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水憶
一夜輪迴，天空放晴，鴿雲台附近清爽空，沒有半點叫人覺得擁擠不堪的感覺。
「嗯！啊～」
魏燮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他睜開迷迷糊糊的雙眼，看了看四周，這裡雖說有些陌生，但卻讓他倍感親切，甚至比在虎嘯城裡還要舒服。
雖然剛剛入了季，但寒冷依然極具侵襲感，魏燮穿好衣服，走到銅鏡旁好好洗了一把臉，將頭髮束好，仔細在鏡子里挑了挑有沒有什麼瑕疵待拾掇好了，十分滿意地走出門去。
清晨的鴿雲台可謂是萬里無雲，一眼望去直叫人感覺心曠神怡。
他走著走著便走下了樓閣走到了雲鴿台附近的水渠邊上，那裡一個打扮少年模樣的差役正在水邊歇息。
魏燮有些好奇，便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生怕被他給聽見什麼聲音。
那傢伙對著水面不知在做些什麼，要是單單從後面看過去甚至還會叫人覺得奇怪。
「喂！在幹嘛呢？」
突然聽到後面傳來一陣聲音，那差役嚇得一猛子掉進了水裡，他的外還留在石頭邊上，人已經在水裡掙紮起來。
「啊！救命啊！啊！」
見他這般模樣，魏燮也顧不得其他，便脫下外衣，直接跳入水中。
一個人游可能是輕而易舉，好辦地很，哪怕是在水裡打轉也能很容易地做到，但要是帶上一個根本不會水的，那便難很多，畢竟一個人也就兩條腿兩個胳膊，帶動兩個人著實很難。
魏燮游地很是艱難，但卻和想象中的大不一樣。
那小子看起來個子不高，但勁是真的夠大的，撲棱撲棱，搞得魏燮有些穩不住子。
雖說岸邊的距離眼看過去不過那短短的幾米，可自己再怎麼拚命地去游，那他邊救的人卻依舊在拖拽著，讓他寸步難行。
實在沒了辦法，魏燮只好拼盡全的力氣一口氣將他拽到前，那一刻，魏燮完全降到了水下而那差役則上半完全浮出水面，一感覺到出了氣，他便睜開眼睛緊緊抓著岸邊的石頭，不敢放手。
待感覺他已經完全上了岸，魏燮才終於放手，他想要努力讓自己浮起來，可誰知那種念想已經無法叫他使喚自己的雙臂，剛剛劇烈的運動和水下憋氣，魏燮的體力已經完全耗盡了。
那純潔無比的山泉水中，魏燮無力地下沉，他感覺得到劇烈的不適感，他的口中開始灌水，他的體越發虛弱，他的意志越發模糊。
天空似乎還在他的頭頂，格外分明，那水毫無雜質，岸邊的一切都清晰可見，只是讓人覺得有些扭曲混亂，就如同地面與地獄的轉接點，充斥著怪異和無奈的場景。
這一刻，就好像時間凝滯一般，一切都暫停了，只剩下大腦里奇怪的感想，不斷撕扯著他視線。
「燮兒！課業都完成了嗎！」
「燮兒還不快來練劍！」
「燮兒你在幹什麼！」
「燮兒！給孤過來！」
魏燮的許多話語和相貌都浮現出來，這樣一個父親留給他的只有些怒火和苛責，可這一刻他心中並沒有什麼埋怨。
突然那轉瞬即逝的回憶從白轉作黑夜。
他的雙眼無神地開始失去力量。
那一切徹底成為了過往，消失在浩瀚的星空中，這樣的結局或許便是被溺水者臨死前的最後所見。
「你不能死！」
那聲音有些不同了。
就好像是山谷中展現出的新光芒，在黑夜裡慢慢綻放出明艷的花朵。
「我……我已經……」
「還有救啊！」
那聲音更加地鮮明更加地動聽，就好像附在耳畔，給了魏燮最純粹的感觸。
體好像被改變了，他感覺越來越輕，越來越容易上浮，距離那遠處的光芒越來越近。
他重新睜開了雙眼。
只不過一切都十分模糊，只是緩慢地開始變得清晰。
那一隻看似柔弱的手臂伸了過來。
魏燮下意識地緊緊將之抓住，抓得很緊很緊，慢慢地他似乎浮出了水面，一切回憶又像過場畫面一般循環了一遍，轉而回到了他的后。
他的意識越漸鮮明，他看清楚了面前的一切。
「啊！啊！」
魏燮猛地站起，吐了滿嘴的水，他猛地呼吸著，就如同從鬼門關走過一遭。
「我……我……」魏燮左右看看，在他邊的是一個面容清麗的女子和筠玉。
「筠玉來遲，還請大公子見諒，」筠玉拱手作揖。
「我是，我是，溺水了？」魏燮摸了摸自己濕潤的頭髮，又看向一旁那一樣濕透了的女子，「你？剛剛在水邊上的是你？」
「小女該死，不該在此游，差點害了大公子！」她急忙低下頭，連連道歉。
「回稟大公子，這小子女扮男裝，原本我們也不知道，今天輪到小人早上來泉邊打水，正巧見著您失足落水，所以這才剛好可以搭救。」
「我差點真的就過去了，」魏燮搖了搖頭，他現在依然覺得十分不適，就感覺有種體進水出不來的樣子。
「這鴿雲台本是不許女子進入的，而這女子居然女扮男裝冒充男人，此乃大罪，」筠玉再行禮，「還請大公子將她交由小人處理，如今特殊況，別國探子暗樁都伺機而動，不排除這女人有問題，最好還是解決掉來的安全。」
「喂！你怎麼能動不動就殺人吶！」那女孩急忙後退幾步，指著筠玉，「把……把劍放下啊，這麼對一個女孩子你要點臉嘛！」
「姑娘若是沒問題何必躲躲藏藏，還這般害怕，鴿雲台乃是軍機要地，對外十分隱蔽，你是怎麼找到這的！你種種行跡皆十分可以，不殺了你恐有患！」筠玉持劍了上來。
「等等！」魏燮擺擺手。
「大公子，千萬不可……」
「唉，你想想我差點搭上命救了一個人，還沒救乎你就給我砍了，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啊？」
「這……」筠玉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他頓在那想了想。
「這樣，把她綁了，帶回鴿雲台里好好審問一下，若是有問題再砍了不遲。」魏燮抖了抖上的水，站起來。
「大公子言之有理，小人遵命！」筠玉收回劍，立馬走上前控制住了那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