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幼體夜尅×並非故意
取掉頭環的齊煜，感覺到耳邊出現了一些聲音。跟之前無名怪物出現時的囈語聲不同，這些聲音更接近動物發出的聲音。
齊煜聽到這些聲音，只是有點躁動而已，並不像上次在訓練場上失控。左賽安排的這些是什麼意思，齊煜都知道，安全第一，怪不到人家。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身為部族的首領，講安全是必然的，更何況左賽還那麼希望自己成為部落的一份子，更不要說以後還要去王宮，有點差池，整個部落都會毀滅於女王的怒火。
————
取下頭環在雜訊里暴露了好一陣，齊煜沒有出現意外，大家都長出了一口氣。
士兵長將槍遞迴給齊煜，接下來卻沒有安排大家回營。戰士們也沒有要回去的準備，卻分成幾組，跑到大廳中間的地板上圍成了一個巨大的圈。
接下來的才是正餐吧，剛才那些只不過是順手為之，老爺子好算計。
齊煜嘴角動了一下，卻看到戰士們從圈內的地上拽起兩個巨大的拉環。三四個戰士抓住拉環一使力，地上出現一道黑黝黝的洞口。
耳邊的嘈雜聲一下子變大了不少。戰士們都互相提醒整理好頭環。一個戰士，在洞口摸出一根細細的繩頭，再拉了一截，細繩下接著一條更粗的鐵鏈。
拽繩子的戰士，順著洞口旁的框架爬上去，把鐵鏈搭在大廳頂棚最粗的那根原木上，叫過一組戰士跑過來拉鐵鏈，好像要從洞里拉出什麼沉重的東西。
耳邊的嘈雜聲越來越大，齊煜感覺到鐵鏈升起的時候，吊起來的東西不安分的撞擊著洞壁。洞口和橫樑上的浮灰淅淅瀝瀝的撒了下去，空間里只剩下拉動撞擊的聲音和戰士們的呼吸聲。
————
打開槍上的電池安全栓，齊煜感覺到手上有汗，嘴裡有些乾乾的，盯著洞口。
肩頭一緊，齊煜回過頭來，是那個士兵長，士兵長看著齊煜，指了下頭上的頭環，齊煜一摸，自己是反著戴的，原來自己還是緊張了。
反過來帶好，齊煜心裡舒服多了，畢竟誰也不想防著背後的戰友。
巨大鐵籠升起來了，齊煜左眼裡，空著的鐵籠垂在半空，不停地向四周擺動，一邊擺動一邊發出刺耳的撞擊聲，極為詭異。
右眼卻通過逐漸透明的眼罩部分，出現了正在不斷白色撞擊的的身影。橢圓形的頭，頭上那跟成人手臂一般長的觸鬚飛舞著，不時有一些白色的斑點從觸鬚上滴落，巨大身軀和一直垂到身影最下的刀刃一樣的手臂。
跟戰訓場的那隻戰偶一模一樣，只是眼前的小多了。
這是。。。
「夜尅，這是夜尅，年幼的夜尅。」
士兵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齊煜的旁邊。
「黑暗中的覓食者，屍傀的切割者，納戈唯的侍奉者，王供的護衛者。」
士兵長的聲音也有些發緊，音節一個個從喉嚨里蹦出來。齊煜眼睛緊緊盯著眼前的怪物，只聽清了幾個詞，不過還是聽懂了一些。
「屍傀是什麼，納戈唯是什麼，都是怪物嗎。」
「王供是納戈唯？這東西，夜尅，保護著它，對嗎。」
士兵長嗯了一聲，沒有害怕，但也是緊張的身上出了厚厚一層汗，嘴裡還不停的回應齊煜。
「沒錯。納戈唯身體里有王供，一種黑色的噁心的頭髮一樣的蟲子，就是王供。我們想抓回活的納戈唯，抓不回來，它太大了。」
「兩年前，我們去狩獵納戈唯時候。損失了快一個米數的同胞，才抓到這隻活的夜尅，然後，一直偷偷藏在這裡，連王族都不知道。就是讓大家學習怎樣與它戰鬥。」
「靠著這隻夜尅，我們在後面的時間裡，每次去收王供，損失都是最小的，很少死人。因為大家看過了，熟悉了，練過了，沒那麼怕。」
「那些抓夜尅死去的戰士，他們的家屬被照顧的很好。左賽和艾柔的財富，都分享給了部落，尤其是那些死去戰士的家屬。」
「今天的事情，是我的提議，你不要怪左賽。左賽是王國幾個卡哈那麼多的部族首領中里最好的。他認同了你，從今以後，我也會認同你。」
「保護好部落，保護好左賽和艾柔，不然我會殺了你，不論你逃到哪裡。」
「這是我，拉哈維爾的誓言。」
「沒有過往的齊，你要記住。我誓死，會實現這句話」
士兵長轉過頭，雙手的槍仍對準著怪物，雙眼緊緊的盯著齊煜。
齊煜心裡有數，有些話不必說，做就是了，只是拉哈維爾，結果未必如你所願。
嘴裡沒有吐露出拉哈維爾想要的回答，齊煜仔細地觀察眼前的籠中惡獸，不再理會有些失望沒有回應的士兵長。
————
戰士們在籠中惡獸夜尅的面前排成了兩隊，面對著夜尅從籠中寬大的縫隙中伸出揮舞的利爪，開始演習。
最前的戰士帶的頭環不一樣，像被加了一層鐵罩，脖子上圍著一層鐵皮。他們舉起高大的盾牌，負責抵擋夜尅最先的攻擊。盾牌上並非全鐵，像是在上外麵包上粗粗鐵柵的厚木板。使用巨盾的戰士很高大，士兵長的身後也背著一面，只是沒有加入。
巨盾看起來很結實，不斷地承接著夜尅的鋒爪攻擊，盾上的鐵柵上不時的迸發出一溜溜火花。時而有爪尖漏過扎到柵縫裡崩裂出木屑，卻因為密集的鐵柵扎不透。這是很好的戰術。
不光是巨盾。盾手的後面還有矛手，舉著長銳的尖矛，抵擋惡獸故意避開巨盾從側面發起的攻擊。尖矛前半段同樣裹著鐵，結實而鋒利，足以敲打擋開夜尅狡猾的側面襲擊。
槍手則躲在巨盾和矛手的庇護中，虛虛的向怪物開槍。槍上的保險關閉著，這是訓練，沒必要真的開槍，節省彈藥，也不要把辛苦抓回的活靶子給滅口了。
這樣的搭配，六到七個人一組，部落里的戰士也僅能組建起三組而已。多了部落供養不起，少了意味著更少的王供和損傷，然後惡性循環。所以齊煜的到來真的讓左賽喜出望外。
齊煜沒有把自己晾在一邊，要過了士兵長的裝備，各個戰術位置都嘗試了幾遍。
夜尅的力量很大，想跟我的盾扳手腕，扛得住。
夜尅的角度很刁鑽，想讓我斷子絕孫，一矛拍回去。
夜尅，你變了，變慢了，好，吃我齊煜一槍。
壞了，安全栓是打開的。
人群里響起聲爆的聲音，電石火光的一瞬，所有人看著鐵籠空洞洞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溜血花。
艹，誰走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