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末世
你們看見了
你們什麼都沒有了。
蕾爾納面前的那些人一個個目瞪口呆,只有林霄寒還敢看著他。
他沒有什麼榮耀,只是如此等待著一切。
平靜地日子裡一對愛人找到了隨後的恐懼。
「你……」
「我……」
林霄寒以及目瞪口呆了,他不想再說什麼,他們只是這樣找著這毫無所謂的日子裡。
「史進走了半個月,這天來到渭州,渭州也有一個經略府。史進走進一個茶坊,點了個泡茶,問茶博士:「此處經略府有沒有東京來的教頭王進」茶博士說:「姓王的教頭倒有三四個,只不知有沒有王進。」二人正說著,一個軍官大步走了進來。史進一打量,此人身高八尺,腰粗十圈,圓面大耳,鼻直口方,絡腮鬍子。茶博士說:「客官要尋王教頭,請問這個提轄便知。」史進起身施禮:「官人請坐拜茶。」那軍官見史進生得高大魁梧,像條好漢,還了禮,過來坐下。史進問:「官人高姓大名」那軍官說:「我姓魯,單名一個達字。阿哥姓什麼」史進說:「我是華州華陰縣人氏,姓史,名進。請問官人,我師父王進在不在經略府」魯達說:「你莫不是史家村九紋龍史進你問的王進莫不是得罪了高太尉的王教頭」史進說:「正是。」魯達說:「俺也久聞其名,聽說他在延安府老種經略相公那裡,俺這渭州,卻是小種經略相公鎮守。俺也早知史大郎的名字,你且和我上街去吃杯酒。」
魯達挽著史進的胳膊,來到街上,行有三五十步,見一塊空場上圍了許多人。二人擠進一看,是個使槍棒賣膏藥的。史進細辨,認出是他開手的師父,江湖上人稱打虎將李忠。史進說:「師父,多時不見。」李忠說:「徒弟,你怎麼來到這裡」魯達說:「既是史大郎的師父,也跟俺一同吃幾杯。」李忠收了槍棒,寄頓好了,跟上二人。
三人走了一陣,來到有名的潘家酒店,上到樓上,揀個雅間坐下。不一會兒,酒保燙好了酒,端上一桌子菜。三人邊吃喝,邊談些槍棒武藝。正說得熱鬧,忽聽隔壁有人啼哭。魯達發開脾氣,把盤兒盞兒摔了一地。酒保慌忙趕來,魯達氣憤地說:「你小子怎麼叫人在隔壁啼哭,攪亂我弟兄吃酒」酒保說:「官人息怒。啼哭的是賣唱的父女倆,因沒賣到錢啼哭。」魯達說:「你把他們喚來。」
不多時,兩個賣唱的走進來。一個是十八九歲的年輕婦人,有幾分動人的顏色;再一個是五六十歲的老頭。二人走上前來,深深施了禮,魯達問:「你們為甚啼哭」婦人說:「奴家是東京人氏,同父母到渭州投親不遇,病死客店,父女二人只好留下活受罪。有位鎮關西鄭大官人,要買奴家做妾,寫下三千貫的文書,卻一文沒給。不到三個月,他家大娘子將奴趕了出來。鄭大官人又要追還三千貫錢。爭不過他,只好帶奴家拋頭露面,賣唱掙些錢來還他。這幾日酒客稀少,怕他來討錢時受他羞辱,因此啼哭。不想冒犯了大官人。」魯達問:「你姓什麼住在哪家客店那個什麼鎮關西鄭大官人住在哪裡」老頭說:「老漢姓金行二,女兒小字翠蓮,鄭大官人就是狀元橋下賣肉的鄭屠。老漢父女就住在東門裡魯家客店。」魯達大罵:「呸!俺只說是哪個鄭大官人,卻是殺豬的鄭屠,也敢如此欺負人!」他又對史進、李忠說:「你兩個先等著,待我去打死那傢伙。」史進、李忠連忙拉住他,好說歹說,方勸住他。
魯達從懷裡摸出五兩銀子,說:「你們有銀子先借給我,明天還你們。」史進取出十兩銀子,說:「還什麼還。」李忠摸了好一陣,拿出二兩多碎銀子來,魯達說:「你也不是爽利人。」把碎銀子又推回去,只把十五兩給金老,說:「拿上當盤纏,你父女回汴京去吧。」金老說:「店主看住我父女,如何能走了。」魯達說:「明天我自送你,看誰敢擋!」金老接了銀子,千恩萬謝地去了。三人又吃了一會兒酒,出了酒店,史進、李忠自去投客店。魯達回到住處。
什麼都簡單了,他們的最大問題就是生命的撕裂。
他們沒有了夢想,只是如此簡單地活在人生中。
他們殺死了國王,讓公主看著這一場毀滅。
他們的未來已經沒有了,他們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他們看見的是毀滅,一個女子失去了父親。
「鄭屠的親屬搶救了半天,也沒把鄭屠救活,便到知府衙門告狀。知府尋思,魯達是老種經略相公的愛將,不能隨便逮捕他。便坐轎直奔經略府,向小種經略說明此事。小種經略因是人命要案,也不便偏袒魯達,說:「貴府自可依法辦理此案。不過,查清后要報與我父親知道,免得跟西夏作戰時,他向我要此人,我無法交代。」知府連聲說「是」,回到衙門,再派人捉拿魯達,魯達早跑沒影了。他便出了緝捕文書,畫上魯達的相貌,通緝殺人在逃的軍官魯達。
魯達逃出渭州,慌不擇路,胡走亂撞,這一天來到代州雁門縣,走到十字街口,見一群人圍在那裡看什麼,便也擠進去觀看。不料身後一個人突然抱住他,叫道:「張大哥,讓我好找,原來你在這裡。」蕾爾納已經沒有了夢想,他們找到了這般簡單的日子,他們的一切都決裂了,他們的日子已經從所謂的美好走到了痛苦的日子。
他們的存在都是所有的悲哀和苦難,他們已經不再快樂了。
「林霄寒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好嗎」蕾爾納請著眼淚,他似乎還抱有一點點希望。
可林霄寒還是那樣絲毫沒有什麼態度,他們就是如此等待著國王死了,他們也不在乎其他的東西了。l0ns3v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