒坦,那酒進了肚子,也不刺激,打了個滾,就化了,恍惚中,賈蓉覺得,自己力氣好像又長了幾斤。

  「如何?如何?」牛繼宗的兒子牛往道本就是個酒鬼,看到賈蓉一副沉醉的模樣,早就急了,在下面起鬨道:「什麼味道,說來嘗嘗!」

  聽到他的話,大家都笑了起來,牛往道臉一紅,這才意識道自己情急之下說錯了話。

  賈蓉開口道:「世上竟有如此寶酒,喝了這酒,恐怕日後其他酒再也難以入口了。」

  牛往道聽完,哪裡還忍受的住,開口哀求道:「我的兩個好兄弟,快分與我們吃吧,真真是饞死人了。」

  眾人聞言又是哈哈大笑,馮紫英也是搖了搖頭,忙讓下人們把酒分了下去。

  酒分下,眾人一嘗,皆面露驚色,更有甚者如牛往道,直接抱住了一酒壺,嚷嚷道:「此乃我的,你們去吃別的,莫與我搶。」

  這藥酒雖不辣口,勁力卻大,只見眾人喝了三五輪后,一個個眼中迷茫,搖頭晃腦,更有些直介面不擇言起來。

  定城候世子郭槐不知想起了什麼,直接開口罵起了齊勤。

  「齊勤匹夫,欺人太甚。當年我在國子監中讀書,他三日一小罵,五日一大罵,就盯著我罵。我做了什麼,不就愛吃點花酒,還是在外面。想我等祖輩父輩,為國流血殺身,齊勤竟敢如此侮辱我等。」

  這話頭一扯開就止不住了,頓時有無數人應和起來。

  「是極!是極!」

  「齊勤匹夫,拿我等賺取清名,著實該死。」

  「還是賈兄有才,一通辯駁,讓那齊勤聲名盡喪。」

  「哈哈哈,想到那齊勤每日穿著寶靴招搖過市,我便想笑啊。」

  ……

  眾人罵的開心,忽然聽見一人的哭聲,轉頭一看,竟是牛往道。

  牛往道抹著淚,見眾人都望向自己,苦著臉道:「諸位可有我慘,我可是被那齊勤整整罵了三年啊。我十六歲入國子監,同年那齊勤也被皇帝打發到了監里……」

  牛往道說起他在國子監中的悲慘生活,那真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正當眾人心裡思索著該如何安慰時,牛往道又嘎嘎笑了起來,狹促道:「嘿嘿,前兩日我送了那匹夫一件寶衣,那匹夫不受,我便令人砍了一竹竿掛在了他門口。」

  眾人見他笑的淫蕩,忙問道:「是何寶衣?」

  牛往道又是嘎嘎一笑,說道:「是一件綉芙蓉花的藍底桃紅面水袖留仙宮裙!」

  「哈哈哈!」

  「哈哈哈哈!」

  ……

  雅間內眾人都狂笑起來,一時間有如群魔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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