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蘭陵之戰 終局
「駕!駕!」
齊戩帶著親衛部隊一馬當先向著東邊繼續行進。
「陛下!」齊均賜從後面匆匆趕了上來,後面的齊**隊四散而逃,他們不成體系只不過不斷向著東邊逃竄。
「均賜,你也撤出來了?」齊戩寒暄兩句,他清楚後面追兵無數,所以便頭也不回地繼續前進。
「陛下,追兵距離我們也已經有一定距離了,」齊均賜駕馬上前,「只不過現在我們邊的部隊實在不多,如今積聚在咱們邊的也只剩下數千人,如果想要重新聚集軍隊起碼得先回到齊境才行。」
「怎麼走,地形官呢?」
「都打散了,根本找不回來!」齊均賜很是無奈地說道,「若是想要最快的前往齊境,要麼走咱們來時的老路,從茵江平原走,要麼就只能抄小路前進。」
「不能走茵江平原了,」齊戩勒住馬,仔細想了想,「魏桀其人詐狡猾,他一定早早在大路上安插了攔截本王的軍隊,咱們若是原路返回必然是自投羅網,咱們走小路,看看有什麼小路可走。」
「若是走小路,可以承載咱們這麼多人的,那……」齊均賜看了看地圖,那張地圖上詳細繪製了這一帶的山路和平原,「可以走這,板橋谷。」
「板橋谷?」
「對,若是走小路咱們只有這麼一個選擇,別的都太窄咱們這麼多人會卡住的。」
「別的小路都不好走嗎?」齊戩疑惑地問道。
「的確如此,所有狹長的偏僻的道路都不好走,唯獨板橋谷可以行進。」
齊戩仔細想了想,他似乎覺得有什麼不妥,仰起頭看向天空,「若是霍將軍在,他一定可以給本王一些建議吧。」
「陛下……」
「好了,咱們還是走大路吧,我們知道小路只有一條他魏桀一樣知道,必然已經設防,不如拼一下走一趟大路,或許可以逃出生天!」齊戩說完便揚起馬鞭向前衝去。
他后尚且能夠前進的騎兵們急忙跟上去,所有人都等著跟隨他們的君王找到一條活路。
此刻的戰場已經是滿地殘屍斷臂,血腥凄涼,燒焦的馬車四橫於地,草木碎落,叫人驚心。
然而數裡外的林中依然是陽光明媚,樹木叢生,微風拂過,只留下一陣清涼。
魏燮吃了兩塊檳榔,舒服地躺在地上,邊的士兵們都筆直地站在那,隨時聽候調遣。
「燮兒?」
「父親?」魏燮立馬從馬紮上站起來,「父親有什麼吩咐?」
「剛剛做什麼呢,這麼安靜。」
「回稟父親,父親說環境明麗,甚是舒心,兒子便放鬆一下,閉上眼,眯了一會。」
「坐那馬扎眯,舒服嗎?」
「額,舒服。」
「假話,孤坐了十幾年了,知道舒不舒服。」
魏燮很是尷尬地站在那撓了撓頭。
「來,坐到孤邊來。」
「諾,」魏燮急忙走到他邊,直接坐在了地上。
「傳令兵!」魏桀大喊了一聲,隨時待命的士兵立馬跑了過來。
「請君上吩咐。」
「齊軍敗退,附近也沒什麼威脅了,不必讓戰士們繼續這般站著,傳令下去,原地歇息,說話小聲點。」
「諾,謝君上體恤!」傳令兵走到軍陣之中,向士兵們傳達消息,見魏桀許休息,那些已經十分疲勞的士兵立馬紛紛坐在地上,相互間聊起天來。
「燮兒,你躺下看看。」
「父親這……有些失禮吧。」
「失禮?沒什麼失禮的,怎麼舒服怎麼辦嘛。」
「諾,」魏燮輕輕躺了下來,那草叢十分柔軟,上面有大樹枝葉遮擋,涼風吹過實在舒服。
「若是想要歇會便歇著,正巧孤也累了,你不必太緊張,」說完魏桀便閉上眼睛,舒服地睡了起來。
魏燮一見父親臉色輕鬆,他也就沒什麼顧忌,完全放鬆下來,他看著那樹葉里漏下的陽光,如此柔和,明麗,還帶著久違的舒適。
這樣的林間景象實在是太難得了,或者說太生疏了。
魏燮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感受過這樣的舒適,來自自然的滿足感讓人無論多麼緊張都可以快速放鬆下來,這種感覺就如同被輕柔地撫摸過,沒有太多的顧慮,沒有太多的疑惑,也沒有半點不適。
他閉上眼,不再多想什麼,他明顯感覺到自己有些疲憊了,雙目開始無神地失去知覺,他的體越來越輕似乎是即將失落在漂浮的真空之中,緩緩化作虛無。
魏燮完全沉浸了,他睡著了。
夏天的風一樣很涼爽,板橋谷雖然是及其狹窄,但通過數千人並不難,風穿過山谷聲音虎嘯呼嘯,讓人心中一怔。
董奎緊張地觀察著遠處的山口,他時刻準備著,和后的士兵們一起嚴陣以待。
突然,他的視線里出現了什麼東西,一匹戰馬奔了過來,他那原本激動的心又像被潑了冷水一樣,沒了激。
「還當是齊戩小兒來了,怎麼是前面的斥候。」
那斥候駕馬快速抵達了董奎面前。
「參見將軍。」
「快說說,前面怎麼樣了,按理說大公子的人應該把齊戩他們過來了才對啊。」
「回稟將軍,齊戩已經從茵江平原的大路逃往齊國了,咱們可以撤軍回去復命了。」
「什麼!沒走小路!」董奎瞪大眼睛問道。
「千真萬確,咱們的追兵已經退了,還請董將軍趕緊撤回部隊,不必在此苦苦等待了。」
「我……哎呀!」董奎無奈地直跺腳,「真是浪費了一整天!傳令下去,上馬,撤回蘭陵城!」
此刻的天色逐漸晚了,南境軍帶著數千俘虜返回了城中。
這一戰南境軍不過損失了三四千人便殲滅兩萬餘齊軍,俘虜數千,齊國將近一半的力量都被魏桀斬除,自此,齊戩幾乎已經沒有足夠的能力西出齊地丘陵,剩下的些許軍隊也只能固守丘陵防線,然而遠在南邊的李逝還未能得到消息,他依然處在極度的糾結之中,可北方的戰敗幾乎將原本處於被動的南境軍轉為了絕對的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