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51章 兒償母債

  「不要！」生死一線間卻聽得遠處傳來一聲嘶聲裂肺的呼喊，伴著一顆石子飛來，打偏了信王手中的劍。 

  是文軒。 

  他飛奔而來便跪在信王面前：「文軒冒犯，還請殿下降罪。」 

  信王卻是順勢收了劍，轉過了身：「你是情急，恕你無罪，剩下的話，與小夢說吧。」說罷，便走到了一邊。 

  文琪夢的眉頭已然皺起，伸手將他扶了起來：「你怎麼來了？」 

  劉琴琴也又驚又怕的喊了一聲「軒兒」，卻又被信王的府兵嚴聲制止，只得閉嘴。 

  文軒看了劉琴琴一眼，眉眼間儘是焦急和悲哀：「我讓琳兒今日到後花園來找我取銀子，她沒有來，我便到品竹軒去了。」 

  剩下的也不用他說了，琳兒昨日還在說覺得對不住文軒，依她單純的心性，定然是熬不住文軒的詢問，將一切都告訴了他。 

  文琪夢瞭然的點了點頭：「我知道我不應該瞞著你，只是昨日，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跟你說，文軒，我早說過讓你對我狠心一些，若是如此，恐怕我早就死了，畢竟，我得了你多次相救。」 

  文軒閉眼搖了搖頭：「就算所有的事再來一次，我也不可能對你見死不救。」 

  「我明白。」文琪夢點了點頭，「所以我也沒有辦法，走到今天這一步，掙扎的不只是她，也是我，你明白嗎？」 

  文軒沒有說話，依舊閉著眼睛，凝思半晌，深吸一口氣，睜了雙眼：「小夢，我知道我娘對不起你，但她是我娘，我不可能看著她死，兒嘗母債天經地義，我娘對你所做的一切，通通由我來承受，算我，求你！」 

  伴著這聲「求你」，他已然跪了下來，雙眼中既是決絕，亦是懇求。 

  文琪夢更覺得愧疚，心裡堵得似是要喘不過氣一般。 

  劉琴琴看到兒子這般，亦是哭的眼淚不斷，卻是啞口無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做了這麼久的惡事，她似乎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感覺到了愧疚。 

  雖然不是對文琪夢，而是對文軒，但總算是有了一絲清醒。 

  方才雨還不大，現在卻是越發大了起來，這大雨一下，烏雲也漸漸驅散了，頗有一種撥開雲霧見青天之感，只是這感覺，卻多了幾分惆悵。 

  文琪夢轉頭看向劉琴琴，厲聲大吼：「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么？」 

  劉琴琴哭著一聲聲喊著「軒兒」，卻也只能搖頭。 

  「你明知道你兒子的性格，你也明知道他護了我很多次，你更應該知道他不會放任著任何一個人不管，你什麼都知道，可是你心裡卻只有你自己！你這般作惡，就沒想過為你的兒女積點福嗎？如今你一身罪惡，還要你兒子來替你還債，你這樣的母親，真是應當天誅地滅。」 

  伴著一聲響雷，這聲天誅地滅聽起來異常有分量，劉琴琴嚇得一個哆嗦，文軒也爬起來擋在了她面前：「小夢，我求求你，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父母有錯，我也未曾多加勸解，我願意償還一切，你放過我娘，好不好？我求你。」 

  文琪夢很久沒用這般情緒失控了，氣得胸膛都在起伏，信王見這雨勢漸大，又擔心她的身子，上前來為她披了披風：「回去再說，來人，將他們帶回去。」 

  文琪夢也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點了點頭，由他牽著自己進了馬車。