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證實×入湖×跌倒
將撲在自己身上的小傢伙掀開，齊煜立即提升了自己奔跑的速度，完全管不上後面兩個人能不能跟上來。
黑夜裡的曠野上，低沉的腳步聲、盔甲互擊聲，傳出老遠，緊緊地跟著天上飛著的那一溜綠色的火焰。
一陣又一陣悸動傳過齊煜的全身，銀白的火花一遍又一遍在齊煜的身上流淌隱現。齊煜感覺大腦中一陣陣空蕩蕩的眩暈，眼神更是不知道飄忽到哪裡去了，但是隨機應變的速度卻一直迅捷未變。
時而跨過一條隱蔽的溝，時而閃過一條半埋在泥土裡的鏽蝕管道，時而翻過避之不及的小小土丘。
齊煜的眼睛從未離開過那疾飛的身影，黑夜在他眼裡如同白晝，心裡計算著那些被驚飛的裂頭䴉會飛回哪裡？
水塔頭環失竊，齊煜心裡最大的懷疑對象不是海勒斯他們，反而這些會飛的裂頭䴉更值得懷疑。寶石的光芒會引誘喜光的裂頭䴉，但現場寶石並沒有失蹤，只丟了頭環。
會不會有人馴養了一批裂頭䴉？反正這裂頭䴉本來就是被設計出來豢養取食的生物。
所以才有了今晚齊煜打草驚蛇的計劃。
正如齊煜所料，這些裂頭䴉被猛火油或者說汽油的爆炸驚動之後，一部分急著飛到這巨坑的岩壁上層，而另一部分不多寥寥幾隻，反而沒有跟大部隊走，獨自往南飛。
齊煜才意識到，繞了一大圈，又回來了。
坑的南邊，那應該是黑水湖了，神原上的黑水滾滾滲下在那裡蓄積，還有那些七腮溺鰻，也本來就是安排給裂頭䴉的飼料。
狂奔中的齊煜，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測在理，至於是不是當了一回福爾摩斯，那要看最後的結果了。
天上的鴨子飛呀飛，地上的齊煜追呀追。只是繞了一大圈回到城南，一路上過多使用生物電刺激黑甲加速，齊煜幾乎到了強弩之末，全身的刺痛終於壓抑不住的爆發出來，齊煜在黑水邊不禁跪倒休息，看著那些綠焰飛影消失在黑沼湖裡。
看來推測沒錯了。齊煜都有些後悔，跟海勒斯上去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注意到有人藏在那邊。
現在霞洛洛倒是不方便移動了。好在有小傢伙在隨時可以召喚，也算是個定心丸了。
而且，這一路齊煜狂追，並不是壞事，齊煜肺里灼熱的感覺飛快地消失，大腦里的暈眩也穩定下來，肌肉的脹痛也好了不少。
這不是休息的功勞，這是那些細絲的功勞。
齊煜甚至能夠感覺到思感空間里那些冒出來的不斷更新的信息，雖然不能解讀，但是齊煜相信那些信息正是此刻自己身體的數據。
那在自己身體里穿梭的彷彿不存在的細絲，深深地藏在自己的神經里、肌肉里、血管里，極大地提升著自己的新陳代謝。
那些細絲攝取外界的水分、養料傳送到自己身體的各處，也將那些代謝的廢物，滲透排除體外。
全身各處都有東西在脫落，如同看不見的細塵彌散周圍的空氣里。齊煜不需要看見都知道那是自己體內排出黑色菱甲外的廢物。
而控制這一切的，正是齊煜不久前掌握的模糊控制。不必追求涅槃河圖那樣的精確，不必追究裡面的道理，模糊控制，讓思感空間的黑盒自動運轉。
自己的變化這麼大嗎？齊煜這才醒悟，自己跟楓糖山谷那會兒，已經天差地別。
噗啦啦啦啦！！！
黑水湖上傳來的聲音，打亂了齊煜對自身的認識和領悟。
齊煜極目望去，湖上的迷霧又多起來了。
沒有泰芙努特之目配合頭環取水，迷霧又回歸了這惡臭的湖面，裡面影影綽綽，彷彿藏滿了怪物。
齊煜的身影沒有停下許久，消失在大霧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空中前後又有幾群不同的綠焰飛過，往那湖上的迷霧裡一閃而沒。
當最後一群綠焰在湖上的迷霧裡消失后，又過了好久，兩條身影帶著重重的喘息聲，一前一後來到另一處湖邊。
「.……空王子.……還真沒錯啊，這些裂頭䴉真的有不少跑到這裡了。」艾特壓抑住嘔吐的感覺，平息了呼吸之後，開始詢問起前麵灰白色的身影。
「嗯。齊一定發現什麼了，估計已經提前進入湖裡了。」前面回應的聲音飄忽而又平淡，那灰白色的身影彷彿在找著什麼，哐哐啷啷的聲音不斷地從前面傳來：「對了，艾特，你可以叫我空或者齊霽，王子什麼的，在這裡太麻煩了。」
「.……嗯，齊霽，咱們怎麼進去？」艾特跟在灰白身影的背後回應著，同樣年輕的艾特沒心沒肺，面對齊霽倒是沒有什麼心裡負擔。
身上的負擔也沒有了，那些帶出來的火油被兩人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䴉群里用完了。
兩人的實力，不允許兩人像齊煜那樣大發神威，直接找最大的䴉群試探。兩人只能多試幾群，也不敢找大的䴉群，安全性倒是高了許多。
在兩人的試探里，發現即使那些很小的裂頭䴉群里，都有幾隻不會跟大部隊一起往上面逃走，而是往黑水湖的方向也就是城南的方向飛。
最後一次試探也就是最後一罐火油用完后，兩人就不再找新的䴉群，跟著那些歸巢南飛的䴉，就到了黑湖。
小傢伙不愛說話，卻成了帶頭的那個，此時聽到艾特的詢問，只是做了個跟上的手勢。
兩人沿著黑湖再度跑了一段不近的距離，來到一大片空地旁。
「這！這是！」艾特看著前面更加濃厚的迷霧有些猶豫，本就難以辨識的夜，現在更加難明。臉上一片濃重的濕意！艾特一抹全是水。
「小心腳下！跟緊我！」灰白的身影也就是齊霽，沒有再加快速度，反而貼近了艾特，小心引導著對方。
好冷！
走多了幾步，艾特突然發現空氣中冰冷的一片！腳下也多了濕滑。
哎喲！
再小心，艾特還是被什麼絆倒了，腳上重重提上了什麼東西，身體失去平衡，往前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