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生性涼薄
夔牛忽然昂起頭,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嘶吼!
「犴嗷……」
顯然是被徹底的激怒了,巨大的嘶吼聲中,它的身形再次高高躍起,狠狠撞上光幕。
「轟!」
肉眼可見的,在撞擊處,無數細小電流出現,隨後沿著光牆蔓延四周,轉眼沒入了那數十黑衣人的身體之中,他們一陣陣抖動,顯然異常痛苦。
不過陣法終究佔據了上風,夔牛再次無功而返,它惱怒之下,徹底陷入瘋狂中。
《從斗羅開始的浪人》
一時間,夔牛身上青色光芒大盛,隨後牛脾氣上來,一次又一次的不停撞向光幕,隆隆雷聲不斷響起,每次撞擊,鬼王的臉色便白上幾分,地面之上的黑衣人更是不斷有人倒下,竟是被活活震死。
隨著時間的流逝,夔牛的撞擊之力變得越來越弱,之間的間隔也越來越久,顯然牛力也有時而窮。
等到了最後,夔牛屯然站立原地,似乎認命了一般,不再撞擊,而黑衣人此時竟已死去一多半。
鬼王見狀,長吁一口氣,顯然傷勢未復,此番捉拿夔牛,他催動陣法也是十分勉強。
不過好在最終還是撐了下來。
空中的古鼎,依舊在緩緩的旋轉著,遠遠望去,形狀古拙,鼎畔雙環上刻著龍首浮凋。
卻原來這鼎,名叫伏龍鼎,乃是鬼王宗的傳承至寶,上古神器。
而地上插著的那些鐵錐,再加上這伏龍鼎,可以組成一套威力無窮的陣法,名為困龍闕。
此陣大有來頭,講求以伏龍鼎靈力為媒,激發天地肅殺之氣,困住敵人。
其強大之處在於,無論你實力多麼強悍,一旦被此陣困住,幾無破陣的可能。
唯一得辦法,便是如同這夔牛一般,以蠻力強行衝破。
只可惜,一旦陷入陣中,便不再是一場公平的角力,陣中被困之人,實力會被大幅度消減,而催動陣法之人,實力卻會數倍增強。
也因此,藉助此陣特性和這無上神器伏龍鼎,鬼王等人才得以困得住這夔牛奇獸。
見夔牛徹底放棄,只發出一聲聲絕望的嘶吼,鬼王嘴角上揚。
靜靜望著眼前的古鼎,看到那上面凋刻的龍頭,鬼王不由得想到了先前莫問所化身的火龍,其實力之強悍,當真令人絕望。
以自己和青龍的道行,面對對方,竟然如同嬰孩一般,青龍更是被對方三掌轟殺,想要雪恥,起碼也得等自己湊齊四靈獸。
如今夔牛依然到手,還差三隻靈獸,他沉思著。
忽然!
如同漆黑夜空之中,劃過一道閃電,鬼王扭頭看向伏龍鼎上的龍形凋刻,他赫然覺得眼前一亮,隨後整個人越想越是興奮。
誰說一定要等到四靈血陣湊齊方可報仇?此物名叫伏龍鼎,陣法名為困龍闕,此非天意乎?
這一刻,在鬼王眼中,眼前的夔牛變成了那翱翔九天的火龍。
「莫問,你等著吧!老夫要讓你做這四靈之一!」鬼王仰天大吼。
話音未落,黑暗之中,驟然出現一隻金色巨掌,一股沛莫能當的巨力向著鬼王迎面擊去。
「轟!」
毫無防備之下,鬼王面對這忽然出現的一式佛動山河,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被一掌拍落在地面之上,陷入了昏迷當中。
在墜入徹底的黑暗之前,他聽到一個囂張的聲音。
「這鼎不錯,歸我了!」
隨即,鬼王陷入了暈迷……
距離東海最近的一座城,名叫昌河城,因地理之故,此城比之河陽城也不遑多讓。
當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穿透濃濃晨霧,灑在城中,明月與星辰都已澹去了自己的光輝。
此時在昌河城最大的一家客棧之中,蘇茹打著哈欠在洗漱,田不易卻靜靜坐在房中,皺眉沉思。
他一夜沒睡,顯然是睡不著。
田不易倒不是擔心莫問對付不了夔牛,這個徒弟的一身實力,如今看來,可以說這天下任他縱橫來去。
所以他是為別的事情煩心。
昨夜撤離后,到了城中,天音寺和梵香谷連夜離去。
不用說,自然是為了莫問身上的佛家功法和玄火鑒了,這事關重大,法相和李洵顯然無法做主,他們此時回去,必然是稟告天音寺主持普泓和梵香穀穀主雲易嵐。
涉及天音寺功法和梵香谷鎮派至寶,可說涉及兩派立身之本,根本不用想,不日便會有兩派長老去往青雲門問責。
在田不易看來,最大的可能是兩派掌門親至。
以莫問桀驁不馴的性子,到了那時,事情會發展到哪一步,誰也說不好。
這種情況下,田不易又如何睡得著,與莫問這事一比,蕭逸才私下對他所說的,張小凡與鬼王和鬼王之女相識,而且看起來關係匪淺之事,完全都不算事。
「哎,這兩個弟子,一個省心的都沒有!」田不易一聲哀嘆。
一旁的蘇茹洗漱已畢,她走了過來,道:「不易,要我說,你就是想的太複雜了,其實我看,事情遠沒有你想的那麼糟!」
田不易沉默片刻,嘆道:「怕是你想的太簡單了。」
「怎麼會,我知道你憂心的是天音寺和梵香谷之事,我不信小莫會偷學天音寺的功法,法相不是也說了,那套威力驚人的佛家掌法,天音寺根本就沒有,也未曾聽說天下哪座寺廟有同樣功法。
何況,你我皆知小莫的出身來歷,他一身所學,浩如煙海,十有八九都是來此界之前所有的,既然會一門佛家掌法,那再掌握些佛家別的功法又有什麼稀奇,法相不是也不確定那是不是大梵般若嗎?」
田不易默默地聽完,沉吟片刻之後,道:「天音寺還好說,沒有鐵證在,興許尚有迴旋餘地,梵香谷才是大麻煩。」
蘇茹聞言一愣,奇道:「這有何難,大不了,讓小莫將那玄火鑒還回去就是了。」
田不易搖了搖頭,道:「平日里你雖然和弟子們接觸更多,可你對他們性情的了解卻遠不如我,尤其是對老七。」
蘇茹聞言,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服氣道:「那你倒是說說看。」
田不易嘆了一聲,道:
「我觀察許久,老七的性子,往好了說,那就是誰對他好,他便對誰好,可若是往壞了說,那就是生性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