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殺了你×不在意
左賽他們的部落使用的是十進位，然而沒有零的概念。
一是基本的瓦數，豎的一條；十是米數，一個拱門的形狀；百是舌數，一個彎彎曲曲浪花的形狀。
如此等等，都有專用的符號來表示。部落其他的文字也是一樣的象形文字，文書上都是鬼畫符，搞的齊煜頭都大了，三十天學會一門外語實在是齊煜自信心膨脹到原地爆炸。
沒有人比齊煜更懂得一個米數跟母語中的十擺在一起代表什麼，而這出現在王宮裡。齊煜對去王宮更有興趣了。
為部落獵取更多的王賀，這是他要報恩的本意；代表部落去王宮，這是左賽想把齊煜綁到部落利益上。現在這兩者合二為一。
————
齊煜終於拿到了朝思暮想的槍，跟著左賽出現在槍訓場里。
簡陋的木棚，粗劣地分出隔位，遠處擺著大大小小不一的莎草靶子，以供練習瞄準。
左賽從齊煜的槍上拆下一個玩意，丟給齊煜。齊煜接住一看，手中一截滿是金黃色觸點的粗壯圓柱體。又拔下彈匣，彈匣里分明就是鋼針，一匣子三個米數的鋼針。
眼前的槍讓齊煜有點三觀崩塌，還能夠愉快地突突突嗎。手裡的圓柱，不就是電池嗎。怪不得用莎草做的靶子，那分明是弩箭的靶子；怪不得當日看左賽的槍口，只有細細的孔，這是電力驅動的動能武器。
一個小小的部落科技樹都點到這裡了，簡直出乎齊煜的想象。左賽說這是王族的武器，專門用來獵取王賀，平時的武器還是用短刀那些來防身，當然還有弓箭。
這槍用的電池，下發的不多，按槍配，一個夠打完兩匣鋼針；用完也不能丟，繳回給王族還能再拿多一些食物和供給；如果丟了，同樣會扣掉王賀的回禮。這是無本買賣啊，可充電的動力電池，王族真會玩。
齊煜拿回槍，在左賽的示意下，裝回電池，對著一塊木板扣下了扳機。感覺手裡重重震了一下，槍管里悶悶的嘭的一聲，兩側尖銳呲的一聲，木板上已經出現了透明的洞，鋼針直接穿過去了。
這分明超過了音速，速度和穿透力遠超一般的火藥槍彈，齊煜驚訝地看著左賽。
左賽非常得意的看回齊煜，讓你這小子再裝，天天擺著付臭臉，還敢拒絕自己最疼愛的艾柔寶貝，這文書和槍都夠你玩的。
————
老爺子眼裡那一絲戲謔，沒有逃過齊煜的眼睛。
老爺子想做什麼，齊煜非常明白，只是老爺子不知道，齊煜作為優秀的宅男，接觸過那麼多的信息，多少有些概念。至於射射鋼針，齊煜也曾經玩過類似的弓箭，更不要說這彈道更加平直的電磁針槍了。
戰士們在槍訓場聚集了起來看熱鬧，只是隱隱分成了兩隊，一隊是跟士兵長更親密的戰士。那日事後左賽沒有故意去跟所有人說明，老狐狸算盤打得很精。
齊煜也不在意，這裡等級很嚴明，當日握了艾柔的手已犯眾怒，士兵長也有一些小心思就順水推舟，只是踢到了鐵板。齊煜的應對和表現也爭取到了一些支持的人。
只是多些競爭也好，最起碼都是對艾柔以後是好的。就算是自己拒絕艾柔心意的補償吧。
齊煜沒理會四周，快速按照左賽的教導，對自己手上的槍檢查了一遍，電池到位，針匣二十九發，安全栓關閉，扳機無障礙，瞄準器無誤，槍口無堵塞。
檢查完畢，齊煜向左賽點點頭，絲毫不理會周圍的指指點點。掌握自己的武器才是目的，多一份訓練多一份勝算。左賽也很滿意齊煜的記憶力和理解力，示意可以進行下一步。
齊煜立即在隔位上半蹲了下來，稍微瞄了一下，就連續扣動了扳機，幾根銀白眨眼就到了遠處的靶子上，強大的動能瞬間就爆碎了靶子外側的莎草，莎草里粗粗的木干也炸的木屑四濺。
這速度和準頭嚇了左賽和周圍的人一跳，就算是他們這些人訓練有素，瞄準也沒那麼快的，更不要說音速瞬發時激波排氣帶來的振動，而齊煜連續激發的節奏更是行雲流水。
這準頭和效率，下次出去獵獲的王供多個兩三成不成問題，再敢多想個五成，部落里又可以多出幾個新生命了。
所有人眼裡都爆發出巨大的驚喜，場面立即就吵鬧起來了，連士兵長也歡笑著好似拋開齟齬向齊煜祝賀。更多的補給意味著更強大的部落，誰阻攔誰就是部落的公敵。
齊煜也沒想到自己打得那麼好。心悸后超長的視力和提升的體質，再加上這段時間勤耕不輟的訓練，三者結合讓齊煜有了眼前的驚喜。
左賽非常滿意齊煜的首秀，叫過了士兵長和齊煜，臉上卻重新掛上一絲不明的嚴肅。
士兵長跟左賽重新確認了一下，遲疑了一下集合了面前所有的戰士列隊，空氣里頓時不再嘈雜。
這是要做什麼，齊煜有點摸不著頭腦，看著二人的模樣。左賽沒有向齊煜解釋，直接讓士兵長和戰士們帶齊煜走，自己也離開了，丟下一句話。
「注意安全，不行就殺了它。」
這是什麼回事，要翻臉啊。
齊煜有點莫名其妙的憤怒，卻發現士兵長鬆開了自己，向他凝重地搖了搖頭，接著召集隊伍，走在了前頭。
————
離開駐地，到處都是黃紅的土地，走了挺久，大家離開正路，又走了一段，在一個低矮的丘陵旁停下來。
山丘的一個大門前，士兵長面色嚴肅的讓齊煜帶上了頭環，點燃起兩根火把，帶著隊伍和齊煜穿過專人把守的一段坑道，坑道裡布滿陷阱和有人把守的木門。
齊煜一肚子迷惑，跟著眾人走，終點是一個陰暗潮濕的巨大空間，戰士們緊盯著裡面更深的黑暗，端起了槍，空氣中瀰漫著不安。
最前面的士兵長將火把投入一個裝滿木柴的瓦罐，巨大的火焰立刻跳動了起來，勉強照亮了四周。粗大的原木將空間支撐了出來，上面布滿了框架。這是生生挖出來的空間。
又有幾個火罐亮了起來，空間里一片通明。最前面的士兵長向齊煜做了一個姿勢，將頭環飛快的摘下又戴上，然後打了個手勢讓齊煜也如此照做。
齊煜的眼睛頓時眯了起來，難道是那個自己不願猜到的結果。
看著若有若無離開自己的戰士，有些戰士甚至將槍口對準了自己，齊煜的心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