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買藥
顧墨析來的快，走的也快，將異夢閣的事解決之後就離開了。四部由四位長老管著，她完全不用操心，隻需要每月過來看看即可。而李清荷之所以來的這麽勤，還是因為之前三位長老拐著彎得給她找麻煩。
夜城街道上擺攤的人很多，顧墨析也是走的慢了些，大多數賣的都是低等草藥，都是些老頭老太。
一身穿破衣的白頭發老翁，躺在自己的攤子旁邊，用手遮住太陽睡得安穩。在他的破布上則擺著一些五顏六色的石頭，上麵沾著泥土，還有許多蟲子的活化石。照理來說，大多數擺攤賣石料的商家都會將石頭清洗幹淨，這樣才能吸引顧客，可這老翁卻是不一樣。
“左邊那四塊石頭不錯，買下來吧。”蒼眸慵懶的聲音在顧墨析的耳邊響了起來。
顧墨析往自己身邊一看，果然，蒼眸穿著一身青衣站在自己身邊。估計是剛睡醒，桃花眼隻是半睜，手隨意得搭在顧墨析的肩膀上。顧墨析趕忙看了看周圍過路的行人，都沒什麽反應。難道在幻大陸上，綠頭發的人多了去了？那她怎麽沒見過？
蒼眸湊近顧墨析輕聲道：“隻有你才能看見我。”
在這時，呼呼大睡的白發老翁突然坐了起來，盯著顧墨析看了許久。
“小姑娘，買石頭？”老翁用自己的破衣服擦了擦髒兮兮的腳板底，還扣了扣自己黑黝黝的指甲。
顧墨析看了看這擺攤的黑布，又看了看老翁的衣服，心下想到這老頭動手能力還真不錯，居然能用這黑布做成一件衣服。
“這四塊石頭怎麽賣的？”顧墨析蹲下指了指蒼眸說的那幾塊石頭。
“小姑娘，你這眼光可真好，這四塊都是極品啊。一千靈素石一塊，老夫我絕不坑你。”白發老翁的聲音還挺大，周圍的人都被他吸引了過來。
在這擺攤賣東西的，哪個不是家裏揭不開鍋，想來撞大運的。這種小地攤能有什麽好貨色，隻不過是想騙騙心善錢多的，大多數都不會開價太高，以免嚇跑了客人，能賺一筆是一筆。而這老頭上來就是上千靈素石，有這錢，誰還來這小地攤買東西？還不都去拍賣行了。
“你這老騙子，還一千靈素石，你這破石頭啊能值個五靈素石就得燒高香了。”
“是啊，你這老頭看見年輕姑娘就想坑一筆吧！”
“小姑娘，聽我的，你去拍賣行裏看看，這老頭就是個騙子！”
見顧墨析穿著不錯，長得也是清麗脫俗，俏麗可人，許多男子都上前為顧墨析說話。
老翁聽著周圍人的指責是半點都
沒理會，“買不起一邊呆著去，一群窮貨！”
這周圍人一聽，差點氣死，這老翁說話難聽是難聽，可他們也是真窮貨，聽見一千靈素石差點沒嚇死，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啊。
若是顧墨析將這四千靈素石給了這老翁，他們還不得嫉妒死，所以不管這老翁是不是騙子，他們都得來插一腳。
若真是騙子，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若不是，那也省的他們看著眼紅，心裏不舒服。
蒼眸掃了周圍的人一眼，嗤笑一聲道：“一群窮貨，一千很值得，買下吧。”
“四千靈素石，看看吧。”顧墨析丟給老翁一個靈儲袋，將自己看上的四塊石頭拿走放在了水若中。
那老翁接過靈儲袋並沒有打開，而是嘴裏念叨著：“收攤收攤，喝酒去咯。”
“哎，我說這小姑娘，花這麽多錢買這幾塊破石頭，莫不是腦子有病？”
“哈哈哈，我看也是。”
人啊，就是如此，眼紅又不願意說，隻能拿別人打趣。
顧墨析越聽笑容越甚，轉身瞥了說話的男子一眼，款款說道：“我有錢，樂意給誰就給誰，你算哪條狗？”
“這不是顧家大小姐麽。”
聽聞這話，剛剛想上前的男子，立馬萎了下去，灰溜溜得離開了。
“嘿……嘿嘿，既……既然是顧大小姐看上的石料，定然是個好的，恕我沒眼力沒眼力。”方才附和的男子也尷尬得笑道。
顧墨析並未回答，轉身的一瞬間向著之前離開的那男子放了一道靈力。
隻聽身後傳來了痛苦的嚎叫聲，“啊！我的嘴！”
“你倒是有仇必報。”蒼眸看了看遠處的男子，顧墨析下手並不重，隻是將那男子的嘴給打腫了。
顧墨析雖然知道周圍的人看不見蒼眸，甚至都摸不到他，但還是不習慣他靠自己太近，動了動肩膀將蒼眸往外擠了擠。
“老太婆，你在這賣草藥經過我同意了嗎？”一個身穿粗袍的粗獷男子踹翻了一個背簍，裏麵裝著的草藥都掉了出來，沾惹上了泥土，那男子似乎覺得還不夠，又伸出自己穿著爛鞋的腳，狠狠踩爛了那些草藥。
一個抱著孩子的老婆婆看著眼前的男子很是害怕，卻又不敢反擊，隻能將孩子護在自己的懷裏。這男子不僅口吐髒話，還動手打人，這老婆婆的癱坐在地上，眼角都被打青了。看見男子踩爛的草藥，顫顫巍巍得伸出布滿皺紋的手想去撿，不想著男子獰笑一聲，重重得踩在了老婆婆的手上。
“求求你，放過我……我們祖孫兩吧，我孩子有病，哪有錢交給你。”老婆婆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懷中的小女孩也摔了出來，嗆了一口泥土。
那男子猥瑣得看了一眼地上的小女孩，彎下腰將小女
孩撈了起來，“老東西，你沒錢就拿你孫女還抵吧！不是說有病嗎，省的你花錢了，借給大爺玩幾天！”
周圍雖然聚集了許多人，但大多數都是看笑話一般，並沒有要幫著祖孫兩的意思。
“幾天沒出來，夜城中的狗是越來越多了。”顧墨析笑著上前。
那男子看見顧墨析眼睛都直了，差點流口水。連手中的小女孩都不管了，直接扔在了地上，小女孩被抓著的時候一直一聲不吭，被扔在地上也是一樣，又爬起來跑到了自己奶奶身邊，將奶奶扶了起來。
“這是哪家的姑娘，長得如此好看，要不要跟我張三……回家，我保證要姑娘你……啊！”張三笑得如癡如醉，向著顧墨析走去，手不自覺得就要放在顧墨析的胸前。
顧墨析一下子將張三踹了出去，手中凝聚水靈，砸在了張三的身上。本來還能爬起來的張三瞬間被這蠻橫的靈力壓在了泥土裏，形成了一個人形大坑。
“我的天，這姑娘也太可怕了。”
“就得好好教訓教訓這種流氓，要不是這姑娘出手，我這就上去了。”
“你可算了吧，我來的時候你就在吧，這都看了這麽久了，我怎麽沒見你出頭？想裝逼上別處去，不覺得丟人？”
顧墨析將倒在地上的老婆婆扶到了一旁坐著，自己則走到了張三的身邊，從他破破爛爛的衣服中搜出了幾個錢袋，一個錢袋中都有三四十個靈素石，這張三不僅欺負手無寸鐵的擺攤老人，還幹些偷雞摸狗的事。
“這就算是你給那老婆婆的精神損失費，而這草藥費嘛。”顧墨析話音一轉，又凝出一道靈力，木係靈力就砸在了張三身上，從張三的破衣服裏長出了一顆小苗，生長速度極快，不一會兒就長成了一棵小樹。這樹的根莖也紮進了人形坑裏麵，將張三牢牢地纏在了坑中。
張三雖然起不來，但好歹還有些知覺，眼睛也能看見些東西，當即嚇得失禁。
“別怕，這樹活不了多久，最多也就三四天吧。你最好祈禱這幾天下些雨水，不然，渴死了就不好了哦。”顧墨析走前還貼心地將張三沒被根莖蓋上的地上，用泥土給填平了，隻留了個腦袋伸出來。
“救……命，救……救我！”張三嚇得膽破心驚，叫了許久，卻沒有一個人理他。
顧墨析拍了拍裙子上粘的土，笑道：“救命？你有資格說這兩個字嗎？聽我的，好好在這待上四天，至於你的生死麽，看老天爺的咯。當然了，若你非得叫喚，我可以讓你現在就閉上嘴，如何？”
顧墨析所說的現在就閉上嘴，指的肯定是死。張三也是絕望了，看著周圍冷漠的人們，也體會到了老
婆婆之前的處境。
“做人啊你做不好，沒辦法，做一棵樹吧，好歹能淨化淨化空氣。”顧墨析特意讓這棵樹不長葉子，就連枝幹都沒幾根。
張三不僅要祈禱上天下雨，也要祈禱太陽別太烈，不然他可就連三天都撐不過去了。
“拿著吧，帶孩子吃點東西。”顧墨析將幾個錢袋中的靈素石拿了出來，放進了一個大錢袋交給了老婆婆。這些錢袋必定是張三偷來的，若是老婆婆拿著這些錢袋出去買東西，若是碰上了施主肯定是說不清的，顧墨析考慮得很周全，並沒有給老婆婆靈儲袋，老婆婆與這個小女孩勢單力薄若是因為靈儲袋引來殺身之禍就不好了。
而之前的那老頭嘛，顧墨析看得出他有些本事，嘴也凶肯定是吃不了虧。
“謝謝小姐，芷兒，謝謝這位小姐。”老婆婆伸出自己血跡斑斑的手接住了錢袋，擦了擦芷兒的臉。
芷兒看著自己奶奶手中的錢袋笑了，“謝謝姐姐。”
芷兒比啊湛稍大一些，百靈鳥般的聲音在顧墨析耳邊響起，顧墨析伸出手摸了摸芷兒的頭發，“芷兒很乖，奶奶的年紀大了，芷兒可要多照顧照顧奶奶。”
“嗯！芷兒要像姐姐一樣，好好修煉，打倒這些壞人！咳咳……”芷兒看見顧墨析整個人都活潑了許多，大聲叫著，突然猛地咳嗽了起來，一口鮮血就吐在地上。
芷兒的奶奶嚇得趕忙扶住了芷兒，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個幹幹淨淨的小瓶子，從裏麵倒出了一顆丹藥，放進了芷兒的嘴中。
丹藥一吃下去，芷兒立馬不咳嗽了，隻是虛弱了很多，軟綿綿得倒在了奶奶的懷裏。
“這丹藥……”
“我煉的，買不起好的靈草，隻能用這些低等草藥代替，藥效不好。”老婆婆看著倒在自己懷中的芷兒，聲音哽咽。
“隨我回府吧。”顧墨析實在是心疼芷兒。
“不用了，我會好好照顧芷兒的，小姐今日已是幫了我大忙。老婆子我……我該走了。”老婆婆收拾好了兩個背簍，將芷兒抱在懷中收好了攤就要離開。
“這些草藥我都要了，算一算多少錢。”顧墨析說道。
“小姐，不用如此，老婆子張清芳就此謝過。”
顧墨析不由分說直接將草藥收進了自己的水若裏，強硬道：“清芳婆婆，算一算多少錢。”
張清芳看著顧墨析俏麗的臉龐，有些忍不住，當即留下了眼淚說道：“二十靈素石。”
“地上的那些我也要了，我府中養了些可愛的兔子，很喜歡吃這種草藥。”顧墨析指了指被張三踩爛了的草藥，又收進了水若之中。
“那便……二十二靈素石吧。”張清芳說道。
“清芳婆婆，這些靈素石你收好。以後若是碰
上什麽事，就來顧府找我，這手鐲你拿著。”顧墨析將自己手上的玉鐲子拿了下來，放進了張清芳的手中。
不等張清芳說話，顧墨析就快步離開了。
“為什麽不多給她些靈素石，讓她買些好的靈草？”蒼眸有些疑惑，他看得出，顧墨析很想幫助這祖孫兩。可偏偏，她隻是留下了一百多個靈素石，就算是買下了張清芳的草藥，也隻不過多給了二十二個靈素石罷了。他在水若中待了挺久，自然知道水若中有多少靈素石，就算是拿出一萬靈素石給這祖孫兩，顧墨析都不帶心疼的。
“尊嚴是多少錢都換不來的。”顧墨析隻是說了這麽一句，便不再多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