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
「……」
「雲昭!」
戴彥閉眼坐靠在大堂的木椅之上,口中叫喊了幾聲,但卻未得到任何回應,正感疑惑。
人呢??
他無奈嘆息,起身走向廖雲昭所住的屋門口,猶豫片刻后選擇推門而入:「廖雲昭!你怎麼不吭氣。」
……
屋內無人。
「嗯?人去哪了??」
戴彥背著手,急躁的在廖雲昭的屋內來回踱步。
原本戴彥就因昨日對陸筱玥身上,所發生的那件事而感到十分虧欠。前一晚躺在床鋪輾轉反側,徹夜難眠。這一早醒來,便想與廖雲昭好好說說此事,總歸是要商量應對之策,可現又找不見人。
屋內一摞摞整齊擺放的書,乾淨的床鋪,看來廖雲昭一早便已出門。
戴彥突然停頓,兩隻耳朵敏銳的微動兩下,似乎是外面有什麼人在走動。
他立馬轉身大步走去。
「嗯?馮思羽?」
「戴師兄。」
「你應該是來找雲昭的吧。」戴彥見來者是馮思羽,則平心靜氣的笑了笑。
他眼中的馮思羽,其實並不是什麼柔弱的女子。恐怕也只有在廖雲昭面前,她才如此表現。
馮思羽一身淡粉衣裙,黑色披肩長發直垂在腰間,白色髮帶隨著身子隨意擺動,氣質不凡的站在大堂之中。她聽戴彥此番話后,側身低頭,一臉嬌羞的點點頭。
「你這平時還起的挺早的啊。」
「戴師兄,你不也起得這麼早嗎。」她笑笑。
「哎呀,你們這些晚輩天天這麼勤奮上進,若是我再賴床不起,豈不是說不過去了。」戴彥左手拿起桌上的紅蘋果大口咬著,順帶同時又遞與馮思羽一個。
她笑著道謝,擺了擺手拒絕。
「師兄們平時需處理白月門的大小事務,日夜繁忙,多休息會也是正常之事。反而是我們小輩才應早起些練功,爭取為師兄們分擔憂愁。」馮思羽說此話時,眼神則時而飄忽不定。
這麼的長時辰,屋內並未見著廖雲昭的身影,多半猜測他不在此處。
戴彥看出她的心思,識趣的告知。
「……」
馮思羽的眼神頓時黯然失色。
「不過,你要是覺得合適,可以直接告知與我。等雲昭晚些回來后,我再轉告他。」
戴彥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咀嚼著蘋果。
「沒事,其實也並不是要緊之事。戴師兄,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馮思羽雖是笑著說此話,卻是滿眼的失落。
戴彥思索片刻,抬眼打量著身穿一襲粉衣的馮思羽:「思羽,抱歉,其實我也不知雲昭去哪兒了。今早我起來后,便發現他已不在屋內。嗯……我估摸著該是一大早便去辦什麼要緊事了。」
戴彥多少能看得出眼前的人,對廖雲昭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思。可這白月門之中人,都知道馮思羽的父親與廖雲昭之間有什麼樣的關係。
如若是馮思羽與廖雲昭兩人情投意合,恐怕也未必能有好結果。
他無奈的嘆息搖頭。
「戴師兄,為何要嘆息。」
「沒事,沒事。」
戴彥掩飾尷尬的笑了笑。
這已是陸筱玥摔在湖水邊上的第四十三回了。
她用力強撐起身子,勉勉強強重新站起后:「師父,我不明白你為何不肯教我從身後變幻出翅膀,反而卻只教水劍行走。如果我學那個的話,豈不是會對我更加有利。」
廖雲昭一臉平靜的坐在樹墩之上,抬眼看了看陸筱玥:「你想在短短的三天就練成如此大功夫,恐怕是無稽之談。以現在最快的方法來看,變幻水劍行走是最快捷的。況且你此去之路,必定得學會隨時自由行走。就算不能維持過多時間,也能在緊急時刻救你一命。這個自然是我最想傳授與你的,也是最想讓你學會的。」
陸筱玥認真的聽著此番話。
她突然想到那日,見馮思羽在眾人面前得心應手的變幻,是如此的厲害。那想必自然也是私下苦心練習得來的結果。如若這三日能達到馮思羽的一半,便是幸運的了。
「為什麼在發獃?在想什麼。」廖雲昭突然起身,迅速移位到陸筱玥面前,手出一把水劍抵在她的脖頸之前。
陸筱玥才回過神,一臉吃驚:「師父?你幹什麼?」
「我若是你的對手,恐怕這時你早就沒了性命。」
「對不起,師父,我剛走神了。」陸筱玥緊張的咽了口口水。
「陸筱玥,此事事關重大,如此嚴肅,你豈能走神!你可知我手中有多少白月門的事,需要及時處理?可我現在卻在陪一個三心二意的人在玩,你覺得我做何感想!此去之路上是生是死,隨你去罷了。」
廖雲昭皺著眉,極其氣惱的放下胳膊,那方才抵在陸筱玥脖頸上的水劍也隨之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迅速轉身,飛身而去。
「師父!」
「……」
「師父!」
「……」
「師父!你不要走呀,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走神,我有好好在練,我真的有好好在練!你不要不管我呀!」
陸筱玥見廖雲昭竟會自己離開,把她一個人撂在這。此刻整個人傻站著,一臉不知所措。
她不知廖雲昭會如此生氣,甚至沒有給任何解釋的機會。
戴彥手抱著大半個西瓜,大口吃著。
他剛抬眼,便見前面進來一人,立刻雙眼閃光,情緒激動萬分:「雲昭!你今日跑哪去了?我可是找了你半天,卻都未見到你人影。你知不知道,你今日可是把我急壞了呀!」
「戴彥,把嘴裡的東西吞下去,再說話。」
廖雲昭面無表情的坐在木椅上,微微的嘆了口氣,揉著有些隱隱作痛的頭。
戴彥疑惑的看著他這副樣子:「雲昭,你這是幹什麼去了?怎麼這麼一副疲憊的樣子。行了,我們暫且先不說這些。其實今日,我一直在等你,是想問問陸筱玥之事到底怎麼辦。這總不可能眼睜睜的看她送死吧。」
廖雲昭聽戴彥的此番話后,突然抬頭瞪著他。
戴彥故意迴避他犀利的目光,一臉心虛,默默坐回木椅之上:「哎呀,你也別這麼看著我。我是想時時刻刻好好照看陸筱玥的,可我總得有點自己要處理的事吧。誰知道陸筱玥膽子竟然那麼大,連這種事也隨口答應了。你評評理,這是不是不能全怪我。雲昭,行了行了,你就別怪我了行嗎。我們還是先說說,此事到底怎麼辦吧。」
「隨便。」
「……」
頓時氣氛尷尬。
「隨便?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看著陸筱玥去送死嗎?雲昭,這事可不能開玩笑啊。現在距離那天,可就只有兩日了!哎!雲昭!雲昭,你去哪呀?你別走呀!我這還沒跟你說完話呢!!」
戴彥一臉詫異的看著廖雲昭的行為舉動。他本以為廖雲昭會做出什麼事來應對此事,可竟然是這種態度。
頓時讓戴彥摸不著頭腦。
廖雲昭沉默不語,背著手直徑走向屋內,顯然是不想顧及戴彥所說之話。
「雲昭,難道我們真的不管陸筱玥了嗎?我看你們的關係,不是非同一般嗎?怎麼今日突然變得這麼冷漠了!雲昭,你別不吭氣啊,倒是出來說說話。哎,你真是要把我急死了。」
戴彥無奈的追著廖雲昭。
他正打算與廖雲昭同進屋內,共商量此事,沒想到一下被廖雲昭關在屋門外。
此刻十分無語。
廖雲昭表情複雜的坐在書桌前,沉默的看著白月門所需處理之事的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