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憤怒

  花蓉坐在車上,看著窗外,不說話。

  祁蜜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有點能耐啊!閆海市首屈一指的關總都對你呵護備至。睡過了嗎?」

  花蓉立刻回過頭,目光冰冷的看著她。

  祁蜜靠在椅背上吹吹指甲,悠閑地說道:「這麼看著我幹什麼?又不是我勾搭的他,圖他的東西。」

  花蓉閉上眼不想和她多說。

  冷冰冰的說道:「找我什麼事?」

  「看你這麼能幹,我這突然再說什麼,都顯得多餘了。」

  「少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呢?」

  祁蜜坐直身體,語氣不悅的說道:「我什麼樣?」

  「你什麼樣看我就是什麼樣,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拿婚姻感情當兒戲。」

  祁蜜怒氣沖沖的從挎包里拿出一沓照片,摔在花蓉臉上。

  「你看看你這些年都幹了什麼,還有臉說我?管好你自己吧!」

  花蓉拿起幾張掉在身上的照片,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和昨天塞進她門裡的照片一模一樣。

  遂問道:「你怎麼會有這些照片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況且,我有這些照片為什麼要問我呢?要不是我看出這些照片里都是你,我還懶得來找你呢。」

  花蓉吼道:「我問你,你怎麼會有這些照片!」

  祁蜜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看著花蓉怒吼。

  欣賞完后,她好心情的說道:「你和我凶什麼凶?這照片又不是我拍的。再說了,這些照片也是別人寄給我的。不關我的事!」

  「署名是誰?地址在什麼地方?」

  「我怎麼知道啊!我又沒看見。還有啊,那是你交往過的人,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嗎?」

  花蓉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突然問道:「你真是我媽?是祁蜜?」

  「如假包換!」

  花蓉突然間大笑起來,眼淚卻不停的從眼角流出。

  祁蜜被這陣仗弄得有些茫然。

  「你這笑什麼呢?」

  「你不是她你不是她。她在我五歲的時候就死了。」

  祁蜜抬手就往花蓉臉上打去。

  被花蓉牢牢的抓住手腕。

  祁蜜怒目而視,尖銳的聲音劃過整個車廂。

  「真是給你臉了!敢咒我!」

  花蓉將她的手越握越緊越握越緊。

  「你有什麼資格打我?」

  「你有什麼理由打我?」

  「別以為你掛著祁蜜的名字,我就不敢怎麼樣。」

  花蓉把她的手丟開。

  祁蜜暗自深抽了幾口氣,把手背到身後。

  依舊怒氣滿滿的說道:「這些年的教養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尊重長輩四個字不知道嗎?」

  花蓉諷刺一笑。

  「養不教,父母之過。你教我了嗎?」

  祁蜜理所當然地說道:「我是沒教過,你父母,你叔叔嬸嬸教過你吧!」

  「不好意思,我沒有父母,更沒有叔叔嬸嬸。」

  「好一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難怪剛剛敢那樣對我。」

  「白眼狼?對!我是白眼狼。那你是什麼?白眼狼的后媽?」

  祁蜜氣結。

  大聲吼道:「停車!」

  然後朝花蓉說道:「我這裡以後都不歡迎你。」

  「以後就是請我來,我也不想來。」

  話落,沒有一點猶豫的下了車。

  突然,一陣白光在黑夜裡閃現。

  保姆車裡的人都沒發現一樣,一刻不停頓的開走了。

  花蓉往剛剛閃過的光亮處看去,眼神微眯,朝那地方走過去。

  她站在一簇及膝且裁剪得當的綠化前,說道:「出來吧!」

  夜,一片寂靜,只聞幾聲微弱的蟲鳴。

  「要我揪你出來?」

  從綠化後面站起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

  他訕笑道:「花小姐,能不刪嗎?這是上面分配的活,我還要養家糊口,您看……」

  雖然當狗仔很多年了,但當場抓包什麼的,還是態度好點,不然什麼時候莫名挨打了都不知道。

  這是他這些年得出的經驗。

  「有車嗎?」

  「有有……」

  「在哪裡?」

  「就……那邊……」

  「你走前面。」

  就這樣,花蓉上了那狗仔的車。

  期間,那狗仔問道:「花小姐,你真是祁影后的私生女嗎?」

  「怎麼?還想在我這淘點新聞?」

  「花小姐說什麼話啊?這事我們都很好奇啊!所以我問問。」

  「你問我,我就得回答了嗎?」

  狗仔乾笑道:「不是啊花小姐,我就問問,那你回不回答我,就不是我能管的事了!」

  「知道就好。」

  然後閉上眼養神。

  沒過一會兒,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花蓉掏出一看,備註一個『花』字。

  是花棕威。

  她接通電話,也不說話,就這樣放在耳邊。

  聽筒里,花棕威討好且帶著惴惴不安的聲音,傳進花蓉耳朵。

  「蓉蓉啊,我是爸爸。你媽媽剛剛找過你是吧?你別在意她說的話,她最近因為這些新聞焦頭爛額的,心情不好,所以說話的口氣也不怎麼好…………」

  花蓉聽著花棕威急進的為那個女人說話,不由笑出聲來。

  嚇得前面開車的狗仔嚇得一激靈,車前胎都歪了一截,他趕忙將方向盤迴正,瞄了眼後視鏡里,靠坐著面漏諷刺笑容的花蓉,豎起耳朵仔細探聽。

  花蓉說道:「你們沒離婚?」

  花棕威立刻保證道:「我們十幾年前就離婚了,現在離婚證還在我書房裡放著呢!」

  「既然離婚了,還這麼關心她?不惜為了那樣一個女人,以身犯險,你這當丈夫當父親的責任呢?」

  被當女兒的說了一頓,花棕威頓時臉色漲紅,他開始語無倫次的爭辯,說道:「蓉蓉,爸爸真沒怎麼關注她,這不最近的新聞牽扯到你了嗎?我就看看。我就看看……」

  花蓉笑道:「不愧是當過夫妻的人,都懂得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不過,我可想看你們唱戲。」

  「蓉蓉,沒有,我沒有唱戲。我是真的覺得我們當年真的太年輕了,做了很多不負責任的錯事,現在我想彌補以前犯下的事。」

  「明白,我的出現讓你睡不著了。」

  「蓉蓉,別這麼說話,爸爸真的知道錯了。」

  「好了,要是沒什麼事情,我就掛電話了。」

  說完,也不管電話那頭的花棕威會說什麼,麻利的掛了電話。

  狗崽順著風,聽到一些他們口口相傳的八卦之源。

  有心想問問正主,卻看見正主閉著眼躺著。

  這一下,他怎麼也問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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