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警戒×極凍×湮滅
「母……母親！」
焦急的聲音從撲在那一堆散落銀白構件上傳來。
齊煜凝神望去，是齊霽！
小傢伙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齊煜和希斯的身上來迴轉移，幾乎與瞬女同時發現不對。
而瞬女則是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有些出乎意料的沒有反應過來，在那裡呆站著，手裡還握著希斯的一隻手的構裝，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
大飛和霞洛洛停止了打鬧，開始圍著這堆構件和小傢伙，在上空游弋起來。
霞洛洛光芒大放的桅鰭，照亮了很大的一片地域。
而齊煜身邊其他人看到這一幕倒是自動警戒起來，自發地形成一個一小圈子，將齊煜幾個圍在圈內保護起來，端起自帶的武器對外警戒起來。
泥城疫站和哈維部落的這些人大多端著的是門徒和短刀，禁衛的標準裝備，對普通的降維生物還是有不少殺傷力。
何墨現在則是緊護著齊煜身後，巨大戰盾上鑲嵌著的那顆被齊煜激發過到的泰芙努特之目，大放綠霞，為霞洛洛下面這燈下黑的這一片提供了照明。
一幫子人、物這樣子一動起來，空氣一下子就緊張凝重下來，只是齊煜並沒有立即動作。
「涅槃這是怎麼回事？」
齊煜心裡有一個猜測，這跟涅槃之前的消失和現在的回歸有著很大的類似。
「我不知道。」
涅槃的回答，簡單直接，而它緊接著傳送過來的思感信息卻讓齊煜感覺到了危機。
「快速裝機2.0……快速裝機2.0……真的很快！」
齊煜聽到這個信息，飛快地跑到那堆銀白色構件旁邊，手裡不停地翻找著，絲毫顧不得旁邊的齊霽，以至於沒有看到齊霽臉上投射過來的怪異冷漠眼神。
「不要這樣看我，我正在找讓她回來的辦法。」
齊煜一邊仔細地查看著一個個構件，一邊頭也不回地向著小傢伙甩過去一句話。
小傢伙沉默了一會兒，湊了過來，問道：「那你在找什麼？」
這時候瞬女也湊了過來，好奇地看著二人。
「你們不要添亂了，我想靜靜。」
齊煜沒有停下手中的工作，嘴裡的話語卻是將齊霽和瞬女推得遠遠的。
瞬女嘴裡嘟嚕了幾句，跟沉默下來的齊霽加入了防衛的圈子。
齊煜這時候睜大著眼睛，努力在淺淺的黑油里翻找著那絲渴望的奇迹。
「要是涅槃戰盔在就好了。」
齊煜在心裡默默遺憾了一下，畢竟這樣的環境下找東西，還是藉助涅槃戰盔細絲面甲的增幅要好上數倍。
只是涅槃戰盔沒有了，齊煜這麼久都沒在希斯這堆散了架的構裝上找到之前被她拿走的戰盔，更不要提齊煜想要找到的那個答案。
美麗的臉龐緊閉著雙眼在散落構裝的最下面，身軀上那血些銀白色的無力的機械肌肉和支撐的內骨骼也一樣散落了一地，最下面被浸還回來的黑油淹沒。
這也是齊煜為什麼要將小傢伙趕走的原因。
沒有血跡，沒有傷害，場面卻是慘烈。
齊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開始在希斯身體里摸索起來。
希望能找到！
齊煜深深吸了一口氣，將低落的情緒驅逐出去，心裡卻開始充滿憤怒。
憤怒什麼？無非是對將無數人玩弄於股掌之上的那個人。
只是齊煜沒有發現，隨著他心裡的憤怒越來越高漲，聚精會神尋找著答案的時候，他頭上那個假冒的戰盔，慢慢發生了變化。
首先是密密麻麻地細絲從齊煜的耳尖延伸出來，繞上了戰盔。
而齊煜此刻身體內一股股能量默默地輸送到那些細絲里。
可能是耐受力越來越高的原因，齊煜完全沒有察覺身上的顫抖和劇痛，而那些細絲則是像有自己的生命一樣，自顧自地蜿蜒著對著那冒牌的戰盔發起了進攻。
戰盔飛快地崩塌了，卻在極快地瞬間重組了。
那冒牌的戰盔的材料正是高維降維后的產物，跟那些黑石一樣的黑色齏粉。
涅槃回歸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搞了這麼一部分材料。
材料？
齊煜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絲念頭，這念頭之強烈，甚至直接讓齊煜停止了手上搜索工作，然後再也停不下來了，直到熟悉的思感在齊煜的思感世界響起。
「齊，還是被你發現了。」
齊煜一愣：「我發現什麼了？」
「湮滅的秘密啊。」涅槃及時補上了回答，也制止了齊煜的思路走歪。
說話說一半，真不是個好習慣。
齊煜無力吐槽，只能繼續等著涅槃回答。
之前那強勁的獅子吼，能把一大片油湖吹離地面，能夠將幾個無法無天的傢伙直接鎮壓，確實很強勁。
齊煜事後都不敢相信，那吼聲出自自己脆弱的小喉嚨。
話說到這裡，嗡！
齊煜感覺一道熟悉的思感引導著自己進入了思感世界那無垠的宇宙！
不要說什麼壯美，不要說什麼絢爛。
齊煜的思感里亮起了無數的銀河！
這.……這是？！
齊煜驚呆了，原來這裡是這樣的？！
「不，齊！這裡不是這樣的，只是我的緣故，你才能看得到這個世界。」
那道思感或者說涅槃鬆開了與齊煜思感的接觸，那絢爛的景象立馬消失了，只是那廣袤無邊無際的感覺仍然沒有消失。
「因為你？」
齊煜疑惑了起來，此刻他的思感宇宙再次亮了起來，同時出現在他面前的是熟悉的雙面人。
一面是凝滯的人，一面是涅槃。
「這些感覺是我模擬出來的。為了.……為了更方便。」
涅槃「站在」齊煜的面前說道，此刻那凝滯黑化的另一面隱藏在他的背後。
齊煜沒有吭聲，另一面不用說，就是不知道在何方的河圖了，也不知道那傢伙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它很好，也許不要多久，零先生和壹先生要重出江湖了。」
涅槃的回答有些耍嘴皮子的感覺，只是齊煜覺得，看似靈動的背後，原先的那個涅槃，越來越少了呢。
沒有等齊煜想太多，涅槃再次傳送了一道思感過來，重新吸引了齊煜的注意力。
那道思感或者說一道道光，在延伸，在齊煜的思感世界里一直深入。
直到那道光停了下來。
深入冷寂。
齊煜的甚至能夠感覺到那甚至超脫於宇宙最冷的溫度。
這是連光子都能夠凍住的絕對零度。
只是現實世界里，絕對零度並不存在，最冷的溫度無限靠近於它，卻不是它。
而這裡，齊煜分明能夠感覺到它的存在。
齊煜心想這也是為什麼剛才那道思感或者說一道光停止下來的原因吧。
「你是讓我看這個嗎？」
齊煜的疑惑傳遞給了那道光，然後那道光鮮活了起來。
在那一剎那，齊煜看見那道無限細的光線盤旋了起來，展開極薄的一片平面，然後瞬間那平面萎縮成極其微小的一粒圓珠，在這冷酷的思感宇宙的中心，停滯了下來。
「這是什麼？」
齊煜再次發送了疑問，只是無人應答。
帶他深入的那道思感已經消失了。
唯一剩下的只有這個微粒。
齊煜這才發現絢爛的宇宙景象完全沒有了。
他感覺自己彷彿再次回到了宇宙的「邊緣」。
他能感覺到，他的對面，雙面人在靜靜地等待。
他能感覺到，那顆細小的微粒蘊含著什麼巨大的能量。
「這就是你，要湮滅的東西？」
齊煜感觸著那微粒，詢問著「身旁」的某位先生。
「怎麼湮滅呢？」
齊煜很好奇，疑問再次送上。
涅槃並沒有回應，只是飛快地帶著齊煜衝出了思感世界。
怎麼回事！
齊煜衝出思感世界的那一刻，口中再次如同狂暴的嘔吐一樣，狂暴的能量洶湧而出！
卧槽！
齊煜這一刻勉強將嘴巴對準了空中上方！
一道純白的光柱貫穿了那空無一物的深坑上方，在上面撞出一道絢爛的光幕。
隨後從上而下的強烈的震動，攪動了整個深坑！
「這就是湮滅！」
「忘了它，就可以湮滅了！」
涅槃的思感這才悠悠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