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我是你們所憧憬之人
不提外界亂象漸生。
谷內的凰天道，卻一無所知。
他對外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剛剛那股能量風暴不過是身體自發的保護行為，如果在這樣下去他可能就有危險了。
然而這種情況下，凰天道意識卻在漸漸下沉中迷失了。
“這是那里？”
凰天道疑惑，他似乎忘記了什么。
只見入目的，是一片漆黑色的海洋，凰天道沉浸在海水之中，伸手一抓，粘稠的黑色水滴緩緩飄起，升上了天空。
這等違反物理場景的畫面，卻未能吸引凰天道的疑惑，他仿佛失了智一般，什么都記不得了。
前世的生活，穿越遮天，還有主神、輪回空間這些，他通通想不起來，仿佛他就是一張白紙一般，被抹去了所有。
凰天道被升空的黑色水滴給吸引到了一般，他抬頭望去，映入眼簾的竟然又是一片漆黑色的海洋。
無窮無盡般的黑色海洋，包裹住了他，不管是往上望去，還是往下望去，凰天道仿佛都能看到一片黑色海洋一般。
雖然說有點奇怪，海洋竟然要用層來形容，但事實的確如此。
十幾層，幾百層，甚至上千層，漆黑色的海洋一層層疊加著，又仿佛身處于不同的空間維度一般，互不干涉的處在此地。
這是什么地方？我又是誰？
凰天道又一次陷入深深的疑惑之中。
這自然不可能是在外界，雖然無限世界無奇不有，這種景象在其他世界可能存在，但這里卻顯然不可能有的。
這無盡的黑色海洋，在主神空間里面有個別稱。
心靈海洋！潛意識之海！
是的，這里不是外界，而是凰天道的心靈深處。
通常而言，心靈之海應該是五光十色，充滿著不同的場景與人，心靈之海每一滴水，都代表著其主人的一抹記憶碎片。
而想要進入這片心靈之海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元祖無限中，基因鎖四階就能接觸心魔，若能勘破心魔，便能凝聚心靈之光，其中的心魔和心靈之光便是來自于這片心靈與潛意識之海。
不同世界有不同的叫法，但毫無疑問，這片心靈之海是屬于真正的禁忌，只有至強者才能接觸。
能接觸心靈海洋的存在，那怕放眼主神空間也是極少，只有那些號稱真神的十星輪回者們，或者有這個潛力的存在，才能接觸此地。
太早接觸這種地方不一定是好事，反而有害無益。
因為其中存在著太多的危險了，如基因鎖體系的心魔、修仙者所謂的迷失自我、道心入魔等等，那怕是無限世界的眾多強者也不太愿意面對。
稍有不慎便可能身隕，甚至于死亡也不過是心靈之海中最微不足道的危險之一，被心魔取代才是真正的大恐怖。
傳說心靈之海超越了時空的束縛，在其中你甚至可能碰到過去、未來的自己。
然而那并非是好事。
一如眼前的凰天道一般。
失憶的凰天道隨著黑色海洋的洋流不斷漂泊，來到了一個人影旁邊。
人影凝望著凰天道，突然來了一句。
“為什么海洋是黑色的？”
“是啊，為什么啊？”凰天道好奇的問道，眼神若赤子。
失去了記憶的他，什么都沒有，但唯獨一顆好奇的心沒有失去。
因為好奇，正是生命最原初的本質之一！
人影露出了古怪的笑容：“為什么海水是黑色的？”
“這里是心靈海洋、潛意識之海，是人一生本質的揭露，他們都有著過去未來，自然海水是五光十色的，充滿了內容。”
“而你，什么都沒有，海水自然也就變成了黑色。”
凰天道好奇的詢問著：“那為什么我什么都沒有啊？”
人影沒有回答他，而是隨手捧起了一口水洼。
水洼倒映出了一片場景。
“哼，差生就是差生，扶不起墻！”
那似乎是一處教室，里面人聲鼎沸，一個中年男老師，正訓斥著一個不起眼的學生。
說是學生，實際上年齡不過十歲上下，正是上小學的時候。
起因已經無所謂了，無非就是課堂打瞌睡這種小事情罷了，但放到那老師眼里卻是無比嚴重，似乎因為他是個差生。
不不，差生也只是個小事情。
主要原因還是他沒有上老師特設的課外輔導班，家里沒錢給他上。
中年男老師那叫一個火啊，似乎把所有的不順都發泄在了他身上，瘦弱的學生雙眼無神的受著，同學們那時不時的噗呲一笑，如刀刃一般捅在了他的心聲。
然而誰又在意呢？
那怕那老師似乎更加生氣，直接拎著他的頭就往講臺上撞也一樣。
“砰砰砰！”
幾下過去，學生忍不住掙扎，然而無濟于事。
他的脖子被勒的紅紅的，最后那位中年男老師似乎在發泄完以后，隨手把他一扔，撞到了書桌，散亂的課本擋住了他的眼睛。
他在哭。
畫面到此完結。
“他是誰啊？”
凰天道好奇的問道，失去記憶的他沒有憐憫之心，更不在乎。
人影還是沒有搭理他，又隨手捧起了另一片水洼。
一對父母，正在訓斥著孩子。
“我們花了那么多的錢供你上學，你就這樣回報我們嗎？”
這次換成了一個高中生，十七八歲的他雙眼赤紅的喊道。
“你們花那么多錢，我又沒有求過你們！”
“你怎么能這么說！”
生氣的父親，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高中生一動不動的受著。
隨后就是爭吵、叫罵，父親在抱怨母親，這都是你教的好兒子。
母親哭訴著，她沒有。
事情過后，孩子默默的回到了房間中，而母親卻被盛怒的父親打了好幾下。
“……”
孩子躲在門后面，緊握著雙拳，最后在一陣哭喊中放手。
他不敢！
不敢反抗！
這種事情在這諸多的家庭不是很常見嗎。
家暴而已，很正常。
父母打罵孩子也很正常嗎，都是為了他好。
這都很正常……
正常嗎？
他不知道。
他雙目無神的望著窗外，那里正有一只飛鳥飛過。
那自由的身影，讓他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