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隨後江沉寵溺的把江笙抱起來,帶著眾人的錯愕上二樓。
江笙摟住他的脖頸,眼睛濕潤了,埋在他懷裏:“阿沉,我以為你不理我了。”
江沉道:“不是你不理我嗎?這幾天你和李擎司相處得很不錯,我懷疑以後你們會加深感情。”
江笙道:“你吃醋了?”
江沉沒回答,因為他不吃醋,他不會為任何人吃醋。
江笙又道:“不是你說我太閑了嗎,我盡量不打擾你了。”
要說如此,江沉覺得他們不在一個屋簷下才算不打擾。
即便心裏厭惡,江沉沒表現出來,偽裝這麽多年,不差這會,隻要江笙與他的婚約解除,他們再也沒有牽絆。
他把她放在床上,摸了摸她的頭發,沉著嗓音道:“傻瓜,以後我盡量接你電話,別胡思亂想。”
江笙眼睛放亮了,坐在床邊說:“可以嗎?阿沉,你對我真好。”
江沉心底嘲諷,每次他走近一步,江笙無比感激,好似他給了多大恩賜,說到底江笙離不開他。
江笙摟住他,吻了他的唇,女人的香味環繞,江沉有些克製不住,他與江笙某些方麵還是很和諧,而且他也會情不自禁。
江笙的嘴紅了,江沉最後克製,不喜歡她就不要奪取她某些東西,那樣不夠厚道,他對江笙的憐惜僅限於此。
“阿沉,你不繼續嗎?”江笙紅臉說,他們都不是小孩了,成人之間的親密也可以發生。
江沉道:“我們還沒結婚,不能動你,不動你是心疼你。”
江笙拉住他的衣袖:“那你可以留下來嗎?我想和你一起睡。”
像小時候那樣。
小時候他們是最默契的一對。
可長大後,某些變了味,再也不如小時候那樣無憂無慮。
江沉摸了摸她的頭:“我是男人,你已經不是小孩了。”
最終江沉離開了,看著他的背影,江笙挺失落的,說實話有些飄渺,好似下一秒他們之間的紅線斷了。
她覺得他們是互相喜歡,不該分誰愛得多一點,如果她喜歡得多,那江沉又有多愛自己呢?
坐在床上許久,江笙發現一片空白,她好像不夠了解江沉,隻是乞憐著他的臨幸。
江笙埋在被子裏,有些煩,長大了或許煩惱多了。
江沉手機響,嘟嘟好幾下,他厭煩了,像他這樣的男人不會鍾情於一個,也不覺得自己深情到為一個女人神魂顛倒。
這幾天,孟傾他就煩透了。
【以後別發消息給我。】
【為什麽?】
【很煩。】
年近期末,江笙被學生會請去畫校報,她畫畫很好,以前還得過獎,是個美貌與才情一身的女人。
突然撞到人,手裏的畫筆掉了一地。
江笙趕緊去撿,卻與男人的手握在一起,她掙脫,男人抬頭看著她微笑:“不好意思。”
“沒關係。”江笙道。
“你就是江笙?”
“是。”
“我是學生會會長,秦牧之。”
江笙驚訝,又笑著說:“是你請我的?”
“是,你畫畫不錯。”秦牧之道:“吃個飯嗎?”
深情 八
為什麽男生忠於請她吃飯,江笙搖頭:“不了,我還有事。”
“那加個微信吧。”秦牧之道。
最近詭異的事好多,江笙不太理解,她不怎麽與男生交流,怎麽憑空冒出這麽多。
難道她桃花運來了?
可她心裏隻有江沉啊。
秦牧之看出她不太願意,又說:“加個微信是為工作,我不會打擾你的生活。”
他這麽說了,江笙隻好加了。
秦牧之到學生會辦公室,摘下他斯文敗類的金絲眼鏡,他很白,給人書生氣質,可不戴眼鏡眼底有著一股黑化的邪氣。
“那個女孩長得很不錯。”
江沉正在玩遊戲,隨意瞟了眼,輕笑:“看上了?”
“不行嗎?”
江沉道:“行,拿出你的真本事。”
“你認識?”秦牧之又問,他笑得不尋常。
江沉語氣很淡:“不認識,我不喜歡這一款。”
“前天我看她與李擎司走得挺近,發現這個女孩是個學霸,純情得很,不怎麽與男生交流。”秦牧之之前就打聽過。
江沉道:“你廢話很多。”
“江沉……”
秦牧之剛想說什麽,江沉手機來電話了,江笙的,他接起,不冷不淡的問:“怎麽呢?”
江笙看著眼前圍繞她的女孩們,她快有社交恐懼了,含糊不清的說:“要是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會不會不太好。”
江沉看了樓下,有幾個女孩他認識:“別說認識我。”
“嗯。”江笙道:“我想你。”
江笙笑著說的,江沉冷嘲撇嘴。
秦牧之又道:“江沉,要是我追她,李擎司不會和我鬧翻吧。”
江沉還在接電話,看著他道:“他沒你厲害,追不到那你就上,感情需要雙方同意。”
然後又對電話說:“一樣。”
江笙不知道他在與誰講話,聽到感情需要雙方同意有些彷徨,他們在一起雙方同意了嗎?
他們從小就在一起,誰也不曾說過。
掛斷電話,江笙與那些女孩說:“我不認識江沉,你們別猜了。”
“你不認識?不是江沉妹妹啊,那個誰說的,你是江沉妹妹來著。”有人道。
“江沉女朋友說的吧。”
聞聲,江笙臉色微變,她知道有許多女孩喜歡江沉,上次說過他在學校沒喜歡的人,不可能是女朋友。
江笙心不在焉,她一門心思牽掛江沉,還真的做不來許多事。
李擎司給她消息,約她吃飯,她拒絕了,不想做讓江沉不高興的事。
可是她好像又沒其他事可做。
爺爺來電話,才使得江笙露出開心的笑容,她喜歡爺爺,要不是爺爺把她撿回家,或許她在某家孤兒院,或許已經死了,她感激這個家,非常感恩。
“爺爺。”
“笙笙啊。”江詢很開心,笑意盈盈:“笙笙也有二十歲了,可以與阿沉結婚了。”
江笙紅著臉:“爺爺,你說什麽了,我還沒畢業。”
“沒畢業怎麽了,沒畢業就不能結婚了,隻要阿沉和你結婚,我才放得下心。”江詢心有餘悸,總放心不下。
江笙霧氣迷失眼眶,不知為何,想哭,是溫暖的,她在意這一絲絲暖意,“爺爺,我想你了。”
深情 九
江詢哈哈大笑,心情愉悅:“好久沒見笙笙了,爺爺也想你。”
在這個家她是最大受益者,江笙道:“爺爺不想阿沉嗎?”
“那個臭小子,不想也罷,笙笙貼心,還好老天爺賜給我了一個孫女。”
爺爺對江笙寵溺得不行,江笙有時候感動得想哭,她何德何能有這麽多人疼她,好像搶走了江沉的光環。
就因為如此,她才很努力,很努力的變得更好。
“爺爺,你快點回來吧,笙笙可想見到你了。”
然而江詢回來的那刻,卻是揭開江笙命運的開端。
江沉同樣收到消息,爺爺回來要與他們商量結婚的事,他才二十多歲,就要過上婚姻束縛的日子,多可怕。
為了他能與江笙結婚,弄出那麽多招數,還必須他們結婚,江家的一切才交給他。
厭惡,甚至快遷怒江笙。
江沉打電話給江笙,語氣冰冷:“你在哪?”
江笙剛到校門口:“我準備回家。”
“等我。”
電話掛斷了,沒有絲毫征兆,江笙永遠是被掛電話那個,而且還沒反抗的餘地。
江笙在門口乖乖等江沉,江沉出來後,她微微朝他招手,江沉捉住她的手,粗魯的把她拖到後巷子裏。
巷子裏很黑,沒有人,江笙害怕:“阿……”
話沒說出口,全堵住了。
她感覺到不舒服,夾雜江沉灼熱的氣息,很快江笙眼睛泛紅,腰肢撞到牆上很疼:“阿沉,你怎麽了,我疼。”
江沉止住了,呼吸灼熱,戾氣很重,凝視江笙紅紅的嘴唇,又放開了她,她眼睛很紅,沒受過這樣的委屈,他又抓住了江笙的手:“抱歉,我沒控製力度。”
他牽著江笙出來。
江笙道:“你不是說不想讓人看見嗎?還牽著我。”
“無妨。”
因為很快他們連擁抱都不可能了。
江詢年邁七十,可看著剛踏入五十歲那般年輕,頭發烏黑發亮,身體高大健壯,嗓音醇厚,很健康,到家,首先第一個抱住江笙,摸摸她的頭,誇她長得又漂亮了,寵溺得如同自己的寶貝。
江笙笑得臉紅了,一家人其樂融融,也是最溫暖的存在,正因為如此,江笙才生長頑強,沒受過什麽傷害。
江沉冷冷的看著,不動,也不說話,也是他常來的相處方式,性子冷,且不熱情,還一副別人欠了他幾百萬的神情。
爺爺見江沉,臉都沉了:“你沒欺負笙笙吧。”
仿佛江沉不是他孫子。
江沉抬眸,有些慵懶,語氣涼薄:“我怎麽會欺負你的孫女呢?”
爺爺輕哼:“要是你對不起笙笙,我不會放過你。”
江沉耳朵聽出繭子了,從小到大他就不能欺負江笙,這麽多年來他真做到了,心底不情願,可沒讓她受過傷害。
或許這就是江沉認為的,保護好,嗬護好,頭發未損,身體無恙就是沒受過傷害。
而一種致命的傷其實叫情傷。
江笙懂了,而江沉……也懂了。
狂妄不羈的少年野蠻生長,也終究自食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