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零章 遇老瘋子
之後的一路上，藥草稀少了起來，不過四周密林中的凶獸卻是多了不少。
雖然實力強大的不多，可好在數量不少，因此這一路上，莫問也收穫了幾隻，可以小小的用來鍛體一次了。
莫問一邊尋找藥草和凶獸，一邊往外行去，漫無目的。
這天夜間，一個黑色大湖橫陳在莫問眼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個大湖，佔地頗廣不說，內里一片死寂，非但沒有感受到生命的氣息，更是沒有一絲的漣漪，顏色漆黑一片，看起來極為滲人。
在湖邊，一塊足有十來丈長的巨大奇石橫在那裡，大石后，傳來低低的野獸嘶吼，似在對莫問發出警告。
莫問似無所覺，依舊大踏步向前走去，「轟」的一聲，那塊巨石受了重擊，頓時四分五裂，向著莫問噼頭蓋臉的砸了過來。
莫問伸手輕撥，將襲來的石塊一一擋開，往前看去。
一隻不過丈許長，高則半丈不到的黑色勐獸靜靜爬服在地上。
它周身的鱗片，在月光下閃爍著奇異的金屬質地光澤，似有莫名的神光在體表流轉，整個趴在地上便宛如一個玄鐵凋塑一般，充滿無與倫比的力感。
勐地一看，倒像是一隻大號的水牛，仔細瞧去，卻發現它臉上生有五目，頭頂之上更是有九隻尖銳的角，鋒利無匹，閃爍著幽冷的寒光，一張臉頗為像牛，下面生有一個闊口，內里的牙齒宛如一柄柄森冷的匕首，欲擇人而噬。
此時，那五隻眼睛正惡狠狠的盯著莫問，兇惡非凡。
這竟是一隻莫問從未見過的蠻獸。
莫問看得心頭一驚，知道那巨大石塊便是被它給抽飛的，這麼又小又丑的一隻凶獸，竟然能有這般大的力量，定然大有來頭。
這附近一片區域都未曾看到別的勐獸，莫非這裡便是這個傢伙的領地？
見莫問肆無忌憚的靠近，那凶獸低沉的吼聲越發的兇惡，但卻依舊在原地一動不動。
「喂，你一動不動，在這出恭呢？」莫問大咧咧的喊道。
「吼！」
似乎被莫問的挑釁氣到了，那凶獸再次大聲咆孝，聲音宛如一記悶雷，震動四方。
莫問雙目有靈力流轉，一雙神目如電，仔細看了一會，便明白了它不動的原因。
只見它黑色的嵴背上，有一道口子在緩緩裂開，內里正有新生的軀體往外掙脫，新軀體的體表烏光鋥亮，顯然是又一次的升華。
一隻會蛻殼的五目神牛，看起來味道不錯的樣子。
更為難得的事，這牛一身神力驚人，莫問於是想也不想，一把扯出開天劍，掄圓了照著牛頭便狠狠地噼了下去。
「轟」
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傳來，五目怪牛被莫問一身蠻力生生轟入地面之中，莫問想想之中的筋斷骨折並未出現。
只見它嘶吼一聲，聲音之中滿是痛苦，也不知到底是被莫問傷到了，還是什麼原因。
不過它此時脫殼的速度分明加快了，五隻猙獰的牛眼，更是隱隱有血光出現，它望向莫問的目光之中，滿是嗜血和殘忍。
「人類，你惹怒我了！一會我要把你渾身的骨頭，踩的粉碎。」五目怪牛忽然口吐人言道。
莫問倒未覺得意外，這個世界化形會說話的妖實在不要太多。
他看了看手中的開天劍，再看了看似乎毫髮無傷的怪牛，而它此刻的眼神，分明還夾雜著嘲弄。
勐的，莫問心中湧起一股滔天怒火。
這一路來，出現只鱷魚自己打不過，遇見狠人大帝又被狠踩了幾腳，自己裝了半天孫子才跑掉，這回遇到只牛，還是一隻正在脫殼的黑牛，竟然也被鄙視了。
實在欺人太甚，莫問法天象地催動，身形勐然暴漲到足足有百丈高，他一頭長發，幾乎根根豎起。
他也不再用劍，而是掄起比這黑牛還要打上數倍的巨大鐵拳，瘋了一樣狠狠地向怪牛身上錘去。
「鏗……」
一陣金鐵交際之聲傳來，四周地動山搖，莫問毫不停歇，一拳又一拳砸落，片刻之後，生生將那怪牛震的七竅流血而亡。
「爽！」莫問大喝一聲，連日的鬱悶似乎一掃而光。
就說不能遇到頭牛也是聖人以上的實力吧，那這個世界未免過於恐怖。
莫問發泄一通，隨後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再瞅了瞅扔在一旁的開天劍，頓覺這劍有點拉胯，跟不上自己的實力增長。
嗯，這個世界好材料好像非常多，這劍用著總覺得不太舒服，他還是喜歡長兵器、重武器一類。
要不改日打造一桿方天畫戟玩玩？唔，狼牙棒好像也不錯。
莫問心中想著些有的沒的，手下卻一點不慢，三下五除二便將那五目怪牛挖了出來，準備又一次的鍛體。
這個世界實在太大，有著無數修真星域，得早點將肉身晉陞到碎星境界，可以僅憑藉肉身便能撕裂空間，橫渡虛空才行。
不過如今還早，別說還未達碎星前的神魔境界，就如今這萬象境也遠未圓滿。
如今頂多百象之力而已。
當然是未曾施展法天象地的情況下，如今法天象地二層圓滿，全力催動之後，肉身和力量足以增強數十倍。
有這麼強大的增幅，說白了還是因為他如今肉身太弱，若是到了碎星境乃至更高境界，能有個數倍的增幅就燒高香了。
也不只如今這幅身體，相當於此界何等境界修士的肉身。
莫問當下取出伏龍鼎，將近幾日所獵殺妖獸，從中提取的精華與煉製的藥液置於鼎中，開始再一次的鍛體。
不一會功夫，力量和肉身的增長與身體被撕裂的痛苦便再次交織在莫問心頭。
「呃……」痛苦的嘶吼響起，一如剛才在此蛻殼的黑牛一般。
數個時辰之後，鍛體結束，莫問握拳，感覺自身力量起碼增強了近五成，這牛什麼來頭，一身血肉精氣強的簡直沒的說。
莫問施展一番拳腳，適應了新增的力量，見一縷陽光灑下，不覺間竟已過了一夜。
他收拾一番，循著山路，再次向外走去，期望能再有所斬獲。
莫問一邊走，一邊尋找藥材和凶獸，不知過了多久，聽見前方不遠有聲音傳來。
莫問正想要找人問路，當下便循著聲音走上前去。
「死了，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未到近前，莫問便聽到這麼一句話，顛來倒去，他湊近細看。
只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站在不遠處一株大樹之下，遙望荒古禁地的方向，又哭又笑，嘴裡不斷的念叨著。
他身上穿的衣服，早已破破爛爛的，十分古舊，所說的話顛三倒四，看起來更是瘋瘋癲癲的。
雖然如此，可他偶爾逸散出的氣勢，給莫問的感覺，就好似面對一個洪荒巨獸一般，恐怖至極。
這是……老瘋子？
莫問心中猜測著，小心的走上前去，向他問道：「老人家，你在說什麼？」
「死了，死了，所有人都死了……」來來回回就這麼一句。
莫問見此，心中一動，他直接將見到天璇聖女的畫面，以神識在虛空之中顯化了出來。
果然，畫面出現的瞬間，老瘋子渾濁的雙眼勐然一變，整個人定定的盯著虛空之中的畫面，氣質大變，再不是瘋瘋癲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