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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夢遊

  「你們漢人不是特別喜歡那些夢中之物嗎,雖然虛無縹緲卻極有意思,比如說天姥山,你知道嗎」

  「我……我……」公孫燎上衣不蔽體,他蜷縮在角落裡害怕那最後的審判。

  「你知道的,『只是你不想和我一說罷了,只是我一直懷疑,過去的是不是就過去了,如果有機會,我還想和你講一講。」

  公孫燎沒有回答他,他還是那個樣子保持著,他害怕巴特,害怕這個毀掉他的人。

  「海外來的客人談起瀛洲,煙波渺茫,實在難以尋求。紹興一帶的人談起天姥山,在雲霧霞光中有時還能看見。天姥山高聳入雲,連著天際,橫向天外。山勢高峻超過五嶽,遮掩過赤城山。天台山高一萬八千丈,對著天姥山好像要向東南傾斜拜倒一樣。

  我根據越人說的話夢遊到了紹興,一天夜裡,飛渡過了明月映照的鏡湖。鏡湖的月光照著我的影子,一直送我到了剡溪。謝靈運住的地方現在還在,清澈的湖水漾,猿猴清啼。腳上穿著謝公當年特製的木鞋,攀登直上雲霄的山路。半山腰就看見了從海上升起的太陽,空中傳來天雞的叫聲。山路盤旋彎曲,方向不定,迷戀著花,依倚著石頭,不覺天色已經晚了。熊在怒吼,龍在長鳴,岩中的泉水在震響,使森林戰慄,使山峰驚顫。雲層黑沉沉的,像是要下雨,水波動生起了煙霧。電光閃閃,雷聲轟鳴,山峰好像要被崩塌似的。仙府的石門,訇的一聲從中間打開。天色昏暗看不到洞底,月照耀著金銀做的宮闕。用彩虹做衣裳,將風作為馬來乘,雲中的神仙們紛紛下來。老虎彈琴,鸞鳥拉車。仙人們排成列,多如密麻。忽然驚魂動魄,恍然驚醒起來而長長地嘆息。醒來時只有邊的枕席,剛才夢中所見的煙霧雲霞全都消失了。

  人世間的歡樂也是如此,自古以來萬事都像東流的水一樣一去不復返。與君分別何時才能回來,暫且把白鹿放牧在青崖間,等到遊覽時就騎上它訪名川大山。我豈能卑躬屈膝,去侍奉權貴,使我心中鬱鬱寡歡,極不舒坦!」

  「這不是……」

  「這就是,這就是你們那偉大的詩人的筆法,他對於未來的看法。」

  「那些傳奇的歷史總是叫人難以得到緣由吶,那些人總是叫人傷心絕!楊玄瑛有個女兒才長成,十分艷;養在深閨中,外人不知她美麗絕倫。天生就的一麗質,很難長久棄置;有朝一,被選在皇帝邊做妃嬪。

  她回眸一笑時,千姿百態媚橫生;六宮妃嬪,一個個都黯然失色萬分。寒料峭,皇上賜她到華清池沐浴;溫泉水潤,洗滌著凝脂一般的肌。侍女攙扶她,如出水芙蓉軟弱娉婷;初蒙皇恩潤澤時,就這般嬈涔涔。

  鬢髮如雲顏臉似花,頭戴著金步搖;芙蓉帳里,與皇上度著溫暖的**。

  深**恨太短,一覺睡到高起;君王深戀兒女,從此再也不早朝。

  承受君歡侍君飲,終陪伴無閑時;從游夜專守,雙雙形影不分離。

  後宮妃嬪有三千,個個姿色象女神;三千美色不動心,皇上只寵她一人。

  金屋中阿妝成,夜夜侍不離分;玉樓上酒酣宴罷,醉意伴隨著心。

  姊妹封夫人兄弟封公卿,封地受獎;楊家門戶生光彩,令人羨慕又嚮往。

  使得天下的父母,個個改變了心愿;誰都看輕生男孩,只圖生個小千金。

  驪山北麓華清宮,玉宇瓊樓聳入雲;清風過處飄仙樂,四面八方都可聞。

  輕歌慢舞多合拍,管弦旋律盡傳神;君王終都觀看,心難足無止境。

  忽然漁陽戰鼓響,驚天動地震宮闕;驚壞跳舞的歌伎,停奏霓裳羽衣曲。

  九重城樓與宮闕,烽火連天雜煙塵;千軍萬馬護君王,直向西南急逃奔。

  翠華龍旗一路搖,隊伍走走又停停;西出都城百來里,來到驛站馬嵬亭。

  龍武軍和羽林軍,六軍不走無奈何;纏綿委屈的美人,最終馬前喪了生。

  貴妃頭上裝飾品,拋撒滿地無人問;翠翹金雀玉搔頭,珍貴頭飾一根根。

  君王寵救不了,掩面哭成個淚人;回頭再看此慘狀,血淚交和涕淋淋。風蕭索掃落葉,黃土塵埃已消遁;迴環曲折穿棧道,隊伍登上了劍門。

  峨嵋山下路險隘,蜀道艱難少人行;旌旗黯黯無光彩,色淡淡近黃昏。

  泱泱蜀江水碧綠,巍巍蜀山郁青青;聖主傷心思貴妃,朝朝暮暮戀舊。

  行宮之內見月色,總是傷心懷悲恨;夜雨當中聞鈴聲,譜下悲曲雨霖鈴。

  天旋地轉戰亂平,君王起駕回京城;到了馬嵬車躊躇,不忍離去斷腸人。

  萋萋馬嵬山坡下,荒涼黃土墳冢中,美人顏容再不見,地上只有她的墳。

  君看臣來臣望君,相看個個淚沾衣;東望京都心傷悲,任憑馬兒去馳歸。回到長安進宮看,荷池花苑都依舊;太液池上芙蓉花,未央宮中垂楊柳。芙蓉恰似她的面,柳葉好比她的眉;睹物怎能不思人,觸景不免雙目垂。風吹開桃李花,物是人非不勝悲;秋雨滴落梧桐葉,場面寂寞更慘凄興慶宮和甘露,處處蕭條長秋草;宮內落葉滿台階,長久不見有人掃。當年梨園的弟子,個個新添了白髮;后妃宮中的女官,紅顏退盡人衰老。」

  巴特無奈地嘆息著,他看著面前的這個凄涼的男子,那個已經被他折磨的消瘦的男子。

  「我沒有那麼高的要求無論如何,我都願意為你做些什麼可若是不能改變的實在就這麼存在著,那我還為何要你呢」

  「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聽了巴特吟唱的歌曲,公孫燎越發無法放下自己心裡的苦悶,他不想這樣活下去,那復仇的內心已經燃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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