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47章 口技逞威
接下來的一場還是方文岐和範文泉,二人表演的論捧逗,效果依然非常棒,範文泉也是從街頭混起來的,在這種小劇場表演明顯要比在電視上大劇場上要揮灑自如的多。
何向東和郭慶到了後台喝水休息,郭慶說道:「沒想到你還挺厲害的嘛,包袱都接住了。」
何向東道:「這點事根本不算什麼,我的包袱要不要跟你說說,你可不一定都能接得住。」
郭慶鼻頭髮出一聲輕哼,道:「賣五器我熟的很,有什麼接不住的。」
何向東淡淡來了一句:「但願吧。」
這回輪到郭慶氣的牙痒痒的了。
很快,方文岐和範文泉演完下場,主持人報完幕之後,何向東和郭慶上場,這一次是何向東逗哏,郭慶捧哏。
這兩人剛一出場,現場頓時燃了,掌聲暴起,還是小孩子吃香啊。
郭慶走到桌子裡頭斜斜看著何向東,何向東站在桌子外頭,雙手攏在袖子里,笑盈盈看著觀眾,很是淡定。
觀眾也有起鬨搭茬的:「小孩,再給我們唱一個。」
何向東一笑,來了一句:「想聽唱啊,那你們得加錢啊。」
觀眾也立刻起鬨:「可以啊。」
「加呀。」
……
何向東立刻沖後頭喊了一聲:「林經理快出來收錢,觀眾要給錢了。」
觀眾都大笑,笑聲掌聲不斷。
郭慶看何向東跟觀眾打的火熱,心裡頭泛起了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彆扭情愫。
何向東繼續說道:「你剛要多給錢這事在我們行內叫『疙瘩杵』,在早年間在茶社說相聲都不是像現在這樣買票的,都是說一場收一場的錢,我們演員拿個笸籮到您跟前收錢,一場五毛,哎,你給個一塊錢,這就是加錢,我們還得喊出來,這位爺賞錢五毛。」
「噢。」觀眾恍然大悟。
何向東笑道:「怎麼樣,聽相聲漲知識吧。」
「恩~」觀眾又應道,然後又笑,掌聲又起。
何向東也是一笑,然後道:「那您諸位打算給多少疙瘩杵啊,不給錢不許走啊。來人,把門都給我關好了,把籠子里的林經理放出來。」
郭慶都被逗樂了,沒好氣道:「這叫什麼話,我都沒聽說過。」
觀眾都樂的不行了,一個個捂著肚子在那裡笑。
何向東見現場氣氛很好,心中大定,繼續說道:「玩笑歸玩笑,前面是我們兩的師父給您諸位說的相聲,論捧逗,說的很好。兩位老頭年紀也大了,一場說下來到後台休息休息,喝喝水。」
郭慶應道:「對。」
何向東道:「觀眾也有累得,有的觀眾就去上上廁所,尿個尿。」
郭慶道:「這很正常。」
何向東總結了一句:「所以這個時間段是觀眾們尿尿,我們倆的師父喝水的時間。」
「噗。」觀眾笑噴。
郭慶眼珠子都瞪大了,趕緊說道:「你別胡說八道了,我都沒聽說過。」
何向東也樂,看了郭慶一眼,這便宜師兄捧哏的功力還是不錯的嘛,他繼續說道:「接下來是由我們哥倆給你們表演一個《賣五器》,哎,你諸位費心多捧了。」
郭慶應了一句:「多捧了。」
兩人一鞠躬,觀眾掌聲起。
何向東起身指著身邊的郭慶說道:「我要向諸位著重介紹一下我身邊這位演員。」
郭慶一指自己道:「我呀?」
何向東點頭道:「這位年輕的演員叫郭慶,那相聲說的是相當的好,您諸位前面也是聽著了,快板、貫口、柳活兒這都非常好。」
郭慶謙虛道:「您太捧了。」
何向東繼續道:「你今年……」
郭慶接道:「十三了。」
「十三年前您的降生可是相聲界的一件大事啊。」何向東又來了這麼一句。
郭慶有點受寵若驚,趕緊道:「那我可不敢當啊。」
何向東道:「十三年的夏天,那年特別的熱啊,晚上都三十九度八。」
郭慶驚道:「啊?這麼熱啊?」
「那可不。」何向東繼續道:「那大晚上身上都是汗,家裡頭根本待不住,你媽懷著你就在衚衕口扇風乘涼。」
雖然不知道何向東到底想幹嘛,但是郭慶依然還是捧著,畢竟這是演出可不能演砸了:「是啊,天兒多熱啊。」
何向東拿起桌子上的扇子打開扇自己,另外一隻手擦額頭上的汗,身形扭動使出女人的身段,說道:「天真熱啊,真熱,真熱啊。你母親扇著扇著,只聽得撲通一聲……」
「怎麼著。」郭慶接了一句。
何向東道:「你出生了。」
「啊?」郭慶傻眼了。
觀眾倒是笑個不停。
「誰出生是『撲通撲通』出生的啊。」郭慶道。
何向東說道:「要麼怎麼說您的出生是相聲界的一件大事呢。」
郭慶怒道:「合著大事就是這麼件事啊。」
何向東道:「還沒完呢,你的父親見你出生了很高興就跑過來,抱起一看,竟然是一個肉球,這是生了個怪物出來啊,你父親拔出劍來就是一劈,你穿著肚兜蹬著風火輪就出來了。」
郭慶一推何向東道:「去,這哪是我,這是哪吒。」
觀眾大笑,掌聲不斷,都被台上兩個小孩逗笑了。
何向東笑得很壞,然後道:「你出生髮出一聲嬰兒的啼哭,這哭聲立刻就把你父親的心都給融化了。」
郭慶道:「親生的嘛。」
何向東張嘴學了嬰兒的哭聲:「哇啊~哇啊……」
「嘩……」觀眾齊齊發生一聲驚呼,掌聲頓時雷動,這學的也太像了吧。
郭慶在一旁都看傻了。
方文岐和範文泉拿了兩條凳子坐在進場門那裡,這兩位年紀大了,久站吃不消,可是聽到何向東這番表演,範文泉徹底坐不住了,「蹭」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驚愕地看著台上的何向東,又回頭看方文岐,問道:「東子這口技誰教的?」
方文岐老神在在地笑了笑,並沒有多說。
範文泉嘆服道:「師哥你在東子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啊,口技都教的這麼好。」
方文岐依舊笑而不語,他自己也會口技,範文泉還以為是方文岐傳的。
台上,學完嬰兒哭的何向東見現場反響很好,又對郭慶繼續說道:「等到你長大了,五歲的時候,出門玩被路邊的野刺扎了一下,那疼的啊,哭得都停不下來了。」
郭慶也壓下了心頭的驚訝,捧道:「孩子嘛,那是難免的啊。」
何向東道:「可你爸媽心疼孩子啊,這都哭得不像樣了,趕緊送醫院去了,醫生一看,呀,這得截肢啊。」
「啊?這就要截肢啊?」郭慶驚道。
何向東道:「然後這醫生去燒鍋爐那兒借了一把鋸子來,對著你的腳就是一頓狠鋸啊。」
何向東抿著嘴,口腔肌肉運動開來,伐木的聲音就從他的嘴裡出來了。
「嘩。」觀眾再一次燃了,這口技太絕了。
郭慶在一旁再次傻眼。
進場門那裡範文泉再一次噌一下站起來,驚愕地對方文岐說道:「這你也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