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上下×環壁×證實
嘭！呲呲呲！！！
烏亮的鋼針在門徒里槍管的舷窗里拉出一陣陣白煙，瞬間就消失在上方！
齊煜的眼睛一直鎖定在面甲上的戰盔視野里，那上面顯示仍舊是黑霧翻滾，鋼針沒有任何的阻隔，就消失在上面。
那裡到底是什麼？
齊煜的思感連上霞洛洛地思感，下達了全速上升的命令。
「司庫大人！坐穩了！」齊煜扶住試圖彎下腰穩定身形的海勒斯，開口說道。
現在情勢很明顯不正常。
霞洛洛全速上升的速度很恐怖，如果沒有桅鰭限界的保護，恐怕兩人早就待不住了。
只是這樣子飛了挺久時間，仍然沒有飛出坑沿。
對了，上面飛不出去，下面呢？
齊煜忍住腦袋裡信息流的衝擊，接入了霞洛洛的思感信號。幾次接駁的經驗，再加上霞洛洛有意識的主動共享，齊煜已經能夠輕而易舉地找到霞洛洛的視覺信號，只是那思感世界里跳躍難辨的信號，還是讓齊煜難以利用。
但是有一點齊煜可以確認，那些霞洛洛兩側那一列列菱形的如同舷窗的藍水晶一樣的眼睛里，有些東西是一動也不動的。
那些東西在霞洛洛的思感信號里非常渺小，但是在昏暗不明的底噪背景里，閃亮地如同星辰。
按照齊煜的理解，那就是在這一未知的高度，有一些東西始終跟自己這邊同步。
不論霞洛洛上還是下，那些東西總是能夠同步上下，沒有差池。
那些東西是什麼？齊煜一邊觀察，一邊發送詢問的思感給霞洛洛。而大傢伙回應過來的感覺是飢餓？！
齊煜心裡一動，不再上上下下地折騰，因為現在上不能出坑，下不能落地。這種情況恰恰是跟他之前預想的東西是吻合的。
既然這樣我們去看看那些讓你饞嘴的東西吧！齊煜拍了拍桅鰭，向霞洛洛發出命令。海勒斯感覺身子往一側一傾，身下的巨軀靈活的轉身，跟其體型完全不匹配。
齊煜的思感很輕鬆很隨意地隱藏在霞洛洛地思感信號里，不主動探尋，這樣才能長時間地駕馭控制。
霞洛洛追逐著那些讓自己產生餓意的東西，齊煜則配合以自己的目視，在水平的高度飛了一會之後，星星點點的綠光出現了，如同星光。
隨著霞洛洛越飛越近，那些綠光更加的明顯！
「神使大人！是裂頭䴉！」連海勒斯都看到了那些東西是什麼。
儘管經歷過裂頭䴉的恐嚇，但是海勒斯的膽子明顯地大了起來，仗著桅鰭那明亮火熱的「太陽」限界，自己倒是跟齊煜一樣端起了門徒，跟齊煜說話也不再顫抖，充滿了躍躍欲試。
齊煜沒有回話，給霞洛洛地發出「別吃」「走走」「小心」等簡單的思感命令，就從它的思感空間里撤了出來，長時間地意識控制，對齊煜來說是非常大的負擔。
霞洛洛很好地理解了齊煜的指令，姿態優美地在距離那些眨著綠光的裂頭䴉前打了個轉，如同海里的鯨魚轉身遊了開去。
齊煜讚賞地在桅鰭上拍了拍，霞洛洛就開始咕咕嚕嚕地打起了呼，那思感里分明是獵物在前不讓吃，也不是個事兒啊。
還是個孩子呢……齊煜無語了起來。只是有些別的東西突然出現吸引了齊煜的注意力。
儘管還有不少距離，但是那暖黃的光芒還是映照出一定的距離，
齊煜隱隱約約看到那些眼冒綠光的裂頭䴉正棲息在岩壁上，它們一隻只憑藉著粗壯的短尾和鋒利的掌爪將肥壯的身子支撐在岩縫裡。
沒有分裂的時候，這些裂頭䴉甚至還有些蠢萌，就那樣張著黃豆大小的、冒著綠光的眼睛掃視過來。
「這裡是它們巢穴！怪不得一直找不到！」海勒斯在齊煜的身邊輕聲說道，眼前的情景好像也解開了海勒斯心裡的一些問題。
齊煜也記起了當日下落此坑時的情景，當時匆匆而下，沒有認真地觀察過坑壁上的情況，現在倒是回憶起來，歷歷在目，跟現在比完全是兩碼事。
而現在霞洛洛和它背上的兩人在這裡，上不去，也下不去。
在霞洛洛順著岩壁遊盪著的時候，齊煜終於下定決心跟海勒斯開口：「司庫大人。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多年來，你們其實是一直被關在此處，關在這個深深地坑裡，被人觀察和實驗？」
「觀察？實驗？什麼意思？」海勒斯對齊煜前面的話語倒是聽得懂，但是後面倒是聽不明白了。
齊煜也只能按照自己大概的理解來說明這些事情，回答道：「其實就是通過你們身上實際發生的事情，來驗證做實驗的人的某些想法。比如在這樣的環境下，你們會發生什麼變化？」
「太奇怪了，你們這麼多年都不覺得嗎？」
「還記得我之前問你的問題嗎？你們的敵人是誰？」
齊煜雙眼看著眼神慢慢不對起來的海勒斯，繼續說道：「不要跟我說你們的敵人是什麼永暮女神，這麼多年，你們見過她嗎？」
「不！齊煜！戰神說過，我們的敵人就是她！現在只有這裡是永暮，如果我們不阻止她，整個世界整個國都會被永暮控制！我們.……」海勒斯激動起來，雙手揮舞，聲音也高漲了起來。
「海勒斯！你見過戰神嗎？」齊煜一下子打斷了海勒斯的說話，言語上不再放緩：「你們多久沒有見過戰神了？」
「海勒斯，你睜開眼睛看看！這是個出不去的坑！」
「這裡只能進！不能出！」
「這裡所有的一切，很多年以前都被遺棄了。」
「無論是你們.……還是這些裂頭䴉。」
齊煜心裡沉甸甸地，他寧願自己是錯的。
齊煜都做好了被事實打臉的準備，但是事實總是那麼賤。
這裡就是一個大型的封閉生態圈，生態圈裡環境惡劣，人們在永恆的黑暗裡支撐了好幾代，在齊煜到達的時候，這裡的人看來還能支撐下去不短的時間。
但人類付出了何其慘重的代價。除了生命的逝去，還有人種的劣化。
是誰在這裡做了這麼殘酷的實驗，這以世代為單位的實驗？
跟你們的主子有關嗎，零先生，還有壹先生？
這個時候，心裡一片沉重的齊煜突然想到河圖和涅槃。
無論如何，只帶海勒斯上來是對的。
齊煜看著突然癱倒在地，眼裡一片絕望的海勒斯，這樣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