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 暴怒野獸2
空氣越來越稀薄,那些人還在饑渴地呼吸著空氣。
慢慢地一切都變得可怕至極。
所有人都十分驚訝,恐懼暴怒起來,他們得知自己成為了活人祭品,他們變成了秦帝國最後毀滅的休止符。
然而時間一點點過去了,他們互相殘殺只為了最後一點點空氣,可最後,當所有人都靜下來才發現這一切都無濟於事的徒勞。
「福建有一位姓曾的舉人,考中進士時,與二三位同科考取的進士到京城郊區遊逛。偶然聽別人說,在佛寺里住了一位算命的先生,便一塊去請算命先生給算一卦。進了屋子,行禮坐下。算命先生見他那副得意的樣子,就順便奉承了他幾句。曾某搖著扇子微笑,問算命先生:「我有沒有穿蟒袍、腰系玉帶的福分啊?」算命先生一本正經地說:「你可做二十年太平宰相。」曾某聽了,很高興,神氣更足。這時,外邊下起小雨,於是就和同游的人在和尚的住房裡避雨。屋裡有一位年老的和尚,眼睛深深地凹下去,高高的鼻樑,端端正正地坐在蒲團上,神淡淡地不主動見禮,幾個人略一打招呼,便一起坐在榻上,說起話來。都以宰相稱呼曾某,向他表示慶賀。這時,曾某心高氣盛,指著一位同游者說:「曾某當了宰相時,推薦張年丈做南京的巡撫;家中的中表親戚,可以作參將、游擊;家中的老僕人,也要作個小千總或者小把總,我的心愿也就滿足了。」在坐的人都大笑起來。
一會兒,門外的雨下得更大。曾某感到很疲倦,就在上躺下。忽然間,見到兩位皇宮的使者送來皇帝的親筆詔書,召曾太師入宮商討國事。曾某很得意,很快地跟隨來使朝見皇帝。皇帝把座位向前挪了挪,用溫和的話語與他談了很久;並說,三品以下的官員都要聽從他的任免、提升,不必向皇上奏准;賜給他蟒袍、玉帶和名貴的馬匹。曾某披戴整齊,跪下向皇帝叩頭謝恩,下朝而去。回到家裡,發現不是以前那些舊房舍,而是雕樑畫棟,極為壯麗,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一下子變成這樣。但是,捻著鬍鬚一呼喚,家中的僕人,就前呼后應的,如同雷鳴。過了一會,就有公卿大臣給他獻上山珍海味,躬著子畢恭畢敬的人,接二連三地出入他的門。六部尚書來了,他鞋子還沒穿好,就迎上去;侍郎們來了,他便只作個揖,陪著說幾句話;比這更低一級的官員來,只是點一點頭罷了。山西的巡撫,贈給他樂女十人,都是秀美的女子。其中特別俊美的裊裊和仙仙,尤其得到他的寵。每當他在家休息的時候,就整天沉溺於歌舞聲色中。
有一天,他忽然想起在未發跡時,曾經受到本縣士紳王子良的周濟,今天自己置青雲之上,那王子良還在仕途上很不得志,為什麼不拉他一把呢?第二天早起,就給皇帝寫了一道奏疏,薦舉王作諫議大夫。得到皇帝的許可,就立刻把王子良提升到朝中。又想到,郭太僕曾經對自己有小怨隙,馬上把呂給諫和侍御陳昌等叫來,把自己的意圖告訴他們。過了一天,彈劾郭太僕的奏章,紛紛投到皇帝面前,得到皇帝的聖旨,把郭撤職趕出朝中。曾某報恩報怨,辦得分明,頗快心意。
有一次,他偶爾來到京郊的大道上,一個喝醉酒的人,衝撞了他的儀仗隊,就命下人把他捆起來,交給京官,立刻被打死在木棍之下。那些與他接近的近鄰和田地相連的富人家,也都畏懼他的權勢,把自己的好房子與肥沃的土地獻給他。自這以後,他家的財富可與一個國王相比。不久,裊裊和仙仙先後死去了,他夜思念她們。忽然想起,往年見他的東鄰有一個少女特別美麗,每每想把她買來作妾,只因當時家勢財力單薄,未能如願,今天,可以滿足自己的意願了。於是派去幾個幹練的奴僕,硬把錢財送到她的家中。一會兒,用藤轎把她抬來一看,女子出落得比以前看見時更加美麗。自己回憶平生,各種意願都達到了。
又過了一年,曾某常聽到朝中有人在背後竊竊議論他,但他認為這隻不過是像朝廷門口那些擺樣子的儀仗馬而已。他仍然盛氣凌人不可一世,不把別人的議論放在心上。誰知竟有一位龍圖閣大學士包公,大膽上疏,彈劾曾某。奏疏中說:「臣認為曾某,原是一個飲酒賭博的無賴,市井裡的小人。只不過偶然一句話的投合,而得到聖上的眷顧。父親穿上了紫色朝服,兒子也穿上了紅色的朝服。皇上的恩寵,已經達到極點。曾某不恩獻出自己的軀體,不思肝膽塗地以報皇上之萬一;反而在朝中任意而為,擅自作威作福。他可以處死的罪,像頭髮那樣難以數清;朝廷中的重要官職,被曾某據為奇貨,衡量官位的輕重,為收價的高低。因而朝中的公卿將士,都奔走在他的門下,估計官職買賣的價錢,尋找機會偷空鑽營,簡直如同商販。仰仗他的鼻息,望塵而拜的人物,無法計算。即使有傑出之士與賢能的良臣,不肯依附於他,對他阿諛奉承,輕的就被他放置在閑無實權的位置,重的就被他削職為民。更有甚者,只要不偏袒他的,動輒就觸犯了他這指鹿為馬的權;只要片言觸犯了他,便被流放到豺狼出沒的荒遠之地。朝中有志之士為之心寒。忽然間聽到多人一齊叫喊,有一群強盜各自拿著鋒利的刀槍,跳著跑著追過來。監送的差役大驚而逃。」
女巫把一切都釋放出來了,那些死者躺在地上,可怕且驚恐,她舉起來雙手,隨拿出了一把尖銳的匕首,這一次她要為自己施法。
那刀片尖銳的刀片劃過了她的手腕,鮮血滾滾噴洒出來。如同末的毀滅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