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第159章 專題
郭慶目光微微有些躲閃,但還是大言不慚道:「當然了,不是我,還能有誰啊?」
何向東卻是半點不信,郭慶能說出什麼話做出什麼事來,他最清楚不過了,那番話絕對不可能是這個商業白痴能想出來的,他道:「你少來,你什麼德行我最清楚,三毛錢一斤的白菜買兩斤半都不知道多少錢的人,給你三棍子都不知道去吆喝兩聲的人,你能想出來這個?」
郭慶不服爭辯道:「我哪兒有你說的那麼差啊,我怎麼就不能想出來這個主意啊?」
何向東道:「行了行了,少廢話,趕緊說這主意誰給你想的?」
郭慶回道:「你先說這主意能行不行?」
何向東一拍大腿,道:「這指定能行啊,這是很好的主意啊,不說別的我要是在街上看到有這樣的專題演出,我肯定有興趣啊,不對,應該說是比起我們之前那樣臨場來弄的節目來更加有吸引力,對,是這樣。」
有了何向東的肯定,郭慶有些暗自竊喜,臉上春光泛濫,嘴裡嘀咕道:「她原來真這麼厲害啊?」
「哎喲,哎喲。」何向東一臉古怪地看著他,調侃道:「這眼睛冒綠光的,這是要吃人啊,這是哪家小娘子被你郭大官人看上了啊。」
郭慶露出戀愛症候群典型白痴笑容,扭捏道:「哪有啊,我們還是朋友。」
何向東一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他是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師哥居然還有這副嘴臉,這戀愛中人都這樣嗎,他有點吃不消道:「師哥啊,你這樣子可夠瘮人的啊,我這一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郭慶卻笑著揮手道:「哎呀,你這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你都有佳妮了,當然不管我們這些單身漢的死活了,我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還算不錯的那個那個女性朋友吧,你還不允許我嘚瑟一下啊。」
何向東苦笑著搖了搖頭,也沒有反駁郭慶說他和田佳妮的關係,現在在外人眼裡他們已經是一對了,其實在何向東心裡也已經把田佳妮當做最親密的人了,只是總是還覺著差了一點什麼,還是感覺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膩歪。
這種奇妙又奇怪的感覺,讓何向東渾身都不自在,他知道田佳妮一直在等待他主動跨出那一步,可惜他卻一直遲疑,躊躇不前,有些時候何向東自己都想給自己兩個嘴巴子。
他微微嘆了一口氣,皺了皺眉頭道:「好了好了,嘚瑟吧,嘚瑟吧,那女孩什麼人啊,哪個單位的啊,你們怎麼認識的啊?」
一說到那個女孩,郭慶頓時就興奮了,眉飛色舞道:「那女孩還沒工作,現在是首都師範大學的學生,就是學工商管理的,前面那個主意就是她跟我說的。然後我是去年元旦的時候去他們學校的元旦文藝晚會上說了一段相聲,她是晚會的工作人員,後來我們就認識了。」
何向東補充道:「然後就這樣勾搭上了?」
郭慶糾正道:「是認識了,什麼叫勾搭啊?」
何向東搖頭長嘆,痛心疾首道:「多好的一個姑娘啊,怎麼喜歡漢奸啊?」
郭慶立馬就急了:「誰漢奸了,我就拍過那一次抗日劇,而且出來一集就被弄死了,你還打算說一輩子啊,我可告訴你啊,可不許再說了啊?」
見郭慶真的有些急了,何向東急忙笑著認慫道:「好了好了,我錯了,師哥,我錯了,我不說了,不說了,好不好。那個……那個,你們是什麼時候好上的啊?」
郭慶的怒氣這才消了下去,想了想,說道:「快了,快了。」
「快了?」何向東瞪大眼看著郭慶,驚愕道:「快了?感情你們還沒好上啊,那你一整天的這麼騷氣幹嘛啊?」
郭慶低頭看了看自己,上身鮮紅主色的花格子襯衫,下身穿著洗的泛白的牛仔褲,還有一雙擦得增光瓦亮的皮鞋,很有符合成功男人的裝扮,再給他配上一個金戒指,再給弄一個大皮包,這活脫脫的就是從南方來的大老闆啊。
「有嗎,我覺得挺好的啊,好多人都是這麼穿的啊。」
郭慶回道:「叫蘇小婭,是嘉興海寧人,到這裡來上大學的。」
何向東點點頭,稍稍琢磨了一下:「蘇小婭,首都師範大學……」
見何向東有些沉默下來了,郭慶還以為他在想相聲專題的問題,不由問道:「東子,弄什麼專題你有想法了嗎?」
何向東這才回過神來,看著郭慶,眼珠子稍微一轉,就道:「是有一點想法了,如果是弄一些跟時事相關的話,今年最大的無疑就是香港回歸了,現在區裡面文化局裡面都在下要求,說是要宣傳宣傳。」
郭慶問道:「你打算弄一場這樣的專題演出?可是相聲裡面沒有香港回歸的啊,你要自己寫嗎?」
何向東道:「是要寫一點,我最近寫了一個本子了,稍微改一下就能直接用了。而且你把思維放的廣一些,這香港以前是殖民地吧,我們相聲裡面反映外國入侵的段子倒是不少,最明顯的賣五器,這就是嘛,我們完全可以搬上去用啊。」
郭慶點頭讚許道:「是個好主意,我感覺應該不錯。」
何向東繼續道:「等你師父和張先生回來,我們再和他們商量商量,確定一下具體的節目單子。」
現在向文社慢慢步上了正規,範文泉和張文海兩人也不再管園子里的事情了,基本上全扔給了何向東,他們二人現在就是演出,還有就是在搜集整理老段子,他們的精力現在都放在那上面。
郭慶笑著道:「咱們這回的專題總不會再給文化局批評了吧?」
何向東也是搖頭苦笑,因為他們在小劇場演出有些口無遮攔的,臟口葷口都往外蹦,也有被人舉報過,可沒少挨批評,還被罰了好幾次。也幸好,何向東只弄這些東西,他很聰明,邊界的那根警戒線,他是打死不敢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