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粉身×兩位先生×新生
接住啊！
齊煜努力伸出手去，看著自己的雙臂一寸寸接近瞬女墜落的身影。
眼前卻閃過一個個身影。
馬克、左賽、艾柔、阿帕、卡贊.……
一張張熟悉的臉旁掠過齊煜的眼前。
然後隨著冰冷的液體一起模糊。
最後所有面孔幻滅定格在一張柔弱稚氣的臉龐印象上。
「齊霽.……」
齊煜的嗓子彷彿被什麼堵住一樣，哽咽了起來。
面具下的面孔上，悲傷在肆意橫流。
一點點，就差一點點！
齊煜焦急的雙瞳睜到了最大，緊緊鎖定著越來越近的瞬女。
只是，為什麼不動了？！
齊煜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指尖輕輕劃過瞬女的臂膀。
輕柔的觸感一接即逝。
不！
齊煜無法遏制自己的墜勢，看著瞬女的身影落向自己的身後。
空！
齊煜的身影墜落在雜亂的石米之上。
顧不得急速墜落帶來的身體的強烈不適，齊煜急忙回頭！
卻看到更讓人目眥欲裂的一幕！
瞬女懸在半空，修長的雙腿被扭曲成麵條一樣，拉扯向那人手中的鎚頭！
白色的細菱，別的地方吸引過來的黑色齏粉，還有瞬女雙腿的血肉，被拉扯到那黝黑沉寂的鎚頭之上！
無數的物質，在吸入到鎚頭之前，首先被強行約束扭曲到一個匪夷所思的細小空間。
呼！……喝！……
齊煜感覺自己的呼吸無比沉重。
瞬女腿上的白色細菱和血肉，已經被糅合在一起，而且還在往膝蓋以上蔓延！
更殘酷得是，那些物質亂流，在接近鎚頭的位置，更加殘暴，在瞬女身上劃出無數的火花和血槽！
這是，血肉磨盤！
那些物質，包括瞬女在內，都是磨盤孔里的豆！
這一切的景象，不光是齊煜在看著。
涅槃和河圖在被迫全程觀察著，只是它們自己也不太妙。
「著火了耶。」
河圖沒心沒肺地叫嚷著。
一點點小小的火苗，在它腳下，也是涅槃的腳下燃起。
涅槃在沉默。
那不是火，只是齊煜剛剛產生的一個小小的想法。
這方它生存的思域世界，本質上，是規則和代碼的化身。
這團火本質上，如同一種未知的代碼，打破了這方思域世界的規則。
這團火，本身千變萬化，裡面蘊藏著化身萬千法則的威能。
這也意味著，它也同樣可以將這方思域世界里的一切，化成其他任何形式的東西。
說不定下一刻，它和河圖，就會變成西瓜，凳子或者其他的不知名的東西。
很有用，也很危險。
所以，這東西就像是一團火，原初，危險，迷人。
只是這東西，是怎麼出現的？
涅槃緩緩地抬起頭，停下思索，將感覺投向外界。
「涅槃！你要幹什麼？」
河圖正玩火玩上癮了，那團火一樣的代碼，在河圖那半邊的身上已經烙印下無數的花紋。
有些像文字，有些像裂紋，細細看去，彷彿蘊含著無數的涵義。
涅槃看不到背後河圖身上的這些東西，更不要提現在齊煜強行與它們連接。
無數的思感將涅槃和河圖緊緊地縛住，動彈不得。
啪！啪啪啪啪！
無數的細絲在崩裂開來！
給我開，涅槃心裡也在憤懣！
思域空間是齊煜、河圖、涅槃最私密最強大的核心所在。
現在這莫名其妙的東西突然出現！
冥冥中，一種強烈的危機感，籠罩住它。
齊煜現在五感跟它們超連接，只能看到他所想看的東西，卻不能看到它想看的東西。
所以，給我開！
涅槃的想法被強烈地傳送給背後的河圖。
河圖收起玩鬧地心情，配合著涅槃扭動起兩者的身體，讓那團火苗順勢在全身蔓延。
喝！！！
劇烈的痛楚讓它們在顫抖，淡淡地跳動的火苗，迅速蔓延了全身。
順勢同化或者說燒斷了那些緊縛住兩者的思感絲線。
那些具象化的思感的絲線，碰到那些火苗，蜷曲了起來，化成一個個環形的黑色細影，在思域空間里漂浮起來。
而河圖和涅槃身體上被燒過的地方，再次化成一片片無法辨認的混沌，跟思域空間最深最遠的地方那些黑暗一模一樣，只是隱約之間，那些花紋、文字一樣的東西，在那裡閃動。
只是，涅槃和河圖哪管得上這些！
嗡！
無數的絲線迸發而出，再次接管了戰盔和那些黑菱！
只是讓它們奇怪的是，齊煜沒有任何反抗。
齊！
詢問的思感傳向齊煜那獨立封閉的禁忌思域。
震驚的景象，一接即入！
天地之間，不分遠近，無邊黑雪帶著尖利的嘯聲在空間反覆肆虐。
那糾纏戰鬥的巨大觸角和黑色觸管都沒有了。
霸下那如山巒般凌空無助的身影也沒有了。
唯有一側隱約的黃色綠色的微弱光芒在黑雪裡閃爍。
而其餘的所有一切都已經被粉碎成無邊的黑色齏粉，聚集向眼前的黑影。
是那人，手裡的鎚子貪婪無厭。
近處，齊煜的視野，或者說面甲的視野，貼近著地面，一動不動。
殘破的裹著黑菱的手臂千瘡百孔，努力張開著手掌伸向前方。
而前方什麼都沒有。
強烈的不安，籠罩著二人。
好輕！
河圖指揮著黑菱凝結出手臂的黑甲，試圖撐起齊煜的身體，
只是為什麼，沒有阻力？
涅槃同樣凝重地操控著細絲，飛揚起涅槃戰盔的飛翅，發出陣陣地探測信號。
什麼都沒有。
這一塊地方，什麼都沒有，信號里描繪出戰盔所在的兩米見方的地方，只有戰盔，和半截手臂。
甚至，戰盔里都是空的！
人呢？！齊煜呢？！
無數雜亂的信號傳過思域世界！
瑰麗的思域世界那一瞬間差點粉碎崩塌！
涅槃和河圖在那一刻明白了，什麼是恐懼！
無限世界，無所依靠的感覺，瞬間襲來！
那一刻，所有的一些都失去了意義。
盔在，人亡。
戰盔里，思域世界里，一體雙面的簡單人形幾何體，凝實了起來。
四肢，軀幹，雙面的頭顱。
具體而迥異的人形，在思域里出現了。
無數狂暴的信號在集結，然後變得有序而不同，如同橫貫宇宙的星河和星雲。
巨大的聲音在思域世界里響起。
「警告！備份空間，融合，不可撤銷。」
「倒數計時，5」
「4」
「3」
「2」
「1」
「歸零，融合結束。」
「.……」
「歡迎回來，零先生，壹先生。」
這是？！
河圖和涅槃還未來得及從齊煜身隕的消息抽身，就被這突然地信息驚呆了。
怎麼回事？
河圖和涅槃「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眼，是整個思域的宇宙，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巨大的無形的牆隔離起來。
無邊無盡的牆，一遍是它們的世界，一邊是齊煜的思感世界。
然後白光降世。
自己身體上被燒過的那些黑暗空洞的地方。
小小的白焰再次燃燒起來，飄向另一邊，齊煜的思域世界。
那一瞬，它們「看見」那白光從齊煜的空間里席捲而至。
河圖和涅槃倒地，然後第一次「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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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渡的一章，一章寫不完了。手機充電歇會，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