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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沉寂

  房間里的角落,似乎有一個微弱的光點在忽明忽暗的閃爍。

  「好像那邊有什麼,阿然?」完全沒得到回應,黎陽又喊了她一聲。

  但依舊沒有雲優然的回應,可明明剛才雲優然就正拿著劍啊,怎麼一下就像消失了一樣?

  黎陽擔憂的蹙了蹙眉,閉目片刻,但很快他就睜開眼來,臉色很難看。

  居然,出不去黎光劍了?!這可糟透了!若是出不去,那他可就任由誰隨便拿了!

  他看了看周圍,劍內的空間如常,一方由金色流光裹挾的天地,精緻的床榻桌椅,都是那金色流沙般的流光組成。

  身後突然傳來,冷笑的聲音,聲音清朗,但又因為冷意而顯得有些低沉的感覺:「呵,這副模樣,真是天真得可愛啊,早不知多少年未曾有過了。」

  「誰?!」黎陽震驚的回過頭去,這裡面不可能有其他人!除了他自己,明明應該誰也進不來的!

  身後遠處,原本入眼儘是的金色流光中,出現了一團很不和諧的,銀色夾雜著黑色的流光。

  它向外擴張一般,逐漸變大,但只增大了一會兒,就不再繼續變大,轉而開始變得像漩渦一樣向內旋轉。

  黎陽吃不準,到底是什麼情況,小心的朝著那邊喊道:「你是誰?不要裝神弄鬼的!」

  那人終於再有了動靜:「我是誰?這問題真是蠢得可笑。」

  什?么?!黎陽瞬間怒火就燒過了畏懼,朝他喊道::「什麼蠢不蠢的?!你才蠢呢!有本事你出來啊!」

  那人再次開口,像是在對他說,又有點兒像自言自語:「你應該不會希望我出來,現在的一切都很美好吧?」

  「晨曦亦是破曉黎明,黎明,卻總被人們喜代為希望。」話音一落,那漩渦中的黑暗蓋過了銀色流光,開始鋪天蓋地的擴張!

  「唔!」黎陽下意識的抬手當在面前,整個空間瞬間就被那黑暗吞沒!陷入了一片沒有半點光亮的黑暗……

  「小陽?」雲優然把黎光劍舉起、放下,還搖了搖敲了敲,可是就是沒有動靜!

  「怎麼回事?」她把劍拿在眼前仔細盯著看,從剛才起覺得手心一陣寒涼,就怎麼叫黎陽也沒有動靜了。

  將劍掛回腰間,雲優然嘆了口氣,看向屋裡的一處牆角:「唉,禍不單行。」

  角落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同,一眼看去,那就是個什麼都沒有,只殘留著一點灰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角落。

  腰間寒意蔓延越來越嚴重,雲優然眉頭緊蹙,回手搭上腰間的黎光劍緊握了握,雖然不知道小陽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但眼下,必須得先解決這個.……

  越是靠近那處角落,心中不安的壓抑感就更甚!流雲鑒現在手上,雲優然催動靈力,讓那幾個尖角朝著那攻去!

  不出意外,在離那裡一寸的位置,它們像是被無形的牆擋住了一般,寸步難行!

  她果斷加大了靈力的輸出,那四枚尖角突然發力,跟那無形的阻礙無形的較量!

  依舊無果,雲優然收回它們,又讓它們在返回來的半空中互相連上靈力凝聚的光柱,然後快速旋轉起來,像是轉起的圓鋸,朝著那裡猛的切割了下去!

  這一下下去,那出空氣肉眼可見的抖動了一下,有水從那懸空的位置冒出來,然後地上逐漸出現了一趟水漬。

  就像是切破了一個水球一樣,只是這漏水的究竟是什麼,似乎是依舊沒打算現行?

  向前切了一段后,四個尖角直接被彈開飛起,叮零咣啷的掉在木質地板上。

  「嘖,什麼東西?」雲優然蹙眉不耐煩的看著那裡,她在這時代的兩世,都未曾見過這種東西也未曾聽說。

  當然世間之大無奇不有,縱然自己見多識廣,也不可能什麼都知道,有什麼未知的沒什麼可奇怪的,可也就是未知才往往最難纏可怕!

  那水就一直從懸空出流著,像是沒有盡頭了一樣,除了一直流水也沒什麼別的動靜,屋子裡的水哪怕有在從木縫往樓下漏著,可還是流出的水量大,水流到的範圍也逐漸蔓延開。

  這讓雲優然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捅漏了一河堤……

  不知道這水能不能沾,雲優然看著蔓延得越來越近的水跡,往後退了兩步,雖然勇於嘗試才能有突破,但她,並不想!

  乾脆站到床上去,然後蹲在那裡看著水流,但是呢……

  雲優然臉色陰沉,我靠!這什麼變態流法?門前流水尚能西還沒什麼,但這tm往上跑是什麼鬼?!

  那水流觸及到阻礙后,就開始順著阻礙的物件向上攀爬著流動,讓她覺著一陣惡寒,這絕不是一灘正經的水!

  情況沒搞清楚,貿然離開房間也不知道會不會落入其他險境,可被這水糊上……實在是不想嘗試,萬一甩不掉,那可就要熱鬧了!

  說不定第二天就會來個驚天動地的大新聞,映凝宮宮主憑空溺水而死……

  甩了甩頭,雲優然取下黎光劍來,震驚的盯著手上的劍,原本淡金色的劍鞘和劍柄,此時已經完全換了樣子!

  黑色的劍鞘和劍柄,漆黑中又蜿蜒著銀色的曲折點綴,形象點兒說,原來是比作白天的話,那現在就是成了晚上!

  這是什麼情況?雲優然驚訝的看著手中的劍,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這還是第一次,最起碼是自己有看到時的第一次,而且黎陽從來沒有提到過。

  「小陽。」她再次試著叫黎陽,還是沒有任何動靜,甚至快要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正在她遲疑的時候,手中的劍劇烈顫動,寒光乍現,在空中劃過一道虛影,嗡的一聲銀色雪亮的劍身,已經刺進了那角落出冒水的缺口!

  除了陣陣寒意,一直沒有任何動靜的黎光劍,自己突然出鞘了,毫無徵兆嚇了雲優然一跳!

  劍刃完全沒有那處缺口大,可是刺進的剎那,水就被止住了,白色的光逐漸從那裡逐漸出現的細小裂縫溢出,然後就是轟的一聲悶響.……

  到處都是刺眼的白光,晃得人睜不開眼來,雲優然只能模糊的感覺到閉著的眼前,本來是一片強光,突然擋上了一道陰影。

  根本睜不開眼,只能警惕著周圍的狀況,過了許久,強光驟然消失,周圍一下就黑了下來!

  稍微適應了一下,雲優然睜開眼來,看到了橫著懸在眼前的黎光劍,依舊是寒意纏身,但明顯剛才是在保護她,幫她擋強光,替她警惕可能的未知敵人。

  周圍的一切恢復如常,房間里的東西一如既往,地上也沒有一點水痕,雲優然不由得蹙了下眉。

  她可以確定剛才那不是幻境,那麼就是那個東西就憑空消失了,也是不留痕迹……

  可不是幻境,那東西在那裡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它消失后,角落裡依舊是什麼都沒有。

  雲優然推開窗子,這夜晚的縣城格外寧靜,除了月光星辰,一點光亮都沒有。

  好像想到了什麼,雲優然取出火摺子,打開吹了一下,毫無反應,她困惑的看著毫無反應的火摺子,不讓點亮?為什麼不讓點亮?

  外面各家也都沒有一點光亮,這時候,應是不管在哪裡,總該有幾個苦讀寒窗的人,會在夜裡奮戰,有些大戶應該也會留下幾盞燈火。

  到底是為什麼?雲優然注意到銀黑色款的黎光劍依舊懸在那裡,抬手握住。

  突然眼前湧來一片景象,一道人影站在外面,那些向著這裡來的黑衣人,或者該說不是人!那眉眼真是怎麼看都和正常人類不一樣!

  眼眸中是豎瞳,還微微散發著黃色的光,眉毛是一整道,一字通眉。

  客棧外的三個完全沒察覺到身後有站一個人!依舊小心的向前摸進逐漸接近自己窗子的正下方位置。

  那個人極不耐煩的一扭頭,腰間的匕首散發著詭異的紅光,嗖的飛出!像是畫筆一樣,只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線條,毫無阻滯的勾勒過那些人的位置,又進到了客棧內。

  那三個都是被穿心而過,動作還繼續了一會兒,才僵在那裡,看到這,雲優然忍不住感嘆:我的天,這也太.……太絲滑了吧?

  客棧內的四個也是這般死法,隨後那人冷聲說了一句:「你們自己去當養料吧。」隨後就轉身離開。

  接下來的一幕,讓雲優然震驚不已,那些屍體被地上湧出的水包裹,然後那把他們包裹完全的水流向內扭旋,一個個包出來的水柱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沒過多久,像是變魔術似的,裡面的「人」好像不見了,那水柱散開,又收回了地里去。

  景象到此就結束了,視線又恢復了屋裡原本的景象。

  「??那是啥情況?」雲優然臉色不怎麼好,剛才自己屋裡那東西,和看到的這些「吃」掉屍體的東西如出一轍!

  自己剛才豈不是差點被它們「吃」嗎?!

  雲優然將黎光劍回鞘,疑惑道:「不過既然是要用我來餵養那奇怪的東西,又何必費力跑來殺我一下?」

  想了想隨後又道:「難不成,它只「吃」死的?」

  她垂眸思索著,那就是剛才不知道是什麼的奇怪的「人」,會跑出來殺人,然後那奇怪的東西,會跑出來「吃」人?

  雲優然向窗外看著那人離開的方向,可餵養那東西是為了什麼,它有什麼作用?那個人又是誰?沒有驚訝或者其他多餘的神色,好像早就習慣,清場清得行雲流水。

  門前那滴殘留的血跡,是那把刀停了一瞬,在穿過最後那人心口時,慢了些許,沾上了血跡,又在屍體被「吃」掉之後,將那滴血滴落在地,才離開。

  雲優然低聲呢喃:「他那是是為了留點痕迹提醒住客嗎?」

  她的視線落到了黎光劍上,無奈道:「唉,這可真是的,又折騰了這麼久,還有你這情況,沒弄清楚呢,不用睡了。」

  日出東方,而我卻毫無開始新的一天的喜悅……

  雲優然頂著疲憊的黑眼圈,盯著眼前放到桌上的劍,研究了一晚上,也沒琢磨出花兒來!

  跟他說話,注靈力,舞劍法……該試的是都試了,就是沒有半點反應,裡面的陣陣寒意也絲毫沒有消減。

  要不是劍一直拿在手裡,裡面雪亮劍身的樣式完全一樣,隱約的氣息還是黎陽的,雲優然簡直懷疑這是不是換了把劍!

  「到底是為什麼啊?」她走到床邊一躺,一晚上的腦力勞動加上體力勞動,硬是熬出來的黑眼圈啊!

  躺在床上閉目養神,順便繼續在腦袋裡想著還有什麼辦法可以一試,雖然黎陽的氣息尚在,可發生這樣的變化,還毫無反應,實在讓她憂心。

  又愁又心煩,除了變樣子,沒反應,其他都是一切正常,是本身的力量、使劍法的威力,還是御劍,什麼都不耽誤。

  一時沒有頭緒,雲優然苦惱的抓了抓頭髮,能怎麼辦.……

  她垂眸看向桌上的劍,心裡突然意識到一件事,眉頭蹙了蹙,走過去撫上劍身:「該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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