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小牛的死因

  阿狸的周圍突然颳起一陣風，她的眼神里透著湛藍色的光，只見她抓住了秀才的腳，一個翻身，直接把秀才幹到了地上，地板像地震一般抖了抖，地上也被砸出了一個大坑。

  秀才氣得鼻子要噴出火來，他爬了起來，對著青狸就要砍過去。青狸躲來躲去，心想這麼躲也不是個辦法，總要進攻的。

  這時候九尾也爬了起來，它呲著牙衝上去一口咬住了秀才的屁股，秀才吃痛轉身就要抓九尾。

  青狸瞅準時機，飛到房頂，直接在秀才身上布了一個封靈陣，隨即大叫：「小機機，快出來！」

  九尾瞬間彈出陣外，青狸又在封靈陣設了一個結界，秀才四處衝撞，奈何青狸的結界不是他想破就能破的。

  這時候，青狸在陣外念起了咒語，裡面的秀才頭疼得撞來撞去，直接在地上打滾。

  「萬物有靈，生生不息，來者何人，快塊現身，淦！」青狸快速念著咒語，一道現身符飛進陣里。

  只見秀才身上冒起一股黑煙，這黑煙越來越濃，最後化成一隻健碩漂亮的小牛，而秀才也變成了原先那個瘦弱的樣子。二者在陣中雙目無神，獃獃地站立著。

  青狸盤起腿坐在地上，「你們兩個為何要害人？」她指著牛又問：「你先說！」

  小牛眼裡含著淚，它沒有說話，但是一副畫面傳到了青狸的腦海里。

  十年前，村長家養了一頭母牛，這母牛兢兢業業在田裡耕犁了十幾年。村長一家人也對母牛很好，每次耕犁完，村長都會給母牛吃好的草料。

  母牛壞了孕，肚子里的正是小牛，八個月大的小牛在母牛肚子里，已經成了形，再有一個月就要出生了。

  可是有一天，村長卻把屠夫叫了來，又叫了幾個村民把母牛五花大綁從牛圈裡拖了出來。

  母牛驚恐的哞哞叫著，她肚子里的小牛感受到了危險，也胡亂踢著肚子似乎想要提前生出來。

  屠夫見狀：「村長，這母牛懷孕了，不能殺啊！」「是啊，懷孕的母牛不能殺啊！」其他村民也附和道。村長嘎巴著煙斗，狠著心說，「你們別管這麼多，宰了就是了！」

  村長的兒子已經成年，含著淚看著眼前的被綁的母牛，「爹，這次科舉我不考了，您留著母牛的命吧！」

  村長一個巴掌扇到兒子臉上，「我們家就供了你一個讀書人，你說不考就不考了！你對得起列祖列宗嗎？你明天就上路！」兒子含淚捂著臉跑了。

  村長見屠夫不敢動手，拿了自家的殺牛刀，又沖著幾個村民喊，「你幾個把牛抬到板車上，你去扶著頭，你幾個抓著腿！」

  母牛被翻身躺倒在板車上四肢都被綁著固定起來，沒有人敢去看它流淚的眼睛，它的哞哞叫聲叫人聽著心酸。

  村長放下煙斗，一刀子戳進母牛心臟里，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鮮血直接噴射出來。母牛又叫了一聲，流著淚，慢慢閉上了眼睛。

  村長把刀交給屠夫，讓屠夫趕緊把牛宰了。

  屠夫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宰牛的，哆哆嗦嗦接過刀，剝開了牛肚子，又拉出了小牛仔。

  這對母子連著心，母牛死了，小牛躺在地上還有一絲氣，它看著板上的母牛，哞哞叫了兩聲，含著眼淚也死了。屠夫知道，這小牛有靈性，給它在村東門挖了個坑埋了。

  牛肉賣到了隔壁鎮上，村長收到了一筆銀子，這筆銀子用來給村長的兒子做盤纏考科舉用。

  村長兒子從小成績好，大家都說這小孩日後必中秀才，久而久之，再也沒有人記得他的本名叫什麼，都管叫他「秀才」，反正村長每次聽到有人叫他兒子秀才，都非常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