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意外來臨
會場的賓客眾多,這樣大的騷動引來了他們的圍觀。
方采陳無畏,雖然方家沒有對外公布他的真實身份,但沒有不透風的牆,摘下了方家獨孫的身份,他就什麽都不是。
他勾著嘴角邪魅的笑著,一雙桃花眼輕挑,“大不了就是一死,你以為我會怕嗎?”
兩人氣場強大,謝恒卻要更勝一籌,黝黑的眸子寒光乍現,他是真的動了殺意。
溫柔的清風吹來,拂過臉頰帶著空氣中溫潤的濕氣,觸感舒適,與這劍拔弩張的氛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後,方采陳快速的從縫隙中拉過苗蕊的手腕牢牢的攥在掌心,謝恒一時大意讓他鑽了空子,快速的拉住她的另一隻手。
“苗蕊,跟他在一起你是不會幸福的,跟我走。”方采陳沒有要退讓的跡象,手掌用力,不容一絲鬆懈。
水眸望著他期待的臉頰,苗蕊的表情微微動容。
實際上她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要找到機會給方采陳傳遞消息,希望他能夠救出自己,可現在情況不一樣,沒有了方家的後盾,他根本就沒有能力把她帶出來,更別說與謝恒抗衡。
見苗蕊的態度鬆動,方采陳繼續說道,“即使沒有方家,我也有能力保護你,給你想要的一切。”
真摯的眼神沒有一絲虛偽做作,不知何時起,這個女人就紮在了他的心裏,根深蒂固,燒不盡,拔不掉,動一分便牽動全身。
“他的去留從來不是她說的算。”謝恒鐵青的臉,陰沉駭人。
苗蕊明顯感覺到手腕處的力道加大,像是要把她活生生的捏碎一般,她側眸凝視他,隻見他的目光死死的落在方采陳身上,冷聲說道,“……你就更沒有資格。”
方采陳笑了,透過明媚的陽光看起來有些脆弱,長眉輕挑,潔白的牙齒露出,“謝恒,你仗著自己的權力遮天,用盡各種卑劣的手段把一個不愛你的女人強留在你的身邊,你不覺得可恥嗎?”
幾乎是一瞬間,謝恒快速的抽出一把槍,殺氣騰騰的對準了方采陳的額頭,“可不可恥,你到地獄去思量吧。”
說著扣動扳機,千鈞一發之際苗蕊擋住了黑洞洞的槍口,臉色蒼白昂起下頜說道,“謝恒,你不如直接殺了我。”
姍姍來遲的福子倒吸了一口氣,就在方才,他看見謝恒舉槍的那一刻,心髒都快從嗓子眼中跳出來,好在被苗蕊攔住,要不然這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大廳廣眾之下手持槍械本來就是明言禁止,更何況是要殺人。恒銳的情況不妙,如果此時再出了這樣的亂子被網性抓住把柄大做文章,事情恐怕會是前所未有的糟糕。
福子小跑過去,握住謝恒舉槍的手,想要放下,奈何他的力氣太大,槍口抵在苗蕊眉心,一雙眸子透著滲人的戾氣。
“苗小蕊,第二次。”聲音冰冷,混合著失望憤恨,“……這是你第二次擋在他的麵前。”
“謝恒,這是你我的事,我不希望牽連任何一個無辜的人。”苗蕊冷靜麵對,換言之她更希望謝恒能給她一個痛快,如果這一槍真的貫穿她的額頭,她會感激。
藍色的裙擺隨風飄舞,吹拂到綠油油額草地,細數著過往的曾經。
苗蕊又向前邁了一步,注視著近在咫尺的俊朗容顏,冷聲說道,“謝恒,殺了我吧,我們都解脫了。”
大手顫抖,長眉在眉骨高高蹙起,像是兩段繩索擰在一起,福子順勢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黑色手槍。
“……不……”兩手牢牢抓著苗蕊纖細的肩膀,壓低了嗓子說著,“你是我謝恒永生永世的羈絆,死心吧。”
“可我寧可孤獨到苟延殘喘或是放棄一切去死也不願做你的羈絆”水眸望著他。
雙眸鋒利,像是利刃一般劃過苗蕊的臉頰,手指緊緊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吻住她淡粉的雙唇,牙齒啃噬著,苗蕊越是反抗,謝恒就越是用力,直到她險些窒息他才停下來。
“這不是你一個人能決定的。”黝黑的眸子如寒潭的水,深不見底,刺骨冰人。
是的,這就是苗蕊無奈的根源,因為她既無法拋棄一切原諒,又沒有辦法逃離,就連死的權利都被剝奪。
雙唇紅腫,血跡還留在上麵,無奈的笑了笑。
“我知道,所以我不會在逃了,即使想法也不會再有。”
說完她側臉看著身後的方采陳,目光看了看他依舊沒有鬆開的手,“方采陳,你我的恩怨一筆勾銷,也請你不要再來糾纏我,哪怕我過的生不如死那也是我的事,更不會跟你走。”
她狠狠甩開方采陳禁錮的手掌,站在了謝恒的身側。
一切回歸平靜,可福子卻不敢有絲毫鬆懈,總感覺這三人之間暗流洶湧。
方采陳不解,皺著眉,“……為什麽?”
“因為……我的心裏沒有你。”淡漠到無情,說的應該就是苗蕊這樣的女人。
這句話是真的傷到了他,他清楚的知道她愛的人是謝恒,可謝恒傷她這麽深,她居然還會這樣死心塌地。
她給了謝恒深情,給了自絕情。
方采陳笑的淒涼,晃著身子向後退了幾步,險些沒站穩。
而後他梳理了情緒,站直了身子,目光盯著謝恒,一步步走了過去。
就在他與謝恒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停住了步子,側耳小聲說道,“你知道她脖頸上的那條傷疤是怎麽留下的嗎?就是四年前想要陪你殉情自殺時留下的,你口口聲聲說愛她,卻不知道這個世上最沒有資格愛她的人就是你。”
瀟灑轉身,身影漸漸離開人群。
謝恒傻住了,目光直直的看向她白皙脖頸上的那條猙獰傷疤,久久不能回神。
指腹輕輕劃過,如蜻蜓點水般輕柔,遇到每一個凸起,謝恒的心都猛揪一下,“……疼嗎?”
苗蕊沒反應過來,水眸望著他,“太多年了,早就不疼了。”
“我們回家。”長臂擁著身旁絕美的女人離開會場,在典禮還沒有舉行。
黑色的路虎中,謝恒少有的沉默不語,他目視著前方,陷入一場糾結的思考。
氣氛有些凝重,車廂內吹拂著微弱的冷氣很舒服,苗蕊很累,累的她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願意說,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予。
車子緩慢開在高速上,路邊的風景蕭條寂寞,除了形態相同的路燈之外隻有一輛輛從他身旁劃過的車輛。
均勻的呼吸聲輕輕的,隻聽謝恒小聲問了一句,“離開我你會過的更好嗎?”
“什麽?”謝恒的聲音很小,小到不知道是對苗蕊說的,還是在自言自語,以至於她隻聽到支離破碎的幾個字。
“沒什麽,你再睡會兒,到家了我再叫你。”注視著前方,單手揉了揉她烏黑的發絲,寵溺的笑著,“晚上做你喜歡的海鮮料理。”
苗蕊閉上了眸子,輕靠在椅背上,沉浸在他的溫柔中。
不得不說,忽略對了她的傷害,謝恒的溫柔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抵擋的住。
兩人就這樣下了高速公路,苗蕊睡得酣甜,謝恒透過透視鏡看著她,嘴角揚起了幸福的笑意。
倏地,身後快速駛進一亮銀白色的轎車,司機車速平穩,半個身子露出車窗二話不說開槍就打了過來。
謝恒躲閃,一個急轉彎,躲過致命一擊。屆時苗蕊也驚醒過來,她蹙著眉頭冷聲問道,“發生了什麽?”
謝恒單手操控著方向盤,一隻手直接把苗蕊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躺好。”
緊接著他就全力與躲閃後麵殺手的進攻,隻不過沒有武器的謝恒明顯處於了下風,後擋風玻璃被專業槍械打碎,急速的大風吹進來在炎夏居然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後視鏡也被一一擊碎,隨處可見的漏洞很容易就能重擊到謝恒,他躲閃著,擺頭甩尾,臉頰被光速的子彈擦留下一條血淋淋的傷口。
苗蕊看著他,心中擔憂,起身想要看一下他的傷口,卻被他大聲嗬斥,“苗小蕊,你給老子躺下。”
這樣嚴肅的謝恒苗蕊還是第一次見到,目光炯炯,沉穩冷靜。
兩輛車子越來越近,風馳電掣間他快速掉頭反方向行駛,這樣才甩開了銀白色轎車一截。
“一會我下車,你就老老實實待在車上,一句話都不準說。”殺手的一係類舉動很明顯是衝著他一個人來的,每一個致命的襲擊都是朝著他的方向,隱約還感覺到他似乎在顧及著苗蕊的安全。
既然這樣,隻要他們不在一起,苗蕊就是安全的。
“謝恒,你以為我會讓你一個人去送死嗎?”苗蕊冷冷的說,細眉微蹙,雙眸炯炯有神。
謝恒嘴角輕揚,一頭銀發顯得格外耀眼,即使俊朗的臉頰染上血跡,也沒有一絲狼狽,他溫柔的笑了出來,“苗小蕊,隻有我死了你才能逃離我。”
水藍色的禮服垂在身側,苗蕊伸出修長的手摟住他的腰肢,以同樣笑容回以他的溫柔,“謝恒,活著的時候你不放過我,難道還期待著死後我會放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